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320:傅奚亭說:我沒辦法了
“爸爸,閣下跟您說什麼了?”
老爺子剛一進家門,徐之就急切地迎了過來。
老爺子被閣下帶走時,正好是用餐時間。
江家人正坐在餐桌上用餐,閣下的人直接衝進來將人帶走了。
若是旁人就算了,可是天家人。
是他們這輩子都高不可攀的存在,可這個高不可攀的存在, 現如今站在了他們面前。
給他們伸出了枝丫。
似乎是想讓他們攀緣而上。
如此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們怎能不珍惜?
老爺子望着徐之等人,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阿姨和管家。
後者識相地退出去。
沙發上,老爺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沒有見到閣下。”
“那閣下派人來接父親過去——。”
老爺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說這件事情。
如果傅奚亭只是一個平常家的人,傅奚亭的長輩來跟他說江意吹枕邊風這個事情, 他尚且還可以站在長輩的制高點言語那麼一兩句。
可現在——他是閣下的親外甥。
他沒這個資格說。
亦或者說,但凡是江意跟江家人關係稍微好一點。
他也有資格開口。
可現在——閣下他不敢得罪,傅奚亭亦是。
倘若現在他去找江意,必然會受到傅奚亭的怒火。
“爸爸?”
徐之見老爺子沉默不言,有些急切的開口喚了一聲。
“傅先生是閣下親外甥。”
砰————。
徐之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砸開了花。
不可置信的眸子落在老爺子身上:“您說、傅董是閣下的親外甥?”
老爺子點了點頭。
江思更是震驚住了:“爲什麼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老爺子嘆了口氣,後悔呀!
早知道中間關係如此親密,他說什麼都不會把江意趕出去的。
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些話,似乎在老爺子跟前得到了驗證。
他一直都想再上高位。
用盡各種方法與手段,施展各種謀劃。
均是無果。
可未曾想到自家的孫女嫁給了閣下的親外甥,這中間的關係可想而知,明明是一句話的事情自己卻繞來繞去始終無法到達重點。
慘啊!實在是慘!
“閣下與傅先生都不喜在外談家事,不知道很正常。”
徐之疑惑擰眉:“那閣下今日找爸爸去是爲了什麼?”
“閣下與傅先生鬧了點家庭矛盾,讓我去勸勸江意噹噹枕邊人。”
“她憑什麼?”江思怒斥聲猛的響起。
老爺子慍怒的目光落在江思身上:“她憑什麼你不知道?到處江意嫁給傅奚亭沒你的功勞?”
“怎麼就有我的功勞了?”江思嘀嘀咕咕的有些不敢直面老爺子。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不必到我跟前來妝無辜。”
老爺子怒火中燒,從知道傅奚亭是閣下親外甥開始, 他就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疼錯了人。
如果留在身邊的是江意他們, 如今他也不會這麼窘迫。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徐之看出老爺子的怒火,也知曉今天這個事情跟他們無緣了,看了眼江思, 帶着她先上樓了。
“媽,你讓我上樓幹嘛?”
“你沒看出來嗎?老爺子後悔了,”徐之冷漠開口。
“他後悔什麼?”
“後悔這麼多年疼的是你,不是江意,如果是江意的話,他現在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
江思氣着了,臉色難看至極。
“那讓他纔會去找江意啊,你看江意要不要他。”
“江意若是不讓他有多遠滾多遠,我把名字倒着寫,他需要我們的時候就跟我們在一起,不需要我們的時候後悔了,就想把我們踹開,剛剛那是什麼態度啊?爺爺一把年紀了還不服老,真以爲自己跟當初年輕的時候一樣,還可以呼風喚雨還可以站上頂尖呢!真正要上高位的人在退休之前都已經上去了,沒有上去的那都是活該要下來的人,自己是什麼段位, 自己心裡一點逼數都沒有嗎?”
江思氣地站在臥室裡破口大罵。
也不管門是不是關着了。
“我也是服氣,這年頭的牆和老太太我都不服, 我就服他, 全家人就他聰明,我們都是傻子是不是?大伯哪裡管過他?不都是我們家在管他,忙前忙後地照顧他,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你看看現在?”
“人家既不惦記你的功勞,也不惦記你的苦勞,他惦記的是自己的大好前程。”
“好了,少說兩句,徐之在旁像模像樣的開口。”
也不去關門,好似就是爲了江思的吼罵聲能傳到樓下。
讓老爺子聽見似的。
“我爲什麼要少說兩句?對於爺爺我們從來都是問心無愧的,和爺爺對我們並不見得是這樣,心有所愧的人不想辦法道歉,爲什麼問心無愧的人要隱忍呢?”
