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語,什麼法子?”
“童子尿。光靠我這符是不夠的,還得加上童子尿才能解這失神蠱和石頭蠱。”
“你當年給我的《蠱經》上可沒寫。”
“那時候我不知道,現在可知道了。”
“只是童子尿如何取得,絲語,這個……”
“豬頭,這大雄寶殿上近千個童子之身,還怕沒有童子尿?”
“可是……”
王平川冷冷道:“談什麼呢?別以爲能破我蠱術如何,我還有復宋教的人馬,大家併肩子上!”
衆復宋教教衆本是他屬下,均沒被失神蠱與石頭蠱所蠱惑,此時中原武林羣豪停在那兒,他王平川所率復宋教教衆卻都是活生生的,按兵待發。此時聽得號令,從兩側繞到過來,將八人團團圍在中間。
秦絲語小聲道:“鈺郎,速去殿內,要那些臭和尚取童子尿來驅敵。”
“是。”幾個翻身,進了殿去。
進得殿去,只見大殿上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幾名方字輩的老僧在最前面,依次再是覺字輩,妙字輩和普字輩衆僧。
範神醫將嘴湊至方濟大師耳邊,小聲道:“方濟老哥哥啊,與你說個事。”
“神醫且說。”
“現在絲語已經將殿外江湖羣豪的蠱暫且制住了,卻除之不去,唯獨差了一劑引子。”
“是何引子,難道是我少林山上之物麼?”
“這個倒不一定,只是這山上想必極多!”
“當真?神醫且說。”
“我看這殿內上千個和尚,都是童子之身,是不?”
“神醫何出此言?”
“現今缺的這一劑方子正是童子尿,嘿嘿,說來慚愧。要麻煩老哥哥幫我收幾桶童子尿來用,嘿嘿。”
方濟大師聽完,皺眉道:“這個,只怕,幾桶……”
“爲了天下福祉,方濟老哥哥你便別推搪了,啊。”
方濟大師面有難色,還是大聲宣佈道:“衆少林弟子聽令,速回房去,各取一器皿過來,從殿後門出去,各自回房,然後在原處集合,快。”
衆僧不知所以,卻也還是領命去了。過不多時,衆僧便都已去了器皿過來。或瓢或盆,或杯或壺。
範神醫見人到得差不多了,又見方濟大師面上難色更甚,便道:“下一件事,我代爲宣佈,衆少林弟子,脫褲子,尿尿,尿到你們所帶的容器裡。”
衆少林僧面面相覷,啊的一聲,意似詢問,全部瞧着方濟大
師去。
方濟大師愁眉道:“不錯。外面江湖羣豪中了蠱術,要解那蠱術還差一劑方子,便是童子尿,衆弟子聽令,這是造福天下的大事,衆弟子切莫小看了。”
衆僧當下便有多人脫褲子便要尿的,卻始終憋不出來,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些微少許和尚當真尿了出來。當下便有妙字輩弟子問道:“弟子絲毫沒有尿意,這可怎生是好?”
範神醫哈哈笑道:“這個簡單,這正是考校衆位功力的時候了。大家尿不出的運內力,將尿液一滴一滴逼出來便是,功力較差的弟子便由師父師兄弟幫忙。”
大家依樣做了,不一會兒,大廳上果然尿聲四起,嘩啦啦啦,衆僧千百人一起撒尿,場面當真蔚爲壯觀。只是不一會兒,這大雄寶殿上便都尿臊味四起。本來這佛門聖地事不能如此玷辱的,只是現今既是退敵之策,又是事關天下福祉之舉,這少林的小節便大可免了,忽略了去。
範神醫見了這場面,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道:“我也來尿。”說罷便要去取器皿。
方濟連忙道:“萬萬不可,範神醫,你已不是童子之身,這童子尿只怕尿不出來,這個只怕不用勞煩神醫了。”衆僧附和道:“正是。”
範神醫大怒:“一羣臭和尚,賊禿,胡說八道。”一笑了事。
過不多時,等到淅淅瀝瀝之聲漸小,便去殿後取了大木桶來,將衆人的童子尿一鉢接一鉢地倒入木桶中去,共裝了滿滿七大桶。提了出殿去。自屏住了呼吸,便聞不到尿的臊味。嗲上方濟大師道:“速取了檀香來驅除臭氣,大家隨我出去驅敵。”便都跟着範神醫出來了。
只見殿外復宋教與胡楊等人鬥得正猛。此時趙婉晴,羅奉英,及月影香蘭均已受重傷,胡楊秦三人也都受了些輕傷,復宋教死傷也幾近過半。王平川正在督戰,口中唸咒,手中畫符,似要重新驅動這羣殺人機器。見衆僧出來,不由得哈哈大笑:“原來一羣少林和尚在大雄寶殿內不幹好事,在玩那個玩意兒去了。我道什麼呢。拎了幾桶尿水出來,當酒喝麼?”
