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老兒左一個不知道檢點,又一個不知道羞恥,罵的司徒星怒火中燒,她也是有脾氣的人。
小蠻腰一插,立時變成外國茶壺兩把的,杏眼一瞪,“你誰呀,憑什麼在我家發號施令,憑什麼罵老孃,老孃要如何,跟你有什麼關係?
總是當着我的孩子大呼小叫的,你就成體統了。你要是嚇壞了我的小孩兒,老孃跟你沒完。
來人,把他給老孃轟出去,老孃這裡不歡迎你,老孃可不管你什麼皇帝不皇帝。”
“哎呦喂,這是怎麼了,好旺的大火,綠萼,趕緊的找忍冬給我弄幾個肉串來。”南宮輝搖着紙扇,一身儒服的走了進來。“哎呀皇兄,你氣色怎麼這麼好呀,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兄,你遇上什麼好事兒了,趕緊跟愚弟說說唄,我也跟着樂呵樂呵。綠萼呀,快去拿點兒好酒來,既然有高興的事兒,本王一定要摻和摻和。”
綠萼一陣的錯愕,這王爺眼神兒真好,你哥那是讓人噎的,那哪是什麼氣色好。
“你給老孃滾。”
“你給老子滾。”
暴怒之下的兩個人,同時轉火,異口同聲。再然後,憤怒的小眼神兒想要把對方戳穿一樣,炯炯有神的開始凝望着對方。噼裡啪啦的小火星,大有要燎原之勢。
“你好生的大膽,我弟弟是你能罵的嗎?”
“皇兄,雪兒罵我,我挺高興的,真的,證明她心裡有我。”
南宮睿氣得,哆哆嗦嗦的指着南宮輝的鼻尖兒,“你,你們,你們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兒。”
“哦,那,皇兄你成全我們唄。”
“你們真是一對兒混賬,混賬,想讓朕成全你們,你們這輩子休想。”丟下一句狠話,一甩袍袖走了。
太可氣了,魏雪衣,你好你真好,有本事你別落朕手裡,否則看朕怎麼收拾你。南宮輝死小子,明天就踢塞北苦寒之地去,居然跟外人串通着給你哥我難堪,這輩子你都甭想再回來。
南宮睿剛剛在司徒星那裡受了委屈,想尋求一下安慰,可是哪知道,剛剛走到離玉清宮還有一段距離,一股淡淡的香氣,飄進了鼻子,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鼻子一癢,又重重的打了好幾個噴嚏。因爲剛剛在五柳山莊被迷煙攝魂,對於這種惱人的味道,頓時興致全無。
怎麼回事兒,走哪兒哪兒不順。不行,還得去找那個魏雪衣算賬,自己不好受,也不能讓那兩個不知羞的便宜了去,得去看着,自己的東西,誰都別想碰。
某個密室裡,可憐的老貓,渾身沒有了半根毛,蹲在牆角的位置,眼神裡閃動着絕望的光芒。
“什麼,什麼?又失敗了,又失敗了,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培養你們,就是爲了讓你們給我送這些喪氣的消息嗎?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到,一定。否則。”轉瞬之間,伴隨着一聲低沉的壓抑的嘶叫,女人手上突然多出來一個血紅的眼珠子,“下次就不止是這麼簡單了。”
“是是是,屬下一定,一定。”
噗,他的話沒有說完,身體已經重重的撞擊到了石壁上,空氣裡,細微的播散着骨頭斷裂的喀吧聲,可是他不敢在此多留,拖着一條殘腿,瞬間閃出了密室,這個主子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五柳山莊的白虎閣,是莊子裡配藥的地方,莊子裡的頭領都在這裡,包括南宮輝,還有大寶小寶。
幾個藥童正在衆人的監督下麻利的調配着藥粉,紫苑等人正在將藥粉裝進一個一個的香薰球裡。
“誒。”南宮輝一邊兒逗弄着大寶小寶,一邊吊兒郎當的翹着二郎腿看熱鬧,“雪兒,我就不明白了,這明明是藥房,你怎麼取名叫白虎堂,初一見,還真是嚇人一跳。”
“哈哈哈,爹爹好傻呀。”小寶捂着嘴巴癡癡的笑起來,“不對,不對應該是好笨蛋。”
“嘿,嘿,你這個孩子,怎麼這樣,爹爹剛纔剝的那些瓜子仁,都喂小狗狗了是吧?”
