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鳶和白天寧面面相覷,瞅着眼前上演的一幕某兩人自導自演的搶單戲碼覺得有點頭大。白紫鳶猶豫着要不要上去勸勸,可總覺得自己這一勸或許起不了應有的效果,反而會助漲這種瘋狂的火焰,可若是不阻止兩人的行爲,恐怕人家這翠寶樓要被搬空了,她要這麼多首飾幹啥!
白天寧倒沒她這麼多顧慮,已經上前去苦口婆心的阻止兩人了,可是貌似沒人搭理他,弄得他一臉的尷尬。
白紫鳶腦子裡想着法子,手下隨手摸了件東西,正想用這件東西吸引兩人的注意,好歹別亂七八糟的再買東西,手裡的東西卻忽的被人奪了去。
白紫鳶詫異的擡頭,便見一穿着異族服裝的女子手裡拿着把嵌着紅寶石的匕首把玩着,瞧那匕首的樣子,回想方纔的觸感,應該就是她剛纔隨手拿在手裡的東西。
那女子比她高一些,偏過頭看她一眼,很是隨意的說道:“這匕首我要了,你挑別的東西吧!”
這女孩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十分靈氣,額上的護額綴着銀的流蘇,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脆鈴鈴的響聲,未施粉黛,卻也極爲貌美,眉宇之間的傲氣十足,說起話來卻也有些旁若無人的肆意。
一把嵌着寶石的匕首而已,她也沒什麼用處,給她也沒什麼,正想點頭應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個吸引某兩人的絕佳機會,便皺眉稍稍聲音大了一些道:“姑娘,這匕首明明是我先選中的,你怎麼從我手裡搶東西?”
那異族姑娘瞪大了眼睛,哼道:“東西你又沒買下來,憑什麼我不能買!”
兩人的這聲音略大的爭吵在安靜的翠寶閣裡顯得十分明顯,很容易便引得正在搬東西的兩人回過頭來。
白天寧先走過來,詫異問:“怎麼回事?”
白紫鳶朝他悄悄眨眨眼,然後委委屈屈道:“這匕首我明明已經拿在手裡了,就算是不買你也不能從我手裡搶吧,更何況,我很喜歡這匕首的,正打算把它買下來的。”
白天寧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脣角不自覺的揚了揚,然後輕咳一聲道:“既然這位姑娘喜歡,紫鳶你不如挑個別的吧,這匕首也沒什麼好看的。”
“可是..”面上顯出十分不捨的樣子,眼角瞟見上官墨容和秦凜夙都被吸引過來了,便更加委屈的垂下了頭,十分不情願的支吾:“可是人家很喜歡這匕首啊..”
上官墨容挑挑眉,看了上官墨玉一眼,後者皺皺眉,一臉爲難的低聲道:“三哥,跟女的搶東西,這事我可做不來啊!”
秦凜夙深深看白紫鳶一眼,然後輕飄飄的瞥了一眼早已經跟在兩人身邊的翠寶閣老闆,那老闆瞭然的點點頭,上前一步乾笑了一聲道:“這位姑娘,既然東西是這位客官先挑的,就請您在她做出決定之後再拿東西,咱們店裡也向來是這個規矩,麻煩您把東西先還給這位姑娘吧。”
那異族姑娘一見周圍圍了這麼多人,而且明顯都是向着白紫鳶的,臉頓時沉了,一把將匕首攥的更緊,怒道:“怎麼,你們中原人喜歡以多欺少啊,可惜本姑娘不怕你們,這匕首我要定了!”
說着便要掏錢,可這一掏卻又愣了,臉瞬間有點紅,白紫鳶樂了,這丫頭口氣這麼大,卻沒帶錢啊,耍帥耍一半遇到這情況,是她她也尷尬的要死。
心裡頭小小的跟這好玩的姑娘說聲抱歉,她真的不是有意要跟她搶東西的,被逼無奈,被逼無奈啊..
“算了吧,既然這姑娘這麼喜歡這匕首,就讓她買吧..”白紫鳶繼續一臉委屈,嘴巴上這麼說着,眼睛卻繼續巴巴的盯着那匕首,一副捨不得的模樣。
上官墨容挑挑眉,開口道:“即使如此,那就請這位姑娘付錢買下吧。若是不能付錢買下,就請把東西放下,如何?”
白紫鳶忍不住看向上官墨容,他明明看出來這姑娘沒帶錢,這麼說是故意的吧,他平日裡好像也不是那種會爲難女孩子的人吧,上官墨玉都覺得同女孩搶東西有點有份,他這是不這麼覺得呢,還是真的覺得她很喜歡這匕首,所以才一心想買給她呢?
白紫鳶忽覺得有些奇怪,他和自己即便是有了婚約,可畢竟只是個交易而已,他有必要戲做的這麼足,真的爲了自己隨便的一句話,就真要把這匕首買給她嗎?白紫鳶忽然覺得上官墨容許纔是那個最敬業的表演者,她這點道行在人家面前簡直弱爆了。
想到這裡,便換上一副感激又感動的模樣看着上官墨容,朝着他綻開個大大的笑容。
這剛一笑,就覺得周身忽的又颳起了寒風,笑容一僵,趕緊四下裡瞅瞅,卻撞上秦凜夙有些莫名發冷的眼神,正尋思着她是不是哪裡又惹得這三殿下不高興了,便見他轉過身,忽的將手裡方纔買的一堆首飾遞給那姑娘,面上又展開那慣有的禍國殃民的笑來,笑盈盈道:“我用這些首飾同姑娘你換手上的寶石匕首,你可願意?”
白紫鳶張大了嘴,心裡頭想,這樣的笑容,這樣的聲音,外加這麼一堆閃閃發光的首飾,湊到你面前,饒是你英姿颯爽,是個女中豪傑也恐怕抵擋不住吧?
果不然,那姑娘登時紅了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錯愕又驚訝的看着秦凜夙,呆愣了半響手裡的匕首就遞出去了,秦凜夙滿意的接過來,然後將裝着那一堆首飾的盒子放在那姑娘手裡。
“紫鳶妹妹,這寶石匕首送給你,好好保存,可不要隨便丟了哦!”秦凜夙轉眼笑着向她道,那笑容果然不是正常人能抵擋的了的,白紫鳶登時被迷得七葷八素,等反應上來的時候,那寶石匕首已經到了她手裡。
白紫鳶怔愣着,然後乾笑着點了點頭:“謝..謝公子..”
秦凜夙滿意的笑了笑,然後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似乎在給那匕首找個合適的位置。然後目光落在她右腳的筒靴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