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破袁兵

今夜淳于瓊借酒消愁才更愁,想自己當年曾與袁紹、曹操等人同屬西圓八校尉之一,如今袁紹已然雄霸冀州大有統一北方的勢頭,曹操也是佔據了袞州,帳下人才濟濟,聽說最近在青州討伐黃巾餘孽,這假幌子騙得了誰。衆人都混得風光無限,可憐自己只是袁紹帳下一名守糧官,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灌,足足喝光了五罈子烈酒,頭昏腦脹昏昏沉沉的倒在榻上。

直到被一股刺鼻的燒焦味與嘈雜的混亂聲從夢中驚醒。掀開布簾走出營帳,眼前的一切讓淳于瓊驚呆了。廣平袁紹的糧倉,濃濃的黑煙冉冉而起,刺鼻的燒焦味讓驚慌失措的冀州軍不得不牢牢捂住了口鼻,一桶桶水潑灑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上,不但沒有打壓它張牙舞爪猙獰的氣焰,反而火苗閃爍將沒有點燃的東西也吞噬在火海中。

“完了,都完了”滿嘴酒味的淳于瓊,雙眼無神的看着燃燒的糧倉,口中喃喃道。

放了煤炭淋了菜油的糧草根本就無法撲滅,就是想從火龍口中救出一部分也是萬分艱難。兩員副將被濃煙薰得焦黑,拉着呆呆的壯漢急切道:“淳將軍,大火無情,咱們快撤不然可就走不了了。”

淳于瓊此時酒醉已經被嚇醒了一半,推開身邊的副將,疾呼道:“快救火啊儘量多搶出些糧草來,不然吾等死定了。”

沒人在意淳于瓊的大呼小叫,現在一切都太遲了。兩員副將相視一眼,估計淳于瓊已經瘋了。忙一左一右架起雙腿亂蹬的淳于瓊,帶領五千狼狽的士卒,逃離了火海。

呂布軍營,賈詡看着焦急不安的呂布道:“主公放寬心,子龍與高覽必會完成任務。”

呂布自從趙雲高覽走後,心神不寧。畢竟廣平的糧草可是關係到一場戰爭的成敗,雖然明知道趙雲在高覽的輔助下成功率很大,但是仍然十分焦急。嘆道:“都去了三個時辰了還沒回來,吾等要做好劫糧不成的打算了。文和、、、”

話還沒有說完,張頜喜氣洋洋進來道:“主公,雲哥回來了。”

呂布忙走出營帳,只見趙雲高覽與五千虎膽一個都沒有少,心中大喜。問道:“廣平如何了?”

趙雲笑吟吟的看了眼高覽,抱拳道:“雲幸不辱命,廣平糧倉現在恐怕連一根草都化爲灰燼了,哈哈~”

廣平糧倉被燒了,明日袁軍就要餓肚子了。呂布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差點想來個後空翻表達自己心中的激動。驚喜的拉着趙雲高覽道:”子龍與高覽立下大功了,哈哈~傳令下去,犒賞全軍。”

呂布軍出一陣歡呼聲,營寨內士卒們幾十人圍坐在篝火旁,興高采烈的喝着打了勝仗才能喝到的幷州好酒。將士們是幸福的,因爲呂布對待帳下士卒的絕不會吝嗇,別的諸侯手中的兵能管吃飽飯已經算不錯了,在呂布帳下當兵,不但可以吃飽飯,還能每年領一兩黃金補貼家用。

一兩黃金可以換成一萬個銅錢,一個銅錢在幷州可以買一個大餅。足讓一戶普通農家一年吃上飽飯。而且呂布對戰死的士卒也有措施,戰死的士卒家裡會得到十兩黃金的賠償,遺孤由當地軍營撫養成年。這些孩子長大後絕大部分會投身軍旅,因爲每日有得到訓練,教導忠與呂布的思想這些孩子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呂布邪惡的計劃已經實施,十年之後或者二十年之後幷州將會出現數之不盡對呂布唯命是從的死士,想想都會讓人頭皮麻。

袁紹軍營內一員壯漢赤露着肌肉達的上身,跪在地上一臉淒涼道:“糧倉被燒,末將罪該萬死。”

袁紹聽到廣平糧倉被燒的消息,當即吐血如注,暈死了過去。好不容易救了回來,眼神有些呆滯,自與呂布開戰以來噩耗不斷。邯鄲失守、顏良文丑先後被斬、高覽韓猛帶領一萬步卒投降,如今囤積了十萬旦糧草的廣平竟然一夜間被燒得灰飛煙滅,那可是冀州十五萬大軍的性命口糧啊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袁紹已經沒有意氣風的豪情壯志,極度恐怖的眼睛佈滿血絲望着淳于瓊咬牙切齒道:“左右,將壞吾大事的傢伙推下去斬了。”

