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九十多名野豬幫幫衆聞言,急忙驅動胯下戰馬,排出一個個方陣來,他們確實被夜玄殺怕了。
一百二十多人,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被夜玄殺死了三十多個,甚至連同胯下戰馬都死於非命,連全屍都沒有留下,實在是太兇殘了。
這些野豬幫幫衆雖然單對單不是夜玄的對手,但是一組成方陣,戰力瞬間飆升,相互幫助、牽扯,無法使得夜玄各自擊破。
其實夜玄先前能夠那麼厲害,一拳就轟殺一人,主要是因爲這些人都分離開來,夜玄殺到他們身前,旁邊沒有人支援,輔助,因此被夜玄一拳秒殺。
現在他們十人爲一小隊,三十人爲一大隊,手中各式各樣的兵器斜指而出,對準了夜玄的周身要害,旁邊還有隊友守護,防備夜玄突襲,雖然不是正規軍隊的戰陣,但威力卻也非同小可。
至少夜玄很難輕易斬殺他們了,而且在他們的牽制下,夜玄的速度都變慢了許多,被朱霸地追上,狂猛的狂鞭腿掃蕩而來,夜玄頓時被抽飛了出去,全身骨骼幾乎斷裂,鮮血噴灑而出。
“哈哈,小子,你不是挺能打的嗎?起來啊!”朱霸地見夜玄滾落在地,滿身鮮血和灰塵,顫顫巍巍,似乎站不起來,頓時哈哈大笑道。
“呸!”
夜玄吐出一口混合着鮮血的唾沫,面色平靜,心中卻在急思對策,雖然大力牛魔拳就快要突破,但是他沒有那個時間了,再這樣下去,他鐵定被朱霸地活活打死。
“此人已將那狂鞭腿練到圓滿之境,最大力量達到恐怖的四萬斤,就算我使出枯木掌也不是他的對手,除非我將大力牛魔拳中的斷河修煉到小成,或者突破到七星武徒,不然今天恐怕真的會死在這裡。”
“小子,怎麼了?是不是已經後悔和老子做對了?不過老子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之人,想要活命的話,你就給老子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在大喊三聲‘爺爺,我錯了’,老子就放過你!如何?”朱霸地似乎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倒不急着斬殺夜玄,想要狠狠地羞辱他一番,然後再把他殺死。
“對,給我們副幫主跪下來,磕頭,就饒你一條狗命!”其他的野豬幫幫衆也緊跟着大喝道。
“磕頭?豈不是便宜了這小子,讓他從我們副幫主的胯下像狗一樣鑽過去才行!”
“鑽褲襠?我覺得還是太輕了,讓他跪在副幫主面前,給他老人家舔腳,豈不是更好?”
“哈哈,還是你小子夠毒,居然想出這麼一個陰招!”
所有人都覺得夜玄已經黔驢技窮了,頓時肆無忌憚地冷嘲熱諷起來,而且他們並不會真的放過夜玄,如果夜玄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了,他們會提出更加帶有侮辱性的行爲,徹底摧毀夜玄的精神,然後再把處於深深絕望中的夜玄殺死。
這是他們一貫的伎倆,以折磨、虐殺別人爲樂,這些強盜心理早已扭曲,已經不能說是人了。
“哦?”面對衆人的侮辱嘲笑,夜玄面色平靜,如同古井一般,令人看不出喜怒,他淡淡地道:“你們是不是高興地太早了,真的以爲自己贏定了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朱霸地囂張無比的臉色頓時一驚,仔細地打量了夜玄幾眼,見他並沒有什麼隱藏手段,臉上再次浮現出輕蔑和冷笑,道:“難道你以爲自己還能逃走嗎?”
“哼,那你就看着吧!”
說完,夜玄突然衝擊而出,不過並不是向衆人的包圍圈外衝去,而是朝着其中的一個小隊衝去。
“還以爲你有什麼計策,沒想到居然自尋死路,真是不知死活!”朱霸地冷笑道:“不過既然給你機會你不知道珍惜,那我只好將你格殺了!”
