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仰脖子,努力在心裡警告自己別去看那個懶懶的斜靠在牀幃前笑到萬物失色的帝阡陌,視線卻壓根不受自己控制的死死看着他挪不開眼。
好沒出息啊啊啊啊,
那隻世間最好看的大手伸過來托出她的脖子,平素裡冰冷的指掌此時竟然出人意料的溫暖。
貝貝真的很窘迫,她覺得自己可能是一個女流,氓。
帝阡陌用最好看的笑容和最迷人的聲線哄她,“乖,我給你止血。”。
止血止血止血止血止血.
不好意思,請允許貝貝先去死一會兒。
帝阡陌的手掌好像一個魔術棒,要什麼有什麼,還能幫人療傷,她火辣辣的鼻子在他浸着暖意的指掌下一點一點變得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無窮的舒適。
帝阡陌又翻了一方帕子握在手裡,一點一點拭淨她臉上沾染的鼻血,整套過程做下來,嘴角都彎着暖陽一般的弧度。
“阿離,你好沒出息。”,完了之後,他悠悠的取笑她。
貝貝徹底沒臉了,一下子撲過去,把自己完全埋進他的胸膛上不肯出來。
嗚嗚,被自己夫君迷倒嘩啦啦流鼻血這種事情,打死她也不會承認那樣丟臉的那個女人是她。
當日晚上曼語被執行一百廷杖的時候,貝貝還是代帝阡陌走了一趟。
那日曼語執意不肯讓他還那一刀的利息,這讓帝阡陌覺得自己彷彿又欠下了一個情。
他現在最不願的事情,便是和曼語再牽扯上關係。
所以這樁事情過後,曼語是死是活,他帝阡陌就徹徹底底與她再不相干了。
這樣說來貝貝還是挺情願再跑這一趟的,其實她自己都不想承認自己也覺得一百廷杖對曼語來說好像過於重了些。
不管是怎麼周旋下來的,曼語最後減杖了一半,貝貝沒敢看那五十廷杖的執行過程,她站在院子外,耳邊全是曼語淒厲的嚎叫聲。
柳公公走後,貝貝命人將已經暈過去的曼語擡到了房裡,她臀部處的衣裳全部被血染紅。
即使已經可以想象五十廷杖之後的傷勢,縱然是這樣,當貝貝看見她開了花的臀部後,還是沒忍住閉了眼。
她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偏頭對屋子裡幾個同樣被嚇到的丫頭說,“我得幫她療一療傷,你們先出去,把門帶好。”。
“是。”。
貝貝看了曼語幾眼,心說老子爲了我男人最後幫你一次,以後大家江湖再見就有冤抱冤有仇報仇,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指掌所過之處,被打的慘不忍睹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她瞧了瞧又恢復的白白淨淨的皮肉,對自己的手法頗爲滿意的點點頭。
她將曼語弄醒,冷冷的高姿態俯視她,“減免的五十廷杖,是王爺念着你上次還算寬容,不要他還那一刀利息,你該知道,若是再打你五十廷杖,你今日就沒命了。”。
曼語額頭噌噌的冒着冷汗,臉色蒼白沒有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