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衫女子突然開口說話,這才讓溫瓊注意到,還有這麼一個人在唱。
打量一番,溫瓊才撇撇嘴,詢問蘇武道:“蘇武,這女子是何人,可是與你一道而來的。”
蘇武搖搖頭,這才轉向一旁的清光道人,道:“她是誰,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問題。”
溫瓊注意到蘇武神色變化,瞥了一眼清光道人,心下也是有些明悟,輕哼一聲,引起了清光道人的注意。
清光道人渾身一個激靈,把那不知雲遊到哪裡的意識拉了回來,見溫瓊繃着臉望着自己,心裡咯噔一下,刷的竟是跪倒在地,高呼道:“大供奉,真不是我有意想要與這位蘇大人起糾紛的,而是鄧波,黎剛他們,是他們先觸怒了蘇大人,我夾在中間,也是沒有辦法,不得已才向蘇大人動手的。”
“大供奉您若是不信,儘可以問問蘇大人,先前我也只是裝腔作勢,假裝要動手罷了,可我心裡,卻從沒有想過要跟蘇大人動手啊。”清光道人急聲高呼道。
“這···”溫瓊皺了皺眉頭,也是被清光道人突然間的反應給弄迷糊了,疑惑的望向了蘇武,問道:“蘇武,剛纔到底是怎麼了,莫非···”
“你少來給我裝糊塗,難道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蘇武無語的白了溫瓊一眼,心下也是知道溫瓊是在裝糊塗。
溫瓊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可以說,在看到那一地屍首的時候,溫瓊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
不過在溫瓊心中,這幾人與蘇武相比,只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故還是憨憨的撓了撓頭,繼續裝糊塗道:“瞧你說的,我剛剛來,能知道什麼。”
蘇武搖搖頭,也明白溫瓊要裝這個糊塗,便也沒有點破,隨口說道:“小事兒罷了。”
清光道人心中一凜,望着那滿地屍首,才知道這小事兒到底有多麼的小。
不過聽到蘇武如此說,清光道人還是輕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保住性命了。
先前清光道人還想着,有大供奉做後盾,何至於怕這蘇武,不過當溫瓊真正現身之後,清光道人才驚悚的發現,自己這心中最大的救兵,竟然早就跟蘇武認識,還是稱兄道弟,平等對待。
“能如此與大供奉相處,那身份必然也是不低,莫非也如大供奉一般,是某個大宗門的真傳弟子。”
清光道人心中暗暗說道,更是駭得魂飛魄散,有些慶幸先前自己並未第一時間動手,也是那個率先提出此事作罷的人。
不過清光道人哪裡知道,先前蘇武那“有意”放他一馬,也是提前感知到有高手來到,這才放過清光道人,想要全力應付來敵罷了。
“我問你,這女子是何人。”蘇武詢問道。
對於這黃衫女子身份,蘇武還真是不知,不過來的時候,蘇武也是看的出來,這黃衫女子正在與清光道人一行對峙,故想着清光道人也是知道這女子來歷。
清光道人知道性命保住,心情也是平復不少,見蘇武詢問,也沒有覺得合適。
此時此刻,清光道人已然把蘇武當做與溫瓊一樣的人物,哪裡還敢有任何不敬。
“回蘇大人的話,這女子是何人,我們也是不知,我們遵從大供奉的法旨,這此地探路,先行守護此地,等候大供奉親至。可誰想,我們一行人剛來到
此地,便撞上了這黃衫女子,喝令讓我們離去,我們話沒說上幾句,便中了這黃衫女子算計。至於後來的事情,想必蘇大人您也是知道了。”清光道人連忙說道。
“哼,此地是我族中聖地,又是我師父靜修之地,自然不容你們這些外人來侵擾,我沒有殺你們,還是遵從師父不肆意殺生的旨意,如若不然,早在你們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你們已然就是死了。”黃衫女子輕哼一聲,出口反駁道。
清光道人皺了皺眉頭,有心起來罵一句,你區區一個兵氣境的黃毛丫頭,敢說這種狂妄的話,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有蘇武與溫瓊在場,清光道人也是不敢多說,只是垂頭不語。
但蘇武聽得這黃衫女子的話,卻隱隱覺得,黃衫女子所言非虛。
來的時候,蘇武也是感受到黃衫女子那古怪力量,只覺得,這黃衫女子還有隱藏手段,真正動起手來,清光道人一衆人還真不是對手。
不過溫瓊聽罷這話,卻是覺得有些刺耳,不屑的瞥了黃衫女子一眼,哼笑道:“就憑你一個黃毛小丫頭,還敢說這種話,真是狂妄到沒邊兒了。你說此地是你族中聖地,還是你師父靜修之地,真是笑話,我來這地方不下十次,爲何從不曾見過你族中之人。”
