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中要說唯一不相信的就是那差點被夜玄廢掉一條手臂的李興,他面孔扭曲,狀若瘋癲,大叫道:“什麼?潛龍學院武王級強者的徒弟?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小子,無論你是誰,有着什麼樣的背景,我都要殺了你!”
這李興從未被人如此羞辱,此時此刻聽到夜玄說出的“強大背景”,直接被刺激的發了瘋,居然不顧自身傷勢,以及他和夜玄之間的巨大差距,奔向夜玄,發動了攻擊。
夜玄眼神微寒,他沒想到編出這麼大的背景,那叫李興的一星武師統領居然還敢向他發動攻擊,要是衆目睽睽之下,他怕了此人,豈不等於自打嘴巴?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只好拿你來立威,堵住悠悠之口了!”
夜玄面色一冷,迅速轉身,大力牛魔拳中的斷河再次施展而出,對着那悍然奔來的李興當頭籠罩而下,這一下要是打中了,李興就算是一星武師,銅頭鐵骨,也會被一下開瓢,打成一堆爛泥。
眼看李興就要死在夜玄拳下,就連那李興也似乎恢復了一些理智,清醒過來,不過卻滿臉的恐懼之色,他被夜玄斷河的氣勢所籠罩,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應對,即將慘死當場。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人影居然凌空降落,閃電般出現在了李興的身前,一隻手掌輕飄飄拍出,彷彿棉花一般,沒有任何的力量,似緩實急地拍在了夜玄的拳頭上。
“咔嚓!”
然而就是這輕飄飄的一拍,夜玄卻如遭雷擊,渾身巨震,不斷後退,拳頭表面更是血肉炸開,手骨碎裂,甚至就連整條胳膊都錚錚作響,皮開肉綻,骨斷筋折。
“噗!”
夜玄感覺全身似乎被撕裂,劇烈的疼痛襲來,五臟六腑更是如同火燒一般,遭到重創,鮮血狂噴。
他一連退了將近百步之遠,灑下一地的血跡,最後好不容易止住身形,卻也搖搖欲墜,難以站立。
“武宗!”
他滿臉駭然的看着那個傲然立於場中,如同一座大山一般,雄偉,高大,威猛,堅挺,只能仰望,不能攀比的黑衣男子。
“小子,你明明可以離開,爲何還要趕盡殺絕?這也太不把我城主府放在眼裡了吧?”
黑衣男子面容堅毅,聲若洪鐘,一開口,簡直如同霹靂橫空,奔雷炸響,震得衆人腦袋嗡嗡作響。
“大哥!”那李興原本嚇得面如土色,引頸待戮,不過在見到黑衣男子後,立即滿臉都是喜色,知道自己總算撿回了一條命。
“參見李兵主!”
站在旁邊觀戰的三名統領在見到黑衣男子出現後,紛紛面色一變,互相對視一眼後,只得硬着頭皮前來拜見。
“嗯。”那李兵主淡淡地點了點頭,冰冷的目光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嚇得三個對於普通人來說仿若“神仙”一般的武師境高手噤若寒蟬,畢竟剛纔李興眼看要被夜玄斬殺,而他們三人卻沒有絲毫出手救援的意思,已經引起了這李兵主極大的不滿。
“大哥,你一定要爲我報仇啊!那個小子居然把我打成這樣,你一定要殺了他!”李興指着百米外的夜玄,滿臉怨毒地道。
“住口!”那李兵主突然大喝一聲,宛若奔雷驚空,嚇得李興身體一顫,怨毒的語言也戛然而止。
“一星武師的修爲,卻被六星武徒擊敗,你還有臉大呼小叫?”那李兵主毫不客氣地訓斥道:“我的臉被你丟盡了,城主府的臉也被你丟盡了,等下你就和我一起到城主大人面前負荊請罪,明白嗎?”
