兩人之間又開始劍拔弩張了。
似乎除了張父的事情以外,他們之間還有更深次的隔閡,我不清楚是什麼,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去了解……
這個聲音一傳來。徘徊在周圍的保安立即就衝了過來了。
看着地上的殘骸,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這裡四周都是玻璃跟欄杆,根本就沒有擺放花盆的位置。此刻它針對着我而出現,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有人要害我。
至於是誰,那要等顧城把那人追到了才知道。
五爺緩緩走過來。每一步落下彷彿都踩在冰面上,寒氣朝四周撲過去,保安們被五爺的壓迫感鉗制,惶恐不安起來。五爺怒了,聲音就像是從嘴裡一字一句的擠出來:“禁門,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
保安們腰一挺。汗津津的大聲應道:“是!”
因爲這個插曲,威廉姆斯不得不暫時留下來,一時間公司拉響了最高的警戒線,裡面想出去的人出不去。外面想進來的人進不來,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等待最後的通知,顧城氣喘吁吁跑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在會議室裡看當時的視頻。
五爺親自調閱的。從畫面裡可以看到有個穿黑色休閒服裝,帶着鴨舌帽,口罩,眼鏡的身影出現在二樓,他手裡拿着一個花盆舉到欄杆外面,似乎在等待時機,剛好魏延從不遠處走過來,魏延眼裡的慌張透過顯示屏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黑衣人放手的時候,魏延飛奔而來,我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身後花盆碎了。
魏延總是冷冰冰的,不管對誰都保持冷漠,他這麼緊張我,說實話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過我現在除了感激,也沒有多少腦力可以思考別的。
其他幾個小屏幕也分別有人盯着,那個黑衣人對公司的佈局十分了解一樣,顧城追了他一段路後,他就這麼神秘的消失了。
不一會兒,有個年紀比較大的保安,拿着衣服跟帽子過來。
五爺深深的看了一眼後,打了一個電話:“放行吧,人已經走了。”
僞裝的工具留下,就證明……
顧城懊惱的一拍桌子,把我嚇的一顫,擡眸看着他,他怒氣衝衝的說道:“這到底是誰啊,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對倩倩下手,要是讓我抓住……”
一直不吭聲的魏延,冷冷的打量着他:“抓住了再說抓住的話!”
顧城吃癟,被堵的口不擇言:“你怎麼不追啊?還抱着倩倩讓我去追!我看你就是別有用心!”
魏延被說的臉色沉下去。
他不是不想去,而是……
他有心臟病,這種劇烈的奔跑,對他來說,有致命的危險,而且顧城的大長腿長着也不是擺設啊。
五爺凌厲的眼神在兩人之間穿梭,沉聲說道:“都什麼時候了,吵有用嗎?”
一句話,讓兩人安靜了下來,顧城坐回凳子上,開了礦泉水,一口氣就喝完了,也不知道是跑累了,還是心裡不高興,魏延則是平靜的調整氣息,剛剛救我的時候,他臉色就開始蒼白,應該是受驚後心髒病有點復發,我從地上拿了一瓶水遞給他。
魏延很自然的伸手接過去,從口袋裡掏出藥,扣了幾粒放在手心,仰頭吃下。
五爺淡淡的看了一眼我跟魏延,然後起身走到窗戶邊,凌厲的眼眸凝視着樓下的一片空地,不知道給誰打電話,說了很長時間後,才走過來:“這件事情你們不用擔心了,我已經讓人在處理,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抓住。”
他這麼說,大家頓時安心了一點……畢竟五爺的實力,沒有人會懷疑。
顧城因爲跑的衣服都被汗弄溼了,他聽完這句就說要回去洗澡。
其餘幾個人也紛紛走了,會議室裡瞬間只剩下魏延、五爺還有我,五爺將桌上剛剛看的圖稿挪到一邊問道:“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魏延一直排斥五爺,今天居然主動過來……
魏延冷冷的開口:“我要是不過來,她今天就要進醫院了。”
語氣十分不悅,而且帶着怒氣,像是在斥責五爺沒有保護好我。
五爺眼裡撩過一絲涼意,嗯了一聲:“今天謝謝你了,我偶爾會有疏忽,以後我會在這方面多留心一點。”
魏延冷哼:“你以爲你跟張/建平有什麼不同嗎?你的手裡也不乾淨,這些年因爲要發展版權,你得罪了不少權貴,他們礙於你的勢力選擇忍氣吞聲,但虎視眈眈的眼睛一直盯着你,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撲出來咬個措手不及,伴隨着實力的擴充,你身邊的危機只會越來越多,今天的事情治標不治本,以後還會發生的。”
魏延的話,我全都明白。
五爺的雖然一直秉公執法,但在商業上,免不了跟人結怨,所有很多人對付不了五爺,就會’愛屋及烏’把視線放在我身上,今天的事情大約只是一個警告吧,要真的想對我不利,花盆這種事情失敗率太高了,根本不會被採用。
