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奪罕,你聽到了嗎,這個天人竟然說我們砍不了他的頭顱,嘿嘿,笑死我了!”奪軍愣了愣,突地捧腹爆笑了出來。
“可不,這傢伙難道不知道天人沒有祖神的眷顧,一個個都是廢物嘛,他竟然還在我們面前說這種話,真是不知死活。”奪罕也是笑的直不起腰來。
“好了,天人都是什麼貨色你又不是不清楚,不僅長的醜,各個都是蠢貨,說出這種怪話也不足爲奇。”奪軍嘿嘿笑着,目光突地一寒,捏了捏拳頭,嘎嘣作響,上前一步,指着蘇武道:“那天人,就憑你剛纔那句話,我就要斬下你的頭顱,當酒杯用。”
而這邊,聽了蘇武“大話”的妖魅女子,愣了愣,也是失聲喊了出來:“你這人怎麼回事,不要命了嘛,惹惱了他們,對你出手,我就一個人,怎麼救你?”
氣惱的跺了跺腳,妖魅女子打量了一番奪氏兄弟,臉上流露出一抹令人心酸的苦澀,嘆氣道:“罷了,反正你就是逃得了今天,也逃不過日後永無止盡的追殺,像我···”
她似是感慨,又似是自語,眼轉流波,讓蘇武看了,也是忍不住心生憐惜之情。
不過下一刻,妖魅女子目光又堅定起來,緊緊的握着白骨匕首,一邊護住蘇武,一邊囑咐道:“白亦姐姐說過,我們每一個天人都是親人,危機之時,要相互扶持,等會兒我攔下他們,你就跑,知道了嗎?”
蘇武愕然,望着一臉死志的妖魅女子,心下也是止不住的一暖。
“哼,想跑,靈雪,若是隻有你一個,說不定你還能跑掉,可現在多了這麼一個蠢貨,我看你往哪裡跑!奪罕,動手。”奪軍身材低矮,但做事做派卻是歹毒狠辣,輕喝一聲,率先動了手。
但見這奪軍進步出拳,皮表上的肉繭竟然片片豎起,宛若魚鱗一般,唰唰作響,一拳打出,整條胳膊更是詭異的延伸了幾分,好似沒有骨頭的膠體一般,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那肉繭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一片片白花花的,邊緣甚是鋒利,宛若一片片刀鋒,一拳打在白骨匕首之上,竟是激起連串火花。
靈雪輕咬嘴脣,揮舞着那白骨匕首,刀柄之上鑲嵌的淺紅色寶石盈盈發光,溢出一縷縷宛若真氣般的氣體,纏繞着匕首之上,使得這平凡無比的白骨匕首威勢大增,竟好似一件靈器了。
這二人手段倒是詭異,以往均不曾聽聞過。
蘇武暗暗想着,把二人手段一一看在眼裡,回憶一番,根本沒有聽聞過,也是驚奇起來。
“你這人還傻愣着幹嘛,我抵擋不了他們多長時間,趕緊跑!”慌亂之際,靈雪回頭一看,發覺蘇武仍在原處站着,大聲喊着提醒起來。
蘇武這才醒悟,見靈雪左擋右支,身法越見凌亂,摸了摸鼻子,苦笑了出來。
難道我就這麼的其貌不揚?
蘇武驅逐心中怪異的念頭,突地動了。
宛若瞬移一般,蘇武一步踏出,便出現在了奪軍身後。
這奪軍拳法詭異,胳膊時長時短,飄忽不定,正打的靈雪節節敗退,猛然之間,覺得身後一暗,心有所感,如老鼠滾油一般滴溜溜的轉過了身。
但見身高七尺的蘇武如個巨人一般立在自
己身後,從下方望去,只能看到一隻不斷接近的巨掌。
“該死,你這醜鬼什麼時候跑到我身後來的。”
奪軍怪叫一聲,身體伸展起來,迎着壓頂巨掌,雙拳一錯一疊,肉繭聳立如刀鋒,就準備把蘇武手掌絞碎。
奪軍的反擊,在蘇武看來就好似擋車的螳螂一般,是那麼的無力和孱弱,輕笑一聲,掌勢不變,照着奪軍腦門兒,輕飄飄的拍了下去。
拳掌相交,根本沒有任何的僵持,蘇武這一掌便長驅直入,乾脆利落的印在了奪軍的天靈蓋上。
噗!
微弱的聲響過後,奪軍,這個矮人,就好似頭鑽地鼠一般,被蘇武一掌,生生的拍入了地下,一眼看去,竟是連人影也不見,也不知被拍入了多麼深的地下。
這····
一瞬間,奪罕保持着一拳打出的姿勢,呆呆的望着奪軍留下的洞口,連靈雪匕首劃破手臂都是沒有察覺。
而靈雪,任由手中匕首劃過奪罕手臂,只是死死的盯着宛若天神一般的蘇武,美眸圓瞪,眼底滿是驚訝。
“如何?是不是還要砍下我的頭顱做酒杯。”蘇武悠悠轉過身,望着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的奪罕,笑眯眯的問道。
奪罕渾身可見的一個激靈,望了望深不見底的人形洞口,又望了望神情自若的蘇武,沒有一絲遲疑,雙腿撒開,就這麼轉身跑了開去。
“想跑,留下吧你!”被兩個醜鬼罵做醜鬼,蘇武也是氣惱的不輕,哪裡還會客氣,微微擡頭,一道黑心劍氣飈射而出,生生的把奪罕絞成了血雨。
“造化境!”
