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色身影好快身手,略一緩,那黃色身影便已來到衆人跟前,是一老僧,身着袈裟,鬚眉斑白,瞧來該是和方丈方生大師同輩的老僧了。
衆僧見那老僧來到,都以師叔祖相稱,覺因也稱之師叔。
那老僧隔了一寸之地便凌空向趙婉晴幾下虛點,幾股指力凌空過去,解開她被封諸穴。道:“婉晴姑娘,老衲方濟,未敢詢問範神醫安好?”
趙婉晴活動活動身子道:“他要知道他的徒兒這般受欺負,可不能安好了。”
“這……”
覺因見狀,忙上前道明事情原委,衆三代弟子紛紛稱是。
“咚,咚,咚……”只聽得鐘聲響起,是少林寺集合的鐘聲。每每有大事發生要召集全寺僧衆時便會去鐘樓擊響這大鐘示警。
方濟大師道:“施主既無他事,自便先行離去,若要繼續在這少室山遊玩,也大可自便,之時女施主不得逾越了少林的地界,念在女施主此番諸事初犯,便不加懲處了,少林現在有要事,此事變就此接過。女施主請便。”
“呵呵!有事在身這件事便解決了?此處可非少林寺內,我自遊玩我的,幹你們一羣臭和尚何事?我帶葷腥上來是給奉英吃的,可不是給你們這羣禿驢吃的,又沒帶進你少林山門,卻哪觸犯了你少林寺森嚴的戒律了?你們如此橫蠻無禮,看我不告訴範神醫去。要他和你這損友斷交。你們現在有要事麼?倒好,我現在清閒了,偏要和你們糾纏到底。
方濟心知範神醫不會把此等小兒胡鬧放在心上,也不以爲意,便道:“女施主若要說盡可去罷。此事一筆勾消,籃子自拿去吧。老衲恕不奉陪。回寺!”他這前面一段話是對趙婉晴說的,最後兩個字是對衆僧說的。說完不等趙婉晴答話便走了,羅奉英也跟着回去。
趙婉晴欲說還休,要追方濟大師自是追不上,但追上其他僧衆也無法拿他們撒氣,即便想拿他們撒氣還不一定打得過。心想要不先看看何事再說。當下遠遠
跟在衆僧後面,偷偷進了寺。
(大雄寶殿前)。
之間殿前衆僧侶列隊整齊,或紅或灰,或黃或黑,整整齊齊,瞬間便集齊完畢。左右各四撥,從中間讓開一條道來。九名方字輩的老僧站在殿前,中間方丈方生大師,左右各四僧,均黃袍袈裟着身。方濟大師也在其中,站在右首第三個。
那方生大師眉須皆白,臉上皺斑已顯,卻目光炯炯,犀利有神,看來甚爲威嚴。不容靠近。另外八僧亦一般年紀,相去不遠。
只聽得方生大師朗聲宣佈道:“適才接客僧來報,皖中一帶羣雄拜山,是以速速召集大家……”
“淮南羣雄拜山。”只見一個知客僧執了張名帖匆匆進寺,飛速奔至方丈身前,遞了過去。方生大師正拆閱名帖間,另一名知客僧匆匆趕來,遞上一張名帖道:“川蜀羣豪拜山。”方生大師一看更驚,先前一些尚屬小門小派,然這一張川蜀羣豪的名帖上可是連峨嵋派與青城派也列了出來。不一會兒,魯中,甘陝羣豪,湖廣羣豪拜山帖紛紛呈了過來。一看之下,中原武林除了八大門派外已有大半的門派鹹至。名帖上只說是一來瞻仰武林牛耳,禪宗祖庭風貌,二來便是另有要是相商。
衆老僧看了只覺奇怪,這些門派當中有正有邪,有些亦正亦邪,卻爲何穢氣聚少林?少林一向在武林中廣通聲氣,這一次確實事先毫無音訊,完全矇在鼓裡。羣豪說到便到。衆覺字輩,妙字輩,普字輩僧侶意識鼓譟起來,不知所爲何事。
正疑惑間,山門外整齊的行進聲想起,原來羣豪早已安安靜靜地上山,井然有序地進入山門來。渾不似往常所見的亂哄哄地高談闊論。
衆老僧無不驚異,只見羣豪中尚有不少武林耄宿,卻也都是整整齊齊地進入山門來,依次在殿前列隊站好。聲勢完全不亞於少林僧侶集合時的陣容。羣豪陸陸續續進山,約莫半柱香功夫,羣雄便都已在殿前依次站好。整個廣場鴉雀無聲,僧侶這邊與羣雄那邊無異,卻不知他
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進寺者莫不有好幾千號人物。然峨嵋派與青城派掌門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年輕的道長了。
方生正詫異間,只聽得山門外一人朗聲道:“復宋教教主王平川攜中華武林人士拜山。”人尚在山門外數百來丈,聲音便遠遠傳了過來,足見其內功深厚。
衆僧頓悟,原來這許多前奏居然便只是爲了這一句話的鋪墊哪,卻不知他復宋教何等神通,竟將這一干武林門派收服得服服帖帖,看來複宋教此舉果然有備而來。當日趙婉晴修書之時已然示警,沒料到今日,陽春三月之時,尚未到五月初五端午佳節,羣賢畢至,共商伐魔之日,這邪教的頭頭便已率衆先來了,他們手腳當真好快。只是要讓中原羣豪皆在這一日之間會合,並且井然有序前來拜山,則又是一番神通了。
過了一會兒,只聽得嗒嗒嗒一陣馬蹄之聲,一行人馬來到殿外,翻身下馬,向廣場行來。隔着老遠便看見一個華服錦袍的翩翩公子,邊搖着摺扇,邊緩步向這邊走來言笑晏晏,宛若一富家公子。身後雙姝,雖不若絕色,卻也豔驚四座了。衆老僧直皺眉。少林乃佛門重地。本來羣豪中夾有女子,卻因其是江湖上是一號人物,俠名遠播,纔不多做計較,避免節外生枝。此番王平川卻公然帶女子上山,實不把少林放在眼裡了。那雙姝低沉着頭,碎步前行,瞧來是在王平川的長期淫威之下,不得不如此罷了。雙姝後面另跟了十數人,顯示四大將軍及左右護法,再便是教中長老級的人物。衆人跟在雙姝之後,面上一點不現悲慼之色,反倒笑容滿面,對教主如此安排似乎絲毫不以爲意。
方生大師左右一揮手,衆少林僧侶便依次散開,列在廣場兩邊,中間留出一大塊空地來。九名老僧走上來,要與王平川廝見。
王平川摺扇輕打,入懷,笑道:“禪宗祖庭,果然氣派,要是復宋教今後再次安家該有多好?方生大師,您老人家說呢?”
衆僧見他如此開門見山地挑釁,面上無不失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