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要爹爹抱呀……”
看小寶哭天抹淚的哭鬧,司徒星感覺心裡不是個滋味,本來硬起來的心,不知不覺間似乎軟化了。可是當看見南宮睿那憤怒的望向自己的目光,她又硬起了心腸。
臉也嚴肅了起來,“小寶,看着孃親的眼睛。”
“我不要看,我要爹爹,我要爹。”
“小寶,孃親今天鄭重的告訴你,你沒爹,你爹已經死了。你要是再敢這麼胡鬧,我就不要你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就當沒生過你,你也沒我這個娘,自己看着辦吧。”
小寶一聽,頓時不敢吱聲了,嘟着嘴一抽一抽的望着司徒星,眼睛晶晶亮着,小手死死的抱着魏老夫人的脖子,還是不想妥協,但是卻不敢放棄姥姥這最後的救命稻草。
“魏雪衣。”南宮睿怒不可遏,“孩子纔多大,她怎麼忍心這麼跟小孩子說話,你看把孩子給嚇的。”
“對呀。”魏老夫人也是一皺眉,“雪兒,小寶還小不懂事,你要這麼說她,可就是你不懂事兒了。娘知道你委屈,可是這又不是小寶的錯。”
“娘,我就不該把這個小混球給生下來,整天吃裡扒外,這麼些年我含辛茹苦的把他們拉扯大,竟然都跟不上個虛無縹緲的稱號來的實在嗎?
小寶你現在想明白了,是你那個沒見過面的爹重要,還是我這個整天陪在你身邊照顧你的娘重要。
你要是現在想你的爹,我可以把你送回去,但是往後,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你願意嗎?”
小寶雖然被司徒星嚇得一抽一抽的,可是心裡的小算盤卻打得噼裡啪啦的響:跟着孃親有好吃的誒,有好穿的誒,每天都會講故事給我聽,幫我編小辮子。可是別人都有爹呀,我爲什麼沒有?
“孃親,嗚嗚嗚。可是別人都有爹,我和哥哥們卻就沒有,我不高興了,心情不美麗。”
小寶的話字字句句刺在司徒星的心傷,陳年的傷口再次的被豁開,她感覺自己一陣的無力,強忍着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因爲你爹不是人,他根本就不想要你們。”
小寶並不想放棄自己的權利,“可是孃親,爲什麼爹爹不要小寶,小寶往後乖乖的聽話不行嗎?孃親,我想跟孃親在一起,也想跟爹爹在一起,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只能選擇一個。”
“夠了。”南宮睿上前,很不禮貌的從魏老夫人懷裡將小寶給抱了過去,心疼的用臉頰蹭了蹭小寶的小腦袋,“小寶往後我做你爹可好?”
“好。”小萌貨小手死死的抱着南宮睿的脖子,小嘴嘴吧唧吧唧的親着南宮睿的脖子,親的南宮睿心花怒放的,特麼的,原來有兒女承歡膝下的感覺這麼好,太幸福了。拍了拍小寶的背,“寶貝呀,去跟你娘說說,往後咱們一家人就在一起了,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好,咯咯咯咯。”小萌貨揮着小胳膊,衝着司徒星傻笑,“孃親,爹爹說我們一家人往後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孃親,我喜歡這個爹爹啊,孃親你你倒是說話呀?”
司徒星心裡的最後的那根弦蹦碎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你要讓我說多少遍你才肯長記性。”撲過去想把小寶從南宮睿的懷裡搶過來。“把孩子還給我,你有什麼資格當孩子的爹,你連你自己妻兒的性命都不管,你連讓他們的骨灰入土爲安的良心都沒有,你算個什麼東西。”
“孃親,嚶嚶嚶嚶,我不走,我要和爹爹在一起。”
“你瘋了。”南宮睿抱着小寶,躲閃着司徒星的攻勢。“你怎麼可以這麼對這麼小的孩子,小寶到底是不是你親身的。”
這一句話更是激怒了司徒星,哼哼哼哼,真是好笑,狗皇帝,你有什麼資格問老孃這個問題,啊?你有什麼資格,你有何臉面。
“我的孩子,我想怎麼管,就怎麼管,不要過問,把孩子管給我。”
“孩子不想跟你走,再說了,這麼小的孩子交給你這個瘋子,朕不放心。”
“你才瘋子呢。”
老孃這樣子,還不都是你個無情無義的給逼的麼,怎麼現在反而弄得老孃不是人了,司徒星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絕望,她從來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是因爲憤怒,還是因爲難過,司徒星感覺一陣的頭暈目眩,放佛肺裡的空氣被抽乾了一般,咆哮過後,身子一軟,就朝地面摔了下去,意識瞬間的從身體裡剝離,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孃親,你腫麼了?”
“雪兒。”魏老夫人驚呼一聲,手疾眼快的將司徒星給扶住了,“雪兒你這是怎麼了?”搭了一下司徒星的脈門,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來,“造孽呀,我的傻孩子。”
南宮睿不明就裡,看着司徒星暈了過去,心裡一疼,將小寶放到了地上,往前走了幾步,男人嗎,他覺得雖然剛纔吵的很兇,這會兒還是應該有點兒擔當的。
“夫人雪兒她。”
“我女兒好着呢。”魏老夫人的語氣,頓時陰沉了幾分,“不勞掛心。”
雖然不是很高興,不過南宮睿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在心裡思忖,果然是母女,這性格,真像。
“夫人,我們還是將雪兒送回她的住處安置吧。”
魏老夫人斷然的搖頭拒絕道:“不必了,陛下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想當年司徒星迴京城,她只是以爲是普通的探親,並且後來爲此懊惱不已,可是今天又出現這樣的局面,她發誓,誰都甭想再欺負自己心肝寶貝了,雖然不是親生的,可是卻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孩子,她再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吩咐侍女們抱着小寶,自己則親自抱着司徒星,朝鶴苑走去。
魏老夫人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常人家的婦人,本名,秦紅菱,江湖人稱鶴頂硃紅,抱着司徒星走,自然不算什麼。
她放佛感覺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這個身子羸弱的心眼兒卻頗多的小丫頭,經常被她這麼抱着,衝着那幫師兄師姐狐假虎威的瞎指揮,那時候的日子,可真是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