冷笑一聲,溫瓊又道:“我今天遇到了老朋友,心情不錯,懶得搭理你,速速給我讓開,如若不然,小心我痛下殺手,辣手摧花了。”
溫瓊一臉惡相,齜牙咧嘴一通說,真就有幾分兇殘模樣。
那黃衫女子雖然有所依仗,但顯然涉世未深,心境也是少經磨練,被溫瓊這一恐嚇,臉上雖沒過多變化,但眼底卻是不免流露幾分慌張來。
而蘇武,此刻卻也是在思量。
這黃衫女子來歷雖然神秘,而且口口聲聲說此地乃是她族中聖地,但蘇武也是不太在意,如若這黃衫女子要與蘇武作對,阻攔蘇武進入這天心觀古塔。
那蘇武恐怕也會選擇如溫瓊一樣的手段,辣手摧花。
只不過蘇武對於這黃衫女子那古怪的手段,心下還是有些忌憚。
歷經多番大戰,加上化龍臺上那一番對神唸的淬鍊,蘇武神念早就堅韌無雙,難以受到任何心魔,魅惑之法的影響。
而這黃衫女子,施展那古怪手段,還不是衝蘇武而來的,便能影響到蘇武的意識,任蘇武有自信,也是不免有些忌憚。
想了想,蘇武剛要開口說話,突然間,地面顫動起來。
這顫動來的突然,蘇武反應也是迅速,連忙望向那石柱,只覺得以那石柱爲中心,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開地面出來一般。
與錢許多對視一眼,蘇武發覺錢許多同樣是一臉愕然,顯然也是沒有猜到這種異變。
不過令蘇武有些意外的是,如此異變之下,溫瓊卻是沒有任何慌張,眼底反倒是隱隱有幾分期待。
至於那黃衫女子,神色卻是有些着急,更是如護仔的母雞一般,攔在那石柱之前,戒備的盯着蘇武幾人。
“溫瓊,這是怎麼回事?”蘇武詢問道。
溫瓊咧嘴哈哈一笑,道:“也沒什麼,每逢一段日子,這古塔的禁制就會出現一個缺口,便是眼前這種情況。”
“禁制破裂,這不是每月月圓之時纔會出現的嘛,此時距月圓還有一段
時間,爲何這禁制會提前出現缺口。”錢許多連忙說道。
溫瓊瞥了錢許多一眼,好似也沒有想到錢許多會知道這些一般,但還是隨口說道:“那誰清楚,反正時間大致上也差不多嘛。”
溫瓊的無所謂,也是讓蘇武有些哭笑不得,心道你真是全然不在意,難道忘了曾今被那些靈丹打的狼狽而逃的經歷了。
不過既然溫瓊說這是禁制出現缺口,蘇武倒也是安下心來。
無論如何,蘇武總是要一探這座天心觀的古塔,就算這異動來的反常,卻也是沒有關係了。
而那黃衫女子,也是明白將要發生什麼,秀美一擰,刷的往前站了兩步,厲聲衝蘇武喝道:“我說過了,這是我族中聖地,也是我師父靜修所在,不容外人侵擾,你們若是想進去,就先過了我這一關。”
“哼,小丫頭,都說了放你一馬了,想不到你還不依不饒的,那就別怪我了。”溫瓊目光一凝,突地虛空一扯,虛空轟然粉碎,無邊的妖氣涌出,化爲厲嘯猛獸,向那黃衫女子撲去。
溫瓊修煉那神妖元魂大法,如那洛君榮的森羅白骨氣功一般,凝練無上神妖之氣,可顯化萬物,化爲法寶兇獸,妙用無窮,威力也是大的驚人。
而此刻,溫瓊這一動手,卻也是並未盡全力,只是存着教訓這黃衫女子,給這黃衫女子一個苦頭吃的想法罷了。
不過就算如此,修爲已臻天人境的溫瓊,這隨手一擊,也是驚天動地,恐怕就是一個煉罡境高手,也要被輕易抹殺。
那黃衫女子,也是瞬間感受到了溫瓊這隨後一擊的浩大力量,神色之間一片痛苦。
但黃衫女子卻也沒有任何要退避的意思,而是一臉堅定,只是祭出那黃皮葫蘆,虛空一晃,從那葫蘆口中吐出無邊閃耀沙礫來。
這沙礫顆顆飽滿如意,閃耀着明媚光澤,有一種百鍊成鋼的味道,虛空傾斜,宛若星河逆轉,流星破空一般。
不過如此反擊,溫瓊哪裡會在意,不屑輕笑一聲,森然妖氣一卷,漫天星礫已然被完全轟成了齏粉。
但就在溫瓊破開這沙礫的瞬間,從那石柱之中,毫無徵兆的飈射出一道柔和清光,捲住了這黃衫女子,往那石柱之中拖去。
“誰!”
蘇武輕喝一聲,也是瞬間反應過來,雙目一凝,方圓百丈的虛空被完全凝結,浩大的力量籠罩下來,虛空中更是出現山川河流的世界投影來。
可就在如此浩大力量之下,那一道青光也是毫無遲滯,捲住黃衫女子,破開重重封鎖,直接投入那漸漸發出神光的石柱之中。
“走!”蘇武一擊沒有得手,也未有任何遲疑,向溫瓊使了個眼色,一手抓住錢許多,手間一股全力大手印拍出,直接轟在那石柱之上。
喀嚓!
猛然之間,好似有什麼東西破裂一樣,蘇武也未在意,知道這是禁制被破開,與溫瓊錢許多一道,直接投入了那禁制之中。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蘇武神念猛然感受到了那股捲走黃衫女子的清光,剛要去追尋,卻又是極快消失。
但就是這一剎那的接觸,讓蘇武心中一動,感受到了一股極爲熟悉的氣息。
“莫非···”
恍然之間,蘇武心神大震,也是愕然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