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們樂兒誰也不嫁!”
可誰知這個時候,就聽得外面一聲喊,一個高個年輕人大踏步的就衝了進來,還一進來,就把那個庚帖禮單一把搶了過來,又拋回給了長史懷裡。
“你是王傢什麼人?又怎敢如此做?”
那個長史就看着這個闖進來的年輕人,一臉的慍怒。
自從他做了這個五品長史,又是兮郡王府裡的長史,什麼人對他說話不是客客氣氣的?
就是郡王本人,見了他,也是要點點頭的。
哪裡會有人像這個年輕人一樣,對他這麼不客氣?
“我——”
洪大少這時候卻是有些語塞。
他確實不是王傢什麼人,只是王家的一個朋友而已。
只是,他也是極喜歡樂兒的。
況且,剛纔他一聽到了有人要娶樂兒,還要她做人家的小妾,就控制不住的發起火來。
現在想起來,他剛纔私自爲樂兒做主,是有些不太妥當。但是,也不後悔。
“這麼說,你不是王家的人了?”
看洪大少這麼一副愣仲表情,長史那老奸巨猾的小眼睛一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豈有此理,竟敢搶奪郡王府的庚帖,好大的狗膽!來人,把他拿下!”
王有喜等人不肯痛快的應承樂兒的婚事,已經讓這個長史有煩躁的感覺了,現在又遇上個多管閒事的洪大少,他哪裡還忍得住?
當下,那長史就是一聲厲喝,頓時就上來幾個軍士把洪大少給按倒在地,捆翻了。
“哎呦,這是怎麼了?誤會,誤會啊——”
這個時候,洪大老闆也及時趕到了,才進屋就看到這種情況,連忙上前說情。
見那長史鐵青着臉不理睬他,又趕緊跑去王有喜哪裡,讓他們幫忙說情救人呢!
要知道,雖然他們洪家在大宋也算是有點根基和勢力的,可到底也只是個商賈人家。對上官府本來就沒有什麼優勢。而他兒子洪大少,偏偏得罪的是權傾天下的兮郡王。
人家要是真要辦他們,就算只是個王府的長史,伸出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他的寶貝兒子,或者洪家,都給碾死了!
所以,兮郡王府的人,他們可得罪不得的!
“這位大人,都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還請大人高擡貴手,放過我世侄吧?”
這個時候王有喜也反應過來了,連忙上來拱手求情。
洪大少這孩子是有些衝動了,可也是爲他們家樂兒好啊,這才弄出點兒事兒來。
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也多虧了洪大少,虧了洪家,他們王家才能在東山府混得風生水起的。
怎麼說,也不能眼看着洪大少受苦遭罪,而不管吧?
“哼!”
可是誰知,那長史只是甩着寬袍大袖,冷眼看着他們,根本不置一詞。
現在想起來求他了,剛纔做什麼了?
忘了他剛纔代表兮郡王來求親的時候,他們王家人推推擋擋,不給他面子的事情了?
“這,這,這可怎麼辦啊?”
王府長史的冷眼相待,洪大老闆和王有喜就有些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猛然看到長史身邊的一個小官,面容還算親切和善,就趕緊跑上去躬身施禮,求他幫忙求求長史大人,放過洪大少吧。
“呵呵,這事兒容易。只要王老爹肯答應樂兒小姐嫁給我們兮郡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事兒還不好說嗎?”
那長史身邊的小官,就捻着鬍鬚,笑眯眯又老奸巨猾的出着主意到。
聞言,王家人都是一愣。
這是在變相的利用這事兒,要挾樂兒嫁給他們家王爺爲妾?
這可怎麼好?
“王老弟,爲兄求你啦!”
洪大老闆一看也沒別的辦法可行,只好又去求王有喜。
樂兒嫁給兮郡王爲妾,雖然不太好,委屈了。
可是,總比他們家寶貝兒子被人剁了強吧?
“這,哎——”
王有喜就嘆息的直攤手,沒着沒落的。
這是怎麼說的,這是怎麼說的啊?
難道真要犧牲女兒的幸福,去救洪大少?
可是不救,洪家一直對他們不錯,甚至是說有救命之恩也不爲過,不救也說不過去啊!
便左右爲難。
“爹,不要逼王老爹。樂兒不能嫁給人家做妾!”
洪大少年輕氣盛,這個時候還在梗着粗紅的脖子抗爭呢!
在他心裡,樂兒這麼優秀的女孩子,怎麼能屈尊給人家做妾,這不是在糟蹋人嗎?
他不許,堅決不許!
“你個熊孩子懂個屁啊!”
洪大老闆一着急,就跑上去,照着洪大少的腦袋就抽了一巴掌,讓他趕緊住口。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有他亂說話的份兒嗎?
趁現在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還不趕緊息事寧人?若是他再亂說話,他自己搭進去了不要緊,再把整個洪家也搭進去!
“來人,把這臭小子給我押到官衙去,就說他撕搶兮郡王鈞旨意,意圖謀反!”
那個長史一見,更是一聲冷哼,官威打發的就要讓人押洪大少出去嚴辦。
洪老闆一聽,更是嚇得額頭上冷汗直冒,急得沒法。
這個長史,現在不止是要治他兒子的罪,還要牽連洪家了!
謀反的罪名啊,豈不是要全家抄斬,永不超生?
就急着一下子就給王有喜跪下了,聲淚俱下的,求他救救他兒子,也救救洪家。
說着,還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給王有喜磕了個響頭。又對着安氏等人,也是連着圈的磕了好幾個響頭。
安氏等人見了,心中也甚是不忍。
洪家對他們王家這麼好,就算他們不報答人傢什麼吧,也不好連累人家啊?
王有喜沒招,只得再次來到那個長史面前,低聲下氣的,躬身長長做了一個揖。
“長史大人,我,我——”
王有喜就被逼得沒法,只好要答應長史的提出的親事,讓樂兒給趙元兮做妾的事情。
“慢着,王老爹先不要急着答應。”
可是這個時候,就聽得客廳門口,又有個清朗嘹亮的聲音插話進來。
接着,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穿着將軍棉甲制服,帶着好些軍士,也擡着些箱籠,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