江思說着,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轉身回到自己的臥室。
這日晚間。
傅奚亭從書房出來已經是凌晨的事情了。
拉開臥室門時,只覺得十月底的涼風透過陽臺門直接衝進來,讓整間屋子變得涼颼颼的。
傅奚亭站在臥室門口,望着臥室的大牀,並沒有見到任何人的身影。
腦海中有一瞬間的驚慌和擔憂衝了上來,於是他急切轉身,跨大步朝樓下而去,急切的步伐恨不得腳下生風。
傅奚亭慌了。
那是一種見不到江意的慌張。
那是一種做錯事情之後沒有得到原諒驚恐。
他明知與江意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近段時間之所以和諧相處,無非是因爲江意身體不好,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與他進行爭吵。
至於解決問題,也是一樣。
他比任何人都知曉,如果江意的身體一旦恢復如初。
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如以前,甚至還會分崩離析。
“素馨、素馨,”男人嗓音一遍比一遍高漲。
人未至,聲先進。
站在樓梯口的人跨步下樓時,讓昏昏欲睡的值班傭人嚇得渾身一顫。
“先生。”
“太太呢?”男人神情緊張。
“太太晚上喝完中藥說主臥的藥味兒太大,影響睡眠,就去客房了。”幸好、幸好素馨休息時跟她提過一嘴這個事情,不然眼下面對先生急匆匆的情緒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傅奚亭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狠狠落下。
又轉身朝着二樓而去。
推開客房的門,男人便看見被子裡拱起的那一坨。
江意睡在左邊,兩隻貓睡在她的腳下。
等一下聽見門口的響動聲,還擡起眸子望了他一眼。
傅奚亭走近,大掌揉了揉貓頭,小傢伙嗚嗚着,開心的翻起了肚皮。
傅奚亭及時罷手,以免吵到江意。
男人伸手掩了掩她身上的被子。
夜幕深沉,近到兩隻貓的呼嚕聲都聽不見。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朦朧的晚上,江意似睡似醒,似是知曉傅奚亭在身旁,她困頓得連眼簾都不想擡起。
但卻仍舊沒有忘記自己想說的話。
“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們就離婚。”
傅奚亭落在她腦後的手直接僵住。
安靜的夜晚江意平靜的話語緩緩流淌出來時,澆築在傅奚亭心上。
那種感覺,太悽慘了。
那種痛徹心扉又無法言語的感覺,讓傅奚亭似乎變成了一個啞巴,他靜默地坐在江意身旁。
許久!許久!
久到讓江意覺得這人離開了。
掀開眸子望向他,換來的是男人侵略性的吻,和近乎要撕碎她的衝動。
江意想掙扎,卻被男人用手固定住臉面。
無論她怎麼掙扎都避無可避。
脣齒交纏之間,傅奚亭的口腔裡滿滿的中藥味兒。
男人將江意狠狠地樓進懷裡。
從薄脣,至耳畔,再至胸前。
一寸寸地攻略她。
喘息聲在耳邊響起:“你知道的,我不願意。”
“你也知道的,我必須要。”
江意望着天花板面無表情開口。
“我承認我做錯事情在先,但並不代表我不想改正。”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種話在我這裡不成立。”
不成立?
不不不,不是不成立。
是傅奚亭明顯知道,在江意的心裡,他還沒有資格去被特殊對待。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句話江意可以用在林景舟身上,但是不會用在他身上。
多殘忍啊!