“狂鞭腿!”
他尾隨着夜玄殺去,一雙腿猶如蟒蛇之尾,抽擊而出,空氣連聲爆炸,震耳欲聾,掀起的狂風將地面的碎石都吹得滾動起來,骨碌碌,掉進瀾滄河中,更吹得那些野豬幫幫衆胯下的馬匹睜不開眼睛,“咴咴”地叫喚起來。
夜玄奔到一名野豬幫幫衆身前,那些人見他衝來,習慣性地將手中的兵器向空中刺去,防止他跳起來,施展那恐怖的拳法。
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現在他已經不打算斬殺這些人,而是把他們當做自己修煉大力牛魔拳的沙袋,或者說直接把他們胯下的馬匹當做陪練。
既然打不到人,難道還打不到你們騎的馬嗎?
而且這些馬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馬,既不是猛獸,也不是妖族,對他根本構不成一丁點的威脅。
轟!
他一拳轟出,那馬被大力牛魔拳中蘊含着的妖族大聖五色神牛的氣息一衝,頓時發出一聲慘叫,還沒被拳勁打中,居然就兩條前腿一軟,跪倒在地,騎在馬身上的野豬幫幫衆猝不及防之下,摔落下來,正好撞到夜玄的拳頭上。
旁人看去,就好像他故意撞上去的一般。
“嘭!”
將近三萬斤的巨力宣泄而出,即便是鐵打的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血肉之軀,這名野豬幫幫衆瞬間就被夜玄轟地爆體而亡,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擊命中,夜玄毫不停留,雙腿一蹬,閃電般向下一個人撲去。
在他身體剛剛離開的瞬間,朱霸地的攻擊也已殺到,只不過可惜慢了一步,不僅沒有打到夜玄,反而把那匹跪伏在地,戰戰兢兢的馬匹,從頭至尾劈成兩半,刺鼻的血腥味瀰漫而出,破碎的內臟器官到處激射。
“該死!”朱霸地暗罵一聲,急忙擡眼追蹤夜玄的身影,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另一個野豬幫幫衆身前,奇蹟般地避開了五六把兵器的攻擊,一拳就將一匹高頭大馬轟地腦漿迸裂,碩大的馬頭在巨力的作用下,居然被打進了肚子裡,成了一具“無頭”馬屍。
此時夜玄將精神力運轉到了極點,甚至就連封鎖暗黑獒犬血肉精華的精神力都被調用了出來,觸鬚一般的靈識遍佈在他身體四周五米範圍內。
在這個範圍之內,任何人的一舉一動,哪怕瞪眼、張嘴、抽鼻子等面目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甚至他將這些人攻擊的破綻,漏洞都一一看了出來,不過現在的他一切都是爲了磨鍊大力牛魔拳,也沒興趣和這些人死鬥,基本是一觸即退。
這樣一來,即便朱霸地的速度要快過他,但是一時間卻又偏偏追不上他,畢竟夜玄可以隨意改變方向進行移動,而朱霸地卻不知道他下一秒將要到達何方,中間會有一點小小的停頓。
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停頓,卻爲夜玄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除非朱霸地也能夠生出靈識,然後用精神力鎖定他,最後發動攻擊,不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現在的夜玄,就好像打游擊一般,打一拳就跑,不和任何人死磕,讓這些野豬幫的人氣的要命,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小子怎麼回事?老是殺這些馬匹幹什麼?難道他是想借此破了戰陣?然後伺機突圍?哼,真是可笑,失去了馬匹的間隔、妨礙,戰陣只會發揮的更加完美,到時他反而死的更快!”
