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冕還從來沒有見到武則天走得這麼快過。六十了頭的老太太了,現在居然一步一陣風,看來真是急惱得不行了。
走到太平公主寢宮外時,劉冕遠遠就聽到了太平公主的大聲哭鬧:“滾,都給我滾!”
幾個宦官宮女連滾帶爬的從太平公主的寢宮裡撞了出來,正遇到武則天,紛紛嚇得魂不附體就趴跪到了地上。武則天沒閒心理會這些閒人,大步踏進了太平公主的房中。
太平公主正衣衫有些零亂的趴在地上哭鬧,劉冕瞟了一眼很識趣的沒有走進去,而是將門拉上對那幾個跪在地上的人道:“你們走,離得遠一點。”
那些人連滾帶爬驚慌的跑了。劉冕貼到門邊豎起耳朵來聽。
“母后,女兒不要活了,嗚嗚嗚!……”顯然是太平公主的聲音,哭得可傷心了。
劉冕忍住笑,繼續聽裡面武則天怒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武承嗣那個畜牲,突然間獸性大發在女兒這裡胡作非爲。”太平公主哭訴道,“他先是要污辱女兒的貼身侍婢,事既不成居然還轉要來污辱女
“有這等事情?武承嗣呢!”聽到武則天的腳步朝裡面走去,更聽到裡屋傳來一陣陣的哀號聲。劉冕心頭竊喜:武承嗣這哥們應該是慘了!
片刻聽到武則天在裡面怒聲道:“劉冕,你進來!”
劉冕心頭一跳:幹嘛叫我?
無奈,劉冕也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進去。太平公主的衣衫和頭髮都有些零亂,正縮在上官婉兒的懷裡傷心的哭呢。上官婉兒背對着劉冕,太平公主露出頭一邊嗚嗚的痛哭,一邊衝劉冕擠了一下眼睛露出一個壞笑。
劉冕暗自好笑,這小太妹真是越來越壞了都是我惹的禍呀。一下就把她給教壞了。
走到裡間,劉冕也一時傻了眼。這裡簡直就是像個殺豬場啊。遍地都是血。一片狼籍。一名老御醫跪在榻邊不敢擡頭。榻上,則是捂着下體在哀號打滾的武承嗣,看樣子都要痛得昏過去了。
武則天地臉都要氣白了,氣結的道:“劉冕。你、你將武承嗣打昏,好讓醫師用藥。”
“這……微臣豈敢?”
“讓你打你便打快!”
劉冕把心一橫:哈哈,武承嗣,你可別怪我下手狠哪!
他走到榻邊按住武承嗣。一掌狠劈下去,剛剛還在像殺豬一般號叫地武承嗣,頓時不動了。
武則天嚇了一彈:“如此重手,不會有事吧?”
“不會、不會!”劉冕急忙辯道。這時看一眼武承嗣襠部哎喲。也太慘了點!一片血肉模糊啊!那男根已經是亂七八糟了,像是被狗咬過一樣。
實際上,他那話兒就是被狗咬了而且還是吃了強烈地春藥之後,被狗給咬的!
哈哈,太平公主這小太妞,真是太歹毒、太天才了!
劉冕想起太平公主說給他聽的那個閹人計劃,真是不得不佩服。她從五坊那裡領了一條訓練有素的獵狗來每天逗玩。而且。用了一個非常特別地餵食方法做了一個和武承嗣極像的人偶。每天就把肉腸掛在那人偶的襠部僞裝成男根讓獵狗去咬食。然後,再餓上那獵狗幾天。想個法子誘武承嗣來喝個小酒……
武承嗣本來就對太平公主垂涎三尺,哪裡還有不來的?那好,幾杯春藥酒喝下去,得道高僧也要獸性大發。然後,太平公主當然要帶着那幾個侍女逃了。期間慾火燒身地武承嗣定然是雄壯挺拔。逃着逃着,就到了關狗的那間房裡。於是乎,關門、放狗……
哈哈,武承嗣這小樣兒,就這樣被閹了!
“怎麼樣?”武則天看到武承嗣這副模樣,是既憤怒又羞恥,語音也變得十足複雜。
那老御醫額角不停的滴着冷汗,細心的檢查了一下那團血肉模糊地東西后,爲難而又膽怯的道:“太后……都快要撕扯成碎片了,只能切了。否則,性命難保啊!”
“什麼,切了?”武則天大怒,一巴掌就衝那老御醫扇了下去,“養着爾等廢物何用!來人,拖出去亂棒打死!”