如狼似虎的親衛,架起如同死豬般的淳于瓊往外而去,不久傳來一聲慘叫。親衛將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呈現給袁紹過目,血腥的氛圍讓冀州將領謀士無不心驚肉跳。袁紹意志消沉,端起酒杯就不停的灌酒。郭圖勸阻道:“主公別再喝了,保重身體啊”

袁紹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案几上破口罵道:“吾喝酒汝還要管,切勿多言。還不離去,否則拉出去杖責五十。”膽小怕痛的郭圖果然不敢多言,忙連滾帶爬的離開帥營。

冀州軍營內士卒們一如往常的打飯,分飯的地方排起了長長的長龍。一個粗壯的大漢看着碗中巴掌大的飯糰,牛眼瞪得幾乎要掉地。以往他可是要吃五大碗才能吃飽,今日竟然給他這麼點飯當即一把揪住分飯的火頭兵的衣襟虎着臉道:“小子是耍爺爺是不?這一丁點飯喂鳥啊”

火頭兵看着近在眼前的大漢那種寫着我很不爽的臉,結結巴巴道:“大哥,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啊上頭說了運糧的隊伍遇到了些小問題,這幾日要省着點吃糧食。”

大漢一聽也不敢放肆,鬆開火頭兵的衣襟,氣呼呼道:“爺爺信汝一回,明日要盛滿飯知道不?否則當心爺爺揍得汝滿地找牙。”

火頭兵將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戀戀不捨的又往大漢碗中加了一塊飯,其實他自己也吃不飽飯。廣平糧倉被燒,軍中存糧又只供兩日之需了,袁紹下令將每日用糧減少一半,派張南等人四處徵糧去了。一日還可以撐得住,但是時間一長就人心惶惶起來。士卒們每日吃得飯越做越稀薄,幾乎成粥了。粥還不讓人吃飽,這可是在戰場上。吃不飽飯哪裡有力氣打仗,許多士卒憋了滿肚子的氣。紙包不住火,廣平糧倉被燒的事情,在冀州軍中傳開了。一時間流言四起,士卒們人心惶惶。

袁紹每日喝得滾瓜爛醉,長子袁譚看不下去了奪下袁紹手中的酒杯痛心疾道:“父親大人,別喝了。軍中糧食缺乏,已經出現了逃兵了。”

“啊,出現逃兵了。”袁紹大吃一驚,轉而怒道:“傳令下去,敢私自逃跑者,斬立決。”

袁紹這條命令下去後,士氣低落軍心渙散的冀州軍更是接近土崩瓦解的地步。逃兵一日比一日多,將領謀士也不敢卻勸誡袁紹,生怕被袁紹一刀給咔嚓了。

呂布軍營截然相反,呂布與軍師賈詡,張遼、典韋等諸將進行酒宴,這是出征之前的士氣酒,整個軍營內也飄着飯香,士卒們狼吞虎嚥着幷州種植的粟米。因爲今夜將要去打仗了,這次可不是往常的小打小鬧,主公已經傳下命令要傾巢而出,六萬幷州步卒加上一萬高覽韓猛投降的冀州步卒,狂風、虎膽、狼騎、大戟營等將偷襲袁紹軍,士卒們吃的很認真,珍惜每一口飯。也許今夜之後,沒有命再吃上這樣香噴噴的米飯了。

呂布提着方天畫戟騎着赤兔馬,鐵塔般的身影出現在邯鄲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卒眼中。一手拿着一碗酒對注視着自己的將士們大呼道:“將士們飲了此杯,跟吾殺他個片甲不留。今夜不勝不歸,喝”

張遼、趙雲、典韋、張頜、高覽、韓猛帶頭將酒一飲而盡,摔掉酒碗高聲呼喊道:“跟隨主公,踏平袁營,不勝不歸,不勝不歸~”

士卒們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士氣一路攀升,幾乎達到頂峰。紛紛喉結蠕動咕嚕咕嚕將碗中的美酒喝完,齊刷刷的將酒碗摔個稀巴爛,跟着諸將高呼口號:“不勝不歸,不勝不歸~”

呂布滿意的看着個個吃了興奮劑般的士卒,方天畫戟高高舉起,大喝道:“張遼帶狼騎攻打南營,趙雲帶領虎膽攻打西營,張頜、高覽、韓猛跟隨吾打東營,留下北營讓袁紹出逃。”這是賈詡的想法,四方皆圍,袁軍必然做困獸之鬥。