蘇武黑心劍氣一出,相距數十丈滅殺了奪罕,靈雪愣了愣,掩口驚呼了出來。
“造化境?”蘇武一愣,望着滿臉驚訝的靈雪,遲疑道:“你可是在說真氣境?”
練氣九重境界,蘇武可是萬萬沒有聽過這所謂的造化境。
“真氣境?不不,你能催動祖源之力,那就是造化境的無上強者,怎麼會是什麼真氣境。”靈雪搖頭如撥浪鼓,指着遠處化爲肉泥的奪罕,道:“那奪罕是靈體九重境界,神威無敵,可與你這造化境一比,卻是有着天地差別,十個百個他,都不是你的對手。”
說罷,見蘇武還是一臉疑惑,靈雪又手忙腳亂的解釋一番,最後有些急躁的抱怨道:“你到底是不是天人了,爲什麼連這些基本常識都不清楚。”
蘇武默然,見靈雪急的俏臉通紅,無奈的笑笑,道:“我是不是天人我並不清楚,不過我卻知道,我也是人,是普通的人,來自地面上的人。”
蘇武指了指天頂,解釋道。
聽了這麼長時間,蘇武哪裡還不明白,這天人也好,造化境也好,恐怕都是這些地底生靈的稱呼罷了,倒也沒有太過糾結。
眼下蘇武關心的還是如何尋回浮屠,救下這靈雪,也只是想找個熟悉情況的原住民罷了。
不過現在看來,蘇武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攪入了這些地底生靈的爭鬥之中。
“你來自地面?”靈雪愣了愣,臉色一急,好似憋了千番話要問蘇武一樣
不過蘇武手一攔,制止了靈雪,道:“你有疑問,我正好也有許多疑問要問
你,你先前說東方有個天人部落,不若我們先去那裡,有什麼疑問我們路上再說。”
靈雪一臉着急,但還是點點頭,惶恐至極的尾隨着蘇武,似乎怕極了蘇武一般,與先前那個極力維護蘇武的人兒簡直迥異,令蘇武好笑不已,便拉開話題,詢問起了一些地底的情況。
及至走出漫漫原罪森林,看到一個山腳下的小部落,這番談話纔算是作罷。
這部落不大,位於兩座小山的包夾之中,零零星星的散落着幾十頂白頂帳篷,中間燃燒着篝火,隱約可見幾道筆直而上的炊煙,正是靈雪不止一次提及的白羅國天人部落。
到了這裡,靈雪倒是放的開了,先前一路上,聽聞蘇武又是地面上的人,又是造化境的,弄得靈雪如個怯弱小丫頭一般,連大聲說話也不敢。
還未完全走近營地,旁近的樹林便躥出了幾道苗天身影,蘇武凝神一看,不由得咧了咧嘴。
先前蘇武一直疑惑那兩個白羅人爲何會說出自己不是男人的話來,後來聽靈雪解釋才明白,原來這所謂的天人均是女人,根本不會降生男人。
此時這幾個現身的身影,各個蠻腰翹臀,穿着簡單暴露,竟也都是姿色不俗的女人。
“靈雪,是你,你去了哪裡,都好幾天了,我們還以爲你被白羅人劫走了呢。”當先是個眉眼豐潤的黑髮女子,一眼看到了跟在蘇武身後的靈雪,也沒再理會蘇武,驚喜的跑上前來。
“凡柔姐姐,我這回出去收集食物,碰到了白羅人,沒辦法,被他們追着跑入了原罪森林,差點兒把命送了,若非這位蘇武蘇大人,我就真被他們殺了呢。”靈雪俏皮的吞了吞舌頭,慚愧不已的說道。
“什麼!你這死丫頭,跟你說過不止一次,採集食物的事情自然由我們去做,你這一個人跑出去,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白羅天人的希望何在?”這凡柔看起來二十八九歲,聽了靈雪解釋,登時氣惱的教訓起來,直把靈雪說的面紅耳臊,垂首不語。
待靈雪連連點頭答應說以後再也不會偷跑出去了,凡柔才轉過頭來打量起了蘇武。
這一看之下,凡柔也是美目圓瞪,失聲喊道:“他···是個男人!”
“是呢,凡柔姐姐,他有喉結,是個男人呢。”一個模樣稚嫩的小丫頭從凡柔身後露出腦袋,好奇不已的打量着蘇武,點頭說道。
“就是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男性天人呢,可是天人不都是女人嘛,怎麼會出現男性的天人,好奇怪呢。”旁近一個齊肩短髮女子開了口,望着蘇武,眼底略微有些戒備。
凡柔初始的震驚之後,也是冷靜下來,柳眉輕皺,上下打量着蘇武,悄然之間拉過靈雪,警戒不已的道:“靈雪,你能確認他是天人嗎?他雖然長的與我們一樣醜陋,可是百年來,天人中也未出現過任何一個男人,說不定他是白羅人派來的奸細,你心腸好,可不要被他花言巧語矇騙了。”
蘇武鼻子一歪,忍不住摸了摸臉龐,又看了看面前這些各個如嬌似玉的絕色女子,一時之間,腦子也是渾噩起來,對於美醜的定義第一次沒了自信。
莫非在這些地底人眼中,我真就是一個醜鬼?
蘇武暗暗想着,徹底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