南宮輝拉了拉小寶的耳朵,以示懲戒,結果小東西笑的更家歡實了。
“咯咯,爹爹好癢,不要拉了。孃親說萬物皆可疾,萬物皆可醫,在不同的環境下,多麼溫順的東西,都可能會變成虎狼之藥,孃親希望大家不管是望聞問切還是下藥的時候,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哦,你娘真了不起。雪兒,你弄這些有什麼用呢,難道那些笨賊,還敢再來不成,就算他們再來,一定能夠料到我們以有防備,難道還會用同樣的手段?我覺得現在應該是加派人手,追查兇手纔是。”
啪,司徒星將一個香薰球扔給了南宮輝,“法無定法嗎。”靠在椅子上,捧起旁邊的茶碗,“跟瘋子打交道,是不能夠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的。
就拿今天的那個假嶽子蘇,演的太像了,我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甚至她在我這裡留下了藥種我都不知道。而且她還讓小寶來找我,同時把藥引給帶了過來。
我又將這種攝魂香傳給了綠萼。
好在你皇兄身上的盛世白蓮跟綠萼的九夜一枝梅反衝,形成了解藥,不然恐怕對方就真的得手了。
盛世白蓮香本來是攝魂香的很好的催化劑,可惜了遇上了綠萼,對方的心思如此的縝密,誰知道下面會有什麼樣的情況出現呢。
這紫蘿幻靈香,可以驅毒瘴,避百蟲。”
剛剛說到這裡,“哼,既然東西這麼好,爲什麼沒有朕的?”南宮睿突然走了進來。
南宮輝見着黑心的哥哥又回來了,一個坐立不穩,直接出溜到了地上,“皇兄,你你怎麼又來了?”
“憑什麼你來了,朕就得走呢?”
“皇兄別誤會,我這跟大夥商量捉拿惡賊的事情呢,絕對絕對沒幹啥苟且之事。”
?“哼。”南宮睿看着司徒星,負氣的將爪子遞到司徒星的面前,“朕的那份兒呢。”
司徒星仰頭粲然一笑,很客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沒了。”
“你。”
“孃親你騙人。”小寶突然跑過去抱住了司徒星的腿,“你明明有給爹爹準備幻影雨蝶春,你拿出來,你拿出來好不好,人家別人的的爹爹和孃親都是那樣的,很親密很親密的。小寶的爹爹孃親是這樣的,很糟糕,很糟糕的。小寶不喜歡,小寶灰常不喜歡你們見面就吵架。
小寶和哥哥,都希望孃親和爹爹和睦相處。”然後很認真的回身一指鄭親王,“就像孃親跟那個爹爹那樣,嗯,孃親很開心,小寶也很開心,哥哥也很開心。”
嚯,小東西傻乎乎的一席話,好像是在滾開的油鍋裡澆了半瓢涼水一般,眼看着皇帝的怒火都快要實體化了,一羣人感覺不好,紛紛不講義氣的跑了,跑的最快的就是堂堂鄭親王南宮輝,懷裡還拎着兩個眼巴巴渴望爹孃琴瑟和鳴的小傻瓜呢。
司徒星一跺腳,心裡話,一幫王八蛋,都給老孃等着,等老孃騰出手來,挨個收拾。
笑意盈盈的站起來,嬌羞的一揖,粉拳捶在皇帝老兒的胸膛上,“哎呀,天都快到子時了,您這一趟走一趟來的,想必還有沒有用什麼東西吧,我去給您準點兒夜宵可好?”說完貓着腰就想跑。
“站住,想跑沒那麼容易。”南宮睿一伸手拉住了司徒星的腰帶,“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沒了。”
“哦呵呵呵。”展貝齒一笑,扭捏的晃悠了兩下,“其實女兒說的還是蠻中聽的,我發誓儘量不跟你吵了。”
少跟朕玩這個裡格朗,南宮睿冷哼一聲,“這不是重點,朕就是想問問,爲什麼那香到朕這裡就沒了。”
司徒星眼圈兒一紅,落下兩行珠淚,那可憐的小模樣,都能把人的心肝給揉碎,“白蓮香據說是貴妃娘娘爲陛下所創,名字是陛下您親自取得,幾年了,只愛此一種,從未換過。
大內的東西,有多金貴自然不用說,我覺得您定然看不上我這種小玩意兒的,再說了,萬一引起您和貴妃娘娘之間什麼不必要的誤會的話,小女子就罪過大了,所以就不曾給您預備。”
“朕,今天還就非要不可了。最後問你一句,你是給還是不給?”
“這,哎呀你的手這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少,啊,朕這是怎麼了。”經司徒星這麼一提醒,南宮睿突然感覺渾身刺癢難耐起來,一看自己的手背上,升起了諸多的紅疹來。
“過敏了唄,我就說你不能用,你不信,我們趕緊離開這裡,你今天是不是去了什麼特殊的地方?”
南宮睿愣怔了一下,“我就是去了貴妃那裡,不過沒有進去,她那裡今天有一種很奇怪的香味,弄得還朕渾身不自在。”
“怎麼個不自在法?”
“就是,就是感覺很冷,朕當時打了好幾個噴嚏,渾身寒顫,以前從未有過。”
司徒星心裡話了,狗皇帝你感謝老孃吧,要不是遇上老孃,你的大限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