“請……請罪?”李興聞言,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一想到那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城主呂元勳,他就不禁打了個寒顫,這要是去了城主府,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嗯?”見李興似乎不太願意,那李兵主冷哼道。
“是……是……”李興面色難看無比,就像苦瓜一般,對於他大哥的話,他是萬萬不敢不聽的。
見李興同意,那李兵主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擡手打出一道真氣進入李興的身體內替他療傷,然後看向夜玄,發現他居然沒有偷偷離開,而是盤腿坐在地上,似乎正在打坐療傷,頓時眉毛一動,神色有了一些變化。
周圍行人的引論他也聽到了,對於夜玄的身份來歷,他也非常好奇,接了他一掌,竟然沒有當場倒下,而且更是憑藉六星武徒的修爲,就完全碾壓一星武師,這實力,這潛力,當真非同小可。
“莫非他是上面來的人?特地來潛龍學院視察的?不過還是需要試他一試。”他不由得暗暗想道。
“小子。”他身形微微一閃就跨越了百米距離,出現在了夜玄的身前,速度快的簡直不可思議,“聽說你是潛龍學院某位隱修武王級強者的徒弟,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憑證啊?或者你把那位武王級高手給我引薦一下也行?我倒要看看連我們城主都不放在眼裡的高手,究竟長得什麼樣子,是不是三頭六臂?”
夜玄聞言,心靈一震,他就知道越耽擱下去,就會越不妙,剛纔要不是身體中的傷勢太過嚴重,他早就偷偷離開了。
現在傷勢還未完全恢復,就被這個武宗強者盯上,當真是一禍未平,一禍又起。
不過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平靜至極,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就那樣盯着威勢滔天,如山似嶽的李兵主,淡淡地道:“引薦你去見我師尊?就憑你也配?”
轟隆!
凡是聽到這一句“你也配”的人,無論是誰,即便是那李興和三個統領,都瞬間呆愣住了。
猖狂!
實在是太猖狂了!
區區一個六星武徒,螻蟻一般的存在,居然對能夠凌空飛翔,以氣擊人,殺人於千里之外的武宗級強者如此說話,這個世上竟然有如此狂妄的人,難道他就不怕被當場格殺嗎?
“嗯?”那李兵主整張臉瞬間變得寒冷無比,冰冷的氣息散發而出,似是要把空氣都給凍結一般,甚至周圍百米內都颳起了一陣陣陰冷的旋風,寒氣嗖嗖。
多少年了,自從他成爲武宗以來,多少年沒人敢跟他這麼說話了,即便是城主呂元勳,或者潛龍學院的正院長,平天拍賣行的主事人,這些武王級高手,也不敢如此的輕視於他。
一個小小的六星武徒,究竟有什麼倚仗?當真是找死不成!
他雙眼眯起,鋒利如刀的殺意席捲而出,徹底將夜玄籠罩,似是要將他當場斬殺一般。
只是夜玄面色平靜,古井無波,絲毫不爲他的強大氣勢所動,甚至面帶微笑,閒庭信步,絲毫沒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性命已經危在旦夕,竟然如同觀花賞月一般輕鬆愜意。
夜玄在賭,賭這個李兵主不敢把他怎麼樣,因爲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有所謂的強大背景,那就必須表現出無所畏懼,肆無忌憚的樣子來,只有這樣,才能讓別人誤以爲他真的有所依仗,如果對他動手,就要承受他背後之人的雷霆震怒。
果然,在見到夜玄如此信心十足的樣子後,這李兵主雖然氣得要命,但還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在一開始,他就懷疑夜玄背後有強大的勢力,絕對不是一般人,不然也不會那麼的強大,所以當時他連百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發揮出來,不然夜玄早就在他一擊之下粉身碎骨了,哪裡還能夠站在這裡。
見到自己的方法起到了效果,夜玄知道趁熱打鐵的時候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自己的儲物戒指亮了出來。
他意念一動,手上戴着的黑色戒指立即閃過一道微弱的亮光,一瓶療傷丹藥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被他旁若無人的服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