範神醫斥道:“王教主請自重身份,說話請注意分寸。”
王平川哈哈一笑,又道:“我要注意什麼分寸,我的殺人機器又要活了,我倒看看你的小情人到底有多少紙符,到底有多少胭脂水粉。等死吧。”說罷口中又不知說了些什麼,唸唸有詞。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那些殺人機器便又漸漸復甦,開始行動起來。
只聽得親死於大喝一聲:“撤。”七人互相幫助着退了回來,混在
了衆僧羣中。又聽秦絲語大聲喝道:“前排的少林弟子,用尿潑對面,潑得越遠越好,將那幾千人全潑到了。”
前排的有些弟子手中器皿早已放在殿內,此刻便藉着別人的器皿使了起來。一時只覺臭氣熏天,四處全被尿臊味所籠罩了。
衆復宋教弟子紛紛向後逃竄,而那些中了蠱術的江湖羣豪卻似絲毫不知一樣,不去閃避,表情木訥,不多時,便有大多數江湖羣豪被尿淋到。
胡楊二人對視了一眼,分別搶上,提起一隻半剩的木桶,飛身躍入江湖羣豪中,踏在羣豪頭上,挨個澆了過去,每個澆上幾滴,道:“剩下的便交給我們了。”
衆僧這邊大呼:“好俊功夫。”只見二人東一下,西一下,每一步都是穩穩踏在了一個腦袋山。而且是行走如風,那些江湖羣豪伸手來抓,卻如何抓得住?
秦絲語遞交給範神醫一支米黃色指頭粗細的香,道:“鈺郎,這是還魂香,快點燃了,我們去讓這些被蠱惑的人甦醒過來。”二人掏出火摺子,點燃香,將火焰吹滅,也依着胡楊二人先前的步子,一個個薰了過去。只是這次得彎腰將香置下,好讓羣豪聞到香味,這番功夫卻又高明瞭些。
王平川大驚,眼見江湖羣豪便要在這幾人的搗亂之下醒了過來,不由得大叫一聲:“弓箭手,放箭,快,放箭。”立時便有兩列人翻身躍上天王殿,拉開強弓,朝下面射箭。
尿與那還魂香所到之處,羣豪盡皆復甦了過來,均自驚疑爲何身置此處。眼見羽箭過來,紛紛拔兵刃打落,立時便有傷亡。
少林衆弟子也舞開兵刃打落襲來之箭。
胡楊二人向殿上怒視一眼,一手提着木桶,另一手攬住襲來衆箭,反手便甩了回去,打落了好幾名弓箭手。其餘弓箭手見狀,嚇得一時不敢放箭。
“放箭,快快快,放箭啊!”
胡思望大怒,接過一支羽箭,道:“姓王的,叫你害人!叫你欺負翠翠,看箭。”反手一箭向王平川擲了過去。
王平川大驚,只一剎那,那箭離自己面門只差一丈有餘,閃避固是來不及,忙將摺扇一打,要將羽箭打落。嗤地一聲,那枝羽箭已穿透摺扇面,射入了王平川右肩,血一時流了出來,染紅了衣衫。
王平川更是驚詫,忍痛道:“撤。復宋教衆給我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日我們再上少林復仇。”
胡楊等人要過來擒住王平川,爾聽得方濟一聲:“窮寇莫追。”雖口上仍道:“爲何聽你這禿驢的”卻也不再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