五爺嗯了一聲,繼續問:“你今天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面對魏延,五爺的耐性總是出奇的好。
魏延呼吸急促,也不好再說下去:“我來是爲了案子的事情,在細節上需要跟你覈對,我不是來見你的。”
我猜的也差不多,除了公事,魏延不可能這麼主動,五爺擺了擺手,阿凱走過來,五爺看着我,吩咐阿凱:“你先送她回去,一路上多注意點。”
他們要商量正事,我在也確實不合適。
其實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兄弟倆多接觸,對感情的培養都是好的,我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跟着阿凱快要走出門的時候,五爺從後面跟過來,修長的大手握着我的掌心,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一瞬間他諸多心思,我都瞭然了,反而是我主動說:“沒事,誰也不想的,你們想聊着吧,我剛好有點困了,回去睡一下,你處理完事情早點回來。”
五爺深邃的眼眸閃了閃,最終只說了句,等我。
我坐車回去,一進房間,頭碰到枕頭,睡意就來襲了,今天一天過得還真是豐富,先是吐的稀里嘩啦的連水都喝不進去,然後又被人算計,最要命的是,種種跡象表明,現在的一切纔剛剛開始,好在我的設計圖稿通過了審覈,一想到這個,我頓時感覺安心了不少。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時鐘走動,慢慢進入夢鄉。
夢裡面,我處於一片黑暗中,背後似乎有人在追我,腳步聲一直在耳邊迴盪,我又害怕又沒有方向,只能漫無目的的奔跑,隨着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我猛地一下子就從牀上彈起來了。
被嚇醒了……
“怎麼了?”五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坐在我旁邊看文件,聽到我的動靜,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坐在我牀邊。
看到五爺,我頓時感鬆了口氣:“沒什麼,做噩夢了。”
我心跳的很快,身上也出了點薄汗。
五爺摟着我的肩膀,靠在牀上,手勻速的拍打我的後背,安慰道:“夢都是相反的。”
好的就是壞的,那壞的都是好的?
我一直不相信這樣自欺欺人的話,不過從他嘴裡說出來,卻讓人十分安心。
我小手抓着他袖口的兩粒小釦子,微微轉動,柔聲問道:“跟魏延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嗎?以後你們還會在見面嗎?”
“會。”五爺回答的很肯定,也非常迅速:“只要他在北京,就永遠別想不理我,因爲我纔是他的老闆,你也是一樣,哪都不許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離開!”
他說這話有點孩子氣,但卻暴露了五爺內心的脆弱。
花盆事件雖然針對我,但最擔驚受怕的卻是他,五爺向來會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手中,發生意外跟變故的機率小之又小,所以一旦有什麼突發事件,他會十分的自責與懊悔,這可能是他小時候的成長環境有關係吧,害怕一切不受控制的事物,擔心身邊人會離去。
我有些心疼,小手握住他的大手:“這輩子,除了有你在的地方,我哪都不去。”
別離是這個世界上最苦的東西,也是我最害怕的。
五爺眼眸一凝,他靜靜的看着我,大約是這句話很合他的心意。
他捏住我的下巴,熾熱的脣貼着我,這個吻跟以往所有的都不同,更加深情,更加溫柔,更加緩慢又充滿了霸道,我被他緩緩放在牀上,他啃食着我的脣瓣。
他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吻到我臉頰的時候,念念不捨的停下了。
“怎麼辦?”
他嘶啞着開口,引得我一愣:“怎麼了?”
五爺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淺笑:“我又被你勾/引的快要控制不住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這個,我就沒辦法了。”
懷孕不能同牀啊……
不然我也想了……
我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臉瞬間就紅起來了,五爺似乎看透了我:“溼了沒有?”
“你瞎說什麼!”我咬着紅脣,用大眼睛示意自己的無辜。
五爺伸出手:“讓我來檢查一下。”
我身子一轉,立馬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給他任何插手的機會,就像一隻臃腫的毛毛蟲,我超級嚴肅:“爲了咱們的寶寶,你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