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其實傷的不重。
就是最普通的骨折加上褥瘡。
但因爲長期沒有關注的緣故,那些傷口都發炎了,看上去模糊的一大片,光清創就需要大量的時間。
她能治。
但問題是,她長得像是很靠譜的樣子嗎?
那個送老人來的年輕人怎麼見了她就跑了呢!他就不怕她是壞人嗎!
不過,陸玖玖還是想救老人的,她剛剛掀開白布的時候看的清楚,老人腿部那一片模糊的傷口中還有幾處槍傷,結合着老人此刻昏黃但依舊明亮如鷹般的眼眸,她大概能判斷,老人年輕的時候,是當過兵,上過戰場的。
他,值得被尊重。
但問題來了,她現在還是實習生,而且,研究所是主西醫的,而她的執照,如果行西醫,是必須要要寫申請還要有人擔保的。
以及,老人相信她嗎?
畢竟一般能找這裡看病的,都是本着那幾位老教授來的。
就在她踟躕的要主動詢問時,門外再度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苗所長的助理Kim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見到兩位老人都到了,他這才喘了口氣,告訴衆人,這兩位都是他們老院長接的新病人,是他們研究所每個月的特殊病例。
“考慮到這兩位的病情都不算特別重,所以這次院長希望新人們可以接手。”
“陸玖玖,你有中醫資格證對吧?”
忽然被CUE,陸玖玖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你和顧可兒一個人負責一個病人。我可以很負責任告訴你們。他們身上除了本身的傷,還種了一種比較新型的,不會致命的病毒,所以這也是你們的研究課題之一。”
見陸玖玖和顧可兒點頭,Kim又繼續道。
“兩個病人正好一人一個,陸玖玖你是實習生你先選?”
陸玖玖微怔。
她先選嗎?
那她......
“等等!她是中醫?中醫靠譜嗎?我花了這麼多錢,不是來當實驗品的!她還懷孕了,這能行嗎?”陸玖玖還沒說話,另外一張病牀上老人家屬不樂意了,一臉的嫌棄。
躺在牀上的老爺子想拉自己兒子的手,也被他給拍掉了。
“爸,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
“這裡不行,咱們就換一家。”年輕人說着,就準備招呼人走,然而剛轉身,就被Kim帶人攔住了。
“幹嘛?你們還想強買強賣呀!”祁大少一臉怒容,他身後的保鏢聞言也擼了起了袖子。
Kim表情淡淡,從兜裡摸出一份協議:“首先中醫是國粹,你可以不懂,但是不能亂說。其次,我們這裡治病不收錢的,也不存在強買強賣。第三,別忘了你父親簽過什麼條例,你確定現在要走嗎?”
“做年輕人做事不要那麼衝動,但你如果想走,門就在那邊。”
“你......”祁大少還想說話,就在這時,他的袖子被身旁的保鏢拽了下。
看到資料上寫的,如果病人中途返回,需要賠付5000萬研究經費時,他邁出去一步的腳,怎麼也邁不出第二步了。
雖然5000不會要了祁家的命,但是5000萬去哪個頂級醫院不能看啊!他爸也不是絕症,就是中了點奇怪的毒而已。
“我.....”
就在這時,一旁的顧可兒關掉了某度某科界面,笑盈盈的來到了父子二人面前。
她個子本就高挑,又踩了一雙厚底馬丁靴,穿着白大褂給人一種很冷的灑脫的感覺。
看到她出來,祁大少愣了下。
“你是......”
“我是顧可兒,也是醫生,擅長西醫。”
祁大少:“你不是實習生吧?”
顧可兒淡淡道:“我是中級研究員。”
“那就你了!顧醫生,我爸就交給你了!我知道這裡看病不要錢,機會難得,但是吃飯總要的,這是我的微信,你加一下,需要什麼就及時聯繫我。”
祁大少十分熱切的拿出了手機,帶着人把顧可兒給圍了起來。
一旁,Kim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想要說什麼,可轉頭髮現陸玖玖十分淡定,雙手插兜,腦袋一栽一栽的,似乎又睡了,不禁有些好笑,到底人多,也不好呵斥她,只是輕輕咳嗽了幾聲。
“啊!”
陸玖玖回過神,擡眸見顧,去後面的住院樓了,互吹完畢,帶着人走了,她便來到了老爺子面前。
“老爺子,您看,現在就剩我了,您將就下?”
“你放心,雖然我西醫不比中醫擅長,但也會一點點。”
聽到她的話,躺在牀上假寐餓老人掀開了眼皮,似乎是在醞釀,他嘴脣哆嗦了片刻。才發出了很是沙啞的聲音。
那聲音比恐怖片裡的破封箱配音好不了太多,聽得好多人都皺起眉頭。
“什麼將就,中醫是我們國家的文化瑰寶!剛纔那些人他們不識貨,我相信你。就算你實在治不了我,那也絕對不是你的錯。”
“哈!”陸玖玖也笑了。
剎那間,圓圓的小臉變的鼓鼓的,很是可愛。
“您放心,我能救,我不光能幫你解毒,還能治好您的嗓子!”
“真,真的?”老爺子眼睛忽然亮了下,一抹璀璨的光忽然閃過,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他的情緒再度低落下來。
“小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這個嗓子。不是普通的藥就能解的。你不要有壓力。我剛纔給你話說的話是認真的,我好不好,其實我心裡有數。”
“而且......我也很窮,你們所的規矩我知道,如果說要多開藥的話,是要從醫生工資里扣的。你就幫我把命再續幾年就行了。”
他說完,似有些疲憊,便又閉上了眼睛。
見陸玖玖被拒絕,Kim心裡也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別人不清楚,但他是知道眼前這位老人身份的,老人的嗓子那是一種奇毒,而且是從肺裡引發的病症,幾年前,苗所長就已經實驗過各種方法了。
“那怎麼行,我這個人可是個強迫症!”
“要麼不救,要麼就一定要你好好的,您放心,比您這更奇怪的毒我都見過。”
不是她吹,她家傅流琛身上那些毒纔是真的狠,剛剛其實在給老人摸脈的時候,她其實心理就已經有了個大概的治療方案。
常規套路不行,她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