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脫下來給你縫吧,這樣你也方便一點。”
我咬着下嘴脣,給他提建議。實在不能忍受一個大帥哥專心致志的對着我屁股。
“外行了吧。脫下來衣服就更不好縫了。”他不容我拒絕,修長的大手捏着繡花針。神情一下子就認真起來。五爺雙手抱臂站在我旁邊,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隨意翻動了幾頁:“我去你家找了你幾次。每次都見找不着你的人影。”
“一介平民。不見也罷,我可不像你們這種身居高位的商業大鱷。我每天守着那點一畝三分地就心滿意足了。”顧城頭也不擡的說道,他的手很修長,就像女孩子家一樣。白皙中透着幾分靈巧,應該是之前學過這類的。手法嫺熟精巧。不一會。破損的地方很快就被縫好了。
很隱蔽的陣針腳,如果不是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顧城將針收回。曖昧的眼神在我跟五爺之間穿梭,邊將抽屜關上,邊問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啊?我可從未聽說你金屋藏嬌啊,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大美人。”
關係?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尷尬,我咬着下嘴脣,視線落在五爺身上。
五爺從手裡的書中擡頭,淡漠的擡頭看我了兩眼,因爲這顧城的出現,他心情似乎不錯,嘴角微微揚起:“男女朋友關係,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喜歡什麼的女人嗎?就是她這樣的。”
我聽完微微發愣,探索的眼神在五爺臉上打轉,但看不出什麼端倪。
我實在不清楚他爲什麼在跟張芝婚事在即的情況下,說出這樣讓人誤會的話,我雖然被他包下,但從不奢望能在人前曝光,他大可不用在外面承認我的存在,完全可以說成是秘書或者是表妹之類的。
這是大多男人應付的經典借口,屢試不爽,卻也屢見不鮮。
“品味還不錯啊,這前凸後翹的,夠標準啊。”顧城捏了捏下巴打量着我,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起像極了狡詐的狐狸。
店員已經泡好茶,端着紫砂茶壺過來,一股悠然愜意的茶香從壺嘴裡冒出來,讓人感覺神清氣爽,他拎起茶壺,在桌上擺三個茶杯,盤腿坐在墊子上,水徐徐從壺嘴裡出來。
”我雖然人在三亞,但你的事情一直如雷貫耳,既然喜歡這個小丫頭,那張家的婚事爲什麼要答應,你不是一直最討厭爲商聯姻嗎?這次怎麼就妥協了?那個張芝也是大美人?”
我擺弄着裙襬上的薄紗,因爲顧城的話,面上不動聲色,注意力卻非常集中。
很多話我並不方便直接問,因爲我的身份還不足以達到過問五爺私事的程度。
但每次面對張芝,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角度去與她交流,她越是在商業上幫助五爺攻城略地,我就越發感覺自己距離陌路已經不遠。
像五爺這樣的成功人士,談及愛情,總有些遙不可及。
任何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與事,他都不會多費心思。
他不會像其他男人一樣,被色相矇蔽雙眼,而沉迷墮落。
“我只是暫時答應而已。”五爺拿起茶杯,眯眼抿了一口,再次睜眼時瞳孔清明:“事情還沒到蓋棺定論的那一天,現在說什麼都爲時尚早。不過確實是個美人,應該對你的胃口。”
顧城勾起嘴角,默契的相視一笑,很多話都在不言中:”你還是老樣子,那麼滲人。“
兩人交談愉悅,五爺手放在沙發扶手上,這樣隨意的動作,平時並不多見。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了幾分把握,開始對着鏡子打量自己,現實再次驗證了一分錢一分貨的真理。
婚紗包裹着我纖細的腰身,剪裁十分流暢得體,完美的展現女人的軀體,無論是做工還是樣式都非常的精緻奢華,我調整了一下低胸的高度,正好鏡子中五爺投來深邃的眼眸,他將茶杯放下說道:“衣服還喜歡嗎?”