諸將齊聲道:“諾”各自帶領將士消失在夜色中。呂布看了眼邯鄲城上的賈詡,辛評,大喝道:“出兵”赤兔馬一馬當先奔向前方,典韋忙帶領狂風騎兵跟隨,張頜、高覽、韓猛帶領七萬餘名步卒,迅往袁紹軍營前進。

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讓袁兵亂成一團,只見張遼提着褐色大刀已經帶領五千狼騎,殺進冀州軍南營。雄壯的匈奴戰馬,撞入了營寨,如狼似虎的騎兵挺着殺氣騰騰的長槍,鋪天蓋地的向還未進入戰鬥準備的袁兵身上刺來。火把扔進了營帳,點燃了營布亮起了火花。同時趙雲帶領虎膽也出現在了西營,龍膽槍快若閃電,雪照玉獅子飛馳而過,留下幾點殷紅,四個袁兵睜着驚駭的眼睛不甘心的軟倒在地。呂布舞動着手中的方天畫戟,赤兔馬不停蹄向袁紹大營殺去,無人是他一合之將,在亂軍之中簡直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軍心渙散的冀州軍根本無法有效的組織防禦,袁兵雖然有十餘萬之多,但是又驚又餓隨着軍營內越來越多的幷州軍,陡然間四處逃竄起來。幷州軍養精蓄銳了三日,出征前填飽了肚子,力氣源源不斷的揮舞着兵刃,加上軍中有呂布、張遼、趙雲等猛將帶頭衝鋒陷陣,士氣可想而知。

呂布、典韋帶領狂風衝擊袁紹大營,這裡受到的抵擋確實異常強烈。五千袁紹親兵浴血奮戰,雖然不敵如狼似虎的狂風騎兵但是死戰不退。典韋被焦觸、張南、臧洪三將圍住,呂布也被呂曠、呂翔擋住,方天畫戟早已染得鮮紅,死亡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往呂曠、呂翔涌來。兄弟兩人冷汗淋漓,對視一眼大呼道:“袁公快走”袁紹怨恨的看了眼呂布,在朱靈、蔣奇等諸將的保護下向北方逃去。

呂布感嘆道:“袁紹帳下良將何其多也”赤兔飛奔向呂曠、呂翔兩將,方天畫戟劈下,呂曠、呂翔兄弟兩柄大刀侃侃擋住,卻也心生無力之感。抵擋呂布不過是給方天畫戟徒增兩個亡魂而已,當兩人卻異常勇猛,呂布臉上不禁微變,如此緊要關頭遇上兩個不要命的瘋狗是很頭疼的事情,方天畫戟一招接着一招向兩人刺去,戰不二十合,呂曠、呂翔已經力竭,往北方深深看了眼,閉上了雙目準備等死。

呂布見袁紹早已逃脫,殺了這兩兄弟也無用,雖然呂曠、呂翔個人非自己十合之將但是豪氣干雲也非一般武將能敵,用戟杆將呂曠、呂翔打落下馬,呂曠、呂翔也不大喊大叫,默不作聲任由狂風騎兵用麻繩將他們捆綁起來。

軍營內到處是兵器交擊聲,嘶喊聲,馬蹄聲亂成一團,連綿五里的袁營此時一片慘景,屍體無數殘肢斷臂落一地,營帳被火燒着冒着濃煙。顯然局勢已經被己軍控制住,呂布不忍的看着惶恐不安,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冀州軍悽慘的樣子,以及一雙雙驚駭的眼睛,同是黑色的頭同是黃色的皮膚,同樣是北方人,同樣是漢人,同樣是一個國家的同胞,呂布的內心受到了譴責,如同針刺在心口,放聲大呼道:“降者免死,賞飯一大碗。”

呂布不能停止戰爭,他阻擋不了。但是能做的就是儘量挽救百姓的生命,儘快得統一四分五裂諸侯割據的大漢朝,建立嶄新的帝國,讓人人都有飯吃,人人都有一個人基本的權利。讓百姓有個安定的生活環境,讓孩子可是有個充滿回憶的童年,不是殘酷的戰爭,不是血與火的景象。

在幷州軍紛紛高呼:“降者免死,賞飯一大碗。”的口號中,軍營內“鏘鏘~鏘鏘~”兵器落地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一個個冀州軍流淚滿面的投降了,他們都是被袁紹強徵來的民夫,並不是真正的軍人。他們只想要可以活下去,而不是被無情的屠殺。

軍營飄着飯香,一個個餓急了的冀州士卒,狼吞虎嚥着碗中香噴噴的白米飯,呂布看着他們津津有味吃着食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十餘萬冀州軍今夜土崩瓦解了,距離袁紹滅亡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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