朱霸地不明白夜玄這樣做是爲了什麼,不由得暗暗猜測起來。
不止是他,就連那些野豬幫幫衆也是滿頭霧水,他們見夜玄氣勢洶洶地衝來,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結果發現夜玄躲避開了所有人的攻擊後,好不容易打出的一拳,居然不攻擊他們,反而朝着他們騎着的馬打去,彷彿他和這些馬有深仇大恨似的。
“嘭嘭嘭!”
一匹又一匹駿馬死在夜玄的手中,而他不知何時居然閉起了雙眼,完全沉浸在了一種物我兩忘的狀態中。
此時在夜玄的意識中,他正站在一條波濤滾滾,洶涌澎湃,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大河邊,這條大河宛若天上的神龍一般,氣勢雄偉,寬闊、巨大、悠長,而他卻奇蹟般地漂浮在了河面上,一拳一拳地轟擊而出,想要把這條奔騰不息,滔滔不絕的長河給截斷。
他完全沉浸在了對於斷河的領悟之中,拳頭表面波光粼粼,一招一式彷彿溝通了天地,居然有長江大河一瀉千里之聲勢,怒浪滔天之威能。
而且他爲了不暴露出噬獸棋的秘密,在“馬”字棋震動想要激射出紫色光華的時候,用意念溝通制止,居然真的令其偃旗息鼓下來。
這樣一來,他也就完全放心了,可以盡情參悟斷河的真諦。
“這個小子有古怪!”朱霸地見夜玄居然閉起眼睛也能躲避開他的攻擊,頓時大驚失色,心裡不知爲何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越是戰鬥,他越是覺得夜玄不似常人,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所有人統統下馬,組成戰陣,不求殺死他,但是一定要牽制住他的速度,然後我來將他解決!”
其實不用他說,大部分野豬幫幫衆已經下了馬,因爲他們胯下坐騎全都被夜玄打死了。
現在還剩下二十多人還騎着馬,突然,一匹最爲高大的駿馬見夜玄向它衝來,頓時嚇得大叫一聲,居然揚起四蹄掉頭狂奔,任憑騎在它身上的那名野豬幫幫衆如何的拉扯抽打,就是不停下。
見到有馬離開,剩下的二十多匹馬也紛紛四散奔逃,完全不管它們主人的命令和死活,因爲有的野豬幫幫衆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自己的坐騎摔了下來,更有的還被狠狠地踩了一腳。
發狂的野馬力量比獅虎還要強大,一腳甚至能將老虎的腦袋都給踢爆,一些三星武徒修爲的野豬幫幫衆頓時被踩得一聲慘叫,口吐鮮血,骨斷筋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立刻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算哪門子事?敵人還沒出手,居然被自己的坐騎給摔了下來,而且還被踩了幾腳,甚至還踩傷了,真他嗎丟人!
“你們幾個,還不趕快給老子爬起來,難道想讓老子親自幫你們嗎?”朱霸地指着那幾個躺在地上痛苦**的手下,面色難看地怒喝道,這些不成氣的傢伙,實在是有損他的威嚴。
“斷河!斷河!難道是一往無前,背水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氣勢?對,沒錯,一定是這樣,只有懷着必勝的信心,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再加上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勇氣,才能將斷河的威力真正地發揮出來,這,就是斷河的真諦!就像瀑布一般,飛流直下,一瀉千里,勢不可擋,就算是最堅硬的岩石,也會被衝擊地粉碎,開闢出深潭。”
夜玄陡然睜開眼睛,雙手一握,頓時水花閃現,波光盈盈,甚至有淡淡的水霧瀰漫而出,輕輕一揮,空氣立即轟隆隆炸響,聲若巨雷,勢如奔馬。
“大成,居然是大成境界的斷河!”夜玄也被自己爆發出的力量嚇到了,頓時陷入了呆滯之中,不過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滿臉的驚喜之色,他沒想到自己這一番參悟,居然使得大力牛魔拳中的斷河直接越過了小成,達到了大成之境。
只要到了大成,距離圓滿也就不遠了,剩下的只要用時間來鞏固,用次數來磨礪,用戰鬥來熟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