劉冕心頭一驚,急忙拱手拜道:“太后息怒!如今身邊只有這一名御醫,若是殺了他,魏王的傷勢一時無人料理,恐怕會真的危及性命。而且,重症難治非醫之過,縱然殺盡御醫,恐怕也於事無補。”
“哼!”武則天看了武承嗣襠部幾眼,自己也不忍卒視的移開了視線,惱羞成怒的低喝道,“要不是劉冕替你求情,定斬你狗頭還跪着幹什麼,快去止血治傷!”
那老御醫嚇得渾身發抖,依舊貼在地上驚惶道:“罪臣敢問太后,這……切還是不切?”
武則天陰沉着臉眼中怒光迸射,但又無可奈何的道:“你先替他止血,然後多召幾名御醫前來一起診視。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可放過。”
“是!”老御醫慌忙起身,拿起藥箱忙活開了。
發生這樣地事情,武則天可不想將它公開化。因此現在房中僅有幾人,都沒有宦官和宮女進來伺候。老御醫動手診治時,武則天也不便站在一旁觀望,只得惱羞成怒地走了出來。
太平公主仍在隔壁嚶嚶的哭。武則天地肺都要氣炸了,這時走到太平公主面前低喝道:“別哭了,還不嫌丟人嗎?劉冕、上官婉兒,你們出去!”
“是。”劉冕和上官婉兒一起走了出來,掩上門。
上官婉兒出了門後瞟了劉冕一眼,就目不斜視的站定了。劉冕故意繞走到她面前,笑嘻嘻的道:“婉兒,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多謝將軍掛懷,下官好得很。”上官婉兒打着官腔甕聲道,“此時你我正在當職,恐怕不好閒敘吧?”
“那行,好吧。”劉冕討了個沒趣,只得站了回來不再做聲。只不過有一件事情基本能肯定的:上官婉兒這小妞的確是在吃醋。每逢吃醋的時候,她總是這副嘴臉。那天好不容易與她有獨處的時間,卻被太平公主派來的人攪黃了。上官婉兒在宮中多年,肯定認得那宦官是在哪裡做事,略一盤問便心裡清楚了是太平公主差人來喚的。
劉冕心忖,上官婉兒剛回來,應該不會知道了我和韋團兒的事情纔對。敢情,她是在吃太平公主的醋了。
此時房內傳來武則天的厲喝聲:“太平,你太胡鬧了,簡直不成體統你要把爲娘活活氣死嗎?”
“不,女兒沒有!”太平公主委屈的道,“縱然那武承嗣無禮之至,女兒也只是逃避,並沒有出手傷他。他追着女兒和幾名侍女到了這裡,冷不防女兒養的一條獵狗就躥了出來,把他、把他……”
“把他如何?”
“把他摁住,給咬了!”
聽到這裡,劉冕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像一下,武承嗣挺着雄壯的男根左衝右突,冷不防被一條強壯的獵狗給逮住、撲倒,然後爆菊……哦不對,是施以宮刑。那場面……鬼哭狼號血肉橫飛,該是何等的慘烈和壯觀哪!
一旁上官婉兒也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然後馬上以手掩嘴,臉也剎時就紅了。劉冕衝着她一陣傻笑,上官婉兒卻是翻了個白眼將臉偏向一邊。
然後,二人又禁不住一起笑了起來。卻都只能死死憋着不敢出聲。
“娘,那是個意外啊,真的是個意外!”太平公主在裡面哭訴道,“女兒縱然是不喜歡他,也沒想過要害他嘛!娘你是清楚女兒的,女兒何時敢幹出這種事情呢?都是那條狗、那條狗,太可恨了不過,它已經被後來趕來的宦官們用亂棒打死了!”
“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哪!”武則天惱羞成怒的在裡屋直跺腳,末了也只得哼哼的吐一口氣:“哎!!”
這時又有幾名御醫驚慌的跑了過來。進去沒多久後,武則天雷霆大怒的喝道:“一羣廢物割,那就割吧!無論如何也要保其性命!”
劉冕心中竊笑:太平公主此刻是不是想歡呼呢?這小妞可真是歹毒呀!我當初不過是給她講了個某人用小弟弟釣魚的故事,她就能舉一反三想出這等毒計來閹了武承嗣。閹人不用刀,技術真是精湛哪!嘖嘖,這樣的徒弟資質實在太高了,以後不能什麼都教給她。要不然,萬一她哪天想個什麼歪門招術用到我身上,豈不極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