“你覺得好看就行。”
“你們女人家的東西,我做不了主。”
“那就這件吧。”我雖然不知道這件突如其來的衣服,對我的必要性,但跟了五爺這麼長時間,我知道糊塗一點,永遠比斤斤計較的好。
五爺滿意的嗯了一聲,指腹摩擦着茶杯的邊緣,聲音薄涼徐徐開口:“就照這個大小,給我再拿一件婚紗,款式你挑着最近流行的樣式選,風格正統一些。最好是在雜誌上有過的獲獎作品。”
顧城抿茶的動作頓了頓,緩緩將杯子放下,眼眸撩過亮光,打趣道:“你打算取兩個新娘啊?雖然你有錢,但是重婚依舊犯法的。”
五爺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放在桌上推過去:“什麼時候學會刨根問底了?按照我的吩咐照做便是了。”
“人類的好奇心,永遠不會磨滅的。不過你出錢,我辦事,我就喜歡你這股子豪爽勁。”顧城也不客氣,叫來了店員,將卡遞給她。
另外穿紅衣的女孩走過來,領着我去試衣間將衣服換下,我脫衣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五爺今天爲什麼帶我來……
因爲我的身材跟張芝差不多,他這是讓我幫張芝試衣服……
但見我很喜歡,所以便順道給我買了一件。
我握着手裡的婚紗,失落跟暖意在心中交纏,一股寒意從後背慢慢散開。
換上我的連衣裙,店員從我手上接過婚紗走進包裝區打包,桌上兩個精美絕倫額盒子,她們手腳麻利的將蓬蓬的婚紗摺疊放進去,我心微微一緊,生硬的將視線挪開。
五爺趴在櫃檯上,手裡拿着筆正在寫東西,寫好之後遞給店員:“包好之後,送到這個地址。”
店員接過紙,紅着臉說了一聲好的。
五爺轉身看到我,將筆放在臺上,臉上依舊掛着淡漠的笑容:“走吧。”
他走進駕駛位,阿凱不知道去哪了,我上了車之後,沒有說話,五爺透過後視鏡看我,蹙眉問道:“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是嗎?”我摸了一下臉,立即漏出笑容:“沒有,跟張小姐的婚事定在下個月嗎?”
我一驚,居然下意識說了嘴。
五爺沉默了一會,就在我以爲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的時候,他聲音低沉徐徐說道:“倩倩,我做很多事情,往往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但我都有我的道理。”
我呆愣了一下,低聲說了句知道。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就證明這件事情還有轉換的餘地。
說不定是在計劃着什麼超出我腦容量的事情。
五爺輕笑起來,扭頭掃了我一眼:“說說,你知道些什麼?”
我被問的一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搪塞,小聲嘟囔道:“張小姐的身份背景都不錯……”
說完這句話,我臉一下子就紅了。
腦子裡第一反應居然是張芝的優點,不過她這個人,除了對我有威脅之外,確實出生、能力很出色,跟我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我看了五爺一眼,下意識的咬着嘴脣,補充道:“我的意思說,其實你們還挺般配的。”
我再次腦殘,補了一句恨不得咬舌的話。
五爺沒有看我,專心致志的開車,在拐過一個彎之後,語氣平靜的問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跟她配不配,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被事物的外相所迷惑,失去了判斷正確方向的標準。”
五爺意味深長的話,讓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讓我想起了上學那會,學到的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的課文。
我不是他,所以並不知道他如何打算,可我若有他一半的本事,此刻也不會待在夜總會了。
車子從一個小鄉道里開進去,緩緩停在石子路上,路邊開着很多無名的嬌豔野花,透過車窗玻璃可以看到海浪拍打礁石崩出的雪白浪花,水聲激/情澎湃,這裡人跡罕至,遠離塵世的喧囂,但大自然卻讓人有種莫名的輕鬆感。
我正疑惑,他爲什麼帶我來這,五爺便下車了,我伸手去拉車門,他卻同一時間鑽進來,高大的身影占據了我所有的視線,他單手扣住我的腦袋,俊臉猛地壓下,灼熱的脣吻/住我,一股熟悉的氣息在耳邊纏繞,我被他攬在懷裡,耳邊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濃烈,他另一隻手將靠椅放下,狹小的空間內,剛好可以容下兩個人的身軀。
我今天穿的比較休閒,他更方便攻城略地。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帶我來這種地方,但我們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做了,從他打開車門,吻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已經控制不住。
他順着我的臉頰往下抹去,動作急切又溫柔,薄脣含住我的耳畔,靈活的舌尖在我遊走,引得我身子輕顫,在他懷中化作一汪秋水,他總是能輕易的把握我的敏感,讓人慾罷不能。
我伸手解開他西服的鈕釦,將他衣衫脫去,五爺因爲我的主動,動作微微慢下來,急促着呼吸,視線凝視着我,我環住他的頸,將紅脣湊上去,以往我從不會這樣主動的去服侍男人,總是在放/蕩中保留着一絲矜持與理智,可張芝的出現讓我感覺到了危機感,我知道,任何的猶豫與靦腆,都有可能讓我失去此刻停留在我身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