“意意,你對我,實在是太殘忍。”
男人的脣齒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肩頭,咬的江意微微蹙眉。
“傅奚亭,如果我用對待林景舟的方法來對待你?那纔是殘忍。”
江意的手落在傅奚亭的髮絲上,緩緩地撫摸着。
久違的溫情突如其來時,傅奚亭整個人都僵住了。
而江意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是慣性的。
二人每每昨晚之後,傅奚亭會如今日一般趴在她身上輕緩地吻着她,從耳畔至胸前,而她,一如今日這般,伸手輕緩撫摸着他。
聊些家常,說着情話。
而今日——不該有這個動作的。
傅奚亭見江意突然停住,近乎懇求的語調響起:“摸摸我,寶貝兒。”
江意的手從傅奚亭鬆軟的髮絲上緩緩落下來,傅奚亭一把抓住她的掌心,被迫與之十指相扣。
且拉起她的手緩緩送至脣邊:“意意,”
“傅奚亭,你知道的,這一招對我不管用。”
“可憐可憐我,算我求你。”
傅奚亭這般高傲的人,如今卻趴在江意身上懇請她可憐可憐自己。
多罕見啊。
他從不覺得自己的人生繁花似錦,相反的、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是他這輩子都難以抹去的疼痛,這種疼痛直到遇到江意之後纔有所緩解,傅奚亭不止一次覺得,江意於他而言就是救贖,是灰暗人生當中的一抹光,帶着他走出陰霾。
可現如今,這抹光竟然想離他而去,這種殘忍的做法無異於是一腳把他踹回地獄,讓他在回到混亂的世界裡。
“我生於陰暗,長於陰暗,直到遇見你、意意、直到遇見你,我已經是孤苦無依了,你不能再這麼殘忍地將我一腳踹回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我有選擇,我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被算計,被逼迫,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但凡孟謙用別的東西來威脅我,我絕對不會管他們的死活,可他用來威脅我的東西是你。意意——。”
“是你——。”
“他們於我而言不過是外人,可你於我而言是心頭至寶,我怎能忍受我心愛的女人受到別人的傷害呢!進退之間,不是我傷害你,就是別人傷害你,我傷害你,最起碼我能控制在那個程度上,可若是別人來傷害你,我不敢保證他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讓我後悔。”
“意意——我無法選擇、”
“你有選擇,選擇將事情告知我。”
“傅奚亭,你不說,是因爲你心中有隱憂,而這種隱憂,你至今都沒有告訴我,你愛我?那你應該知道,人這輩子對於所愛之人的要求是極其苛刻的,就像你能接受別的女人跟林景舟卿卿我我,但不能接受我跟林景舟有任何關係。”
“這是兩碼事。”傅奚亭喑啞着嗓開口解釋。
“可在我看來,這就是一碼事,”江意語調高漲,逼迫傅奚亭說出那些難言的苦衷。
“你沒有站在我的位置上,根本就不知道我這條路走得有多艱難。”傅奚亭想辯駁。
“你也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我在得知這個真相的事,內心有多心如刀絞,我甚至恨不得當時就在飛機上死了。何必再活一遭。”
“意意——,”傅奚亭聽不得江意將死字掛在嘴邊。
“傅奚亭——。”
爭吵聲愈演愈烈,本是安靜的於豫園被陣陣沉默驚醒。
屋子裡的兩隻貓早就睡意全無。
漆黑的臥室藉着外面的路燈有些許微亮。
江意看着傅奚亭隱忍的臉面,內心的憤怒逐漸高漲起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難道這就是你的愛?”
她伸手推開傅奚亭起牀離開,只是腳尖剛剛佔地,便又被傅奚亭摁回了牀上。
“每個人心裡都有無法提及的一些過往,我不告訴你,並不是因爲我不想讓你知道,而是我不想讓你看見,我從小就生活在那樣骯髒的環境當中。”
“江意,你說的沒錯,人這輩子對於所愛之人的要求是極其苛刻的,但也是自卑的。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生活中陰暗的一面,我也不想讓你看到我從小生活在那樣骯髒的一個環境當中,因爲我愛你,所以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最壞的一面,因爲我愛你。不想讓你看到那些骯髒的東西,因爲我愛你,我想讓你憧憬未來的美好,想象着的是我們以後的美好生活,而不是回首望去,看見的是赤裸裸的骯髒的人性。”
傅奚亭凝着她,眼眸猩紅的近乎要滴出血來。
望着江意,因爲隱忍,面上青筋直暴。
江意看着壓着自己身上的傅奚亭,只看見男人渾身都在戰慄。
“你要我如何跟你說?我的親舅舅爲了有足夠的金錢支撐着他坐上高位,設計下毒讓我的父親慢性死亡,你又要我如何跟你說,我的母親跟別的男人上牀生下了一個不該存在這個世間的孩子,而這個男人,是孟家人爲了鉗制她而特意送上來的?你要讓我如何跟你說,我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這些事情的真相,我看着我父親死在我跟前,看着我母親跟別的男人上牀,意意、你明知道我心有隱情,但卻逼迫着我說出這些讓我覺得極度骯髒的真相。”
傅奚亭的掌心捏着江意遞給胳膊近乎要讓她骨頭碎裂。
江意內心的怒火在傅奚亭短短的言語中變成了愧疚。
她太理解傅奚亭的這種感受了,就像年少時分,她不願意旁人知曉自己的家庭情況一下。
就像初進談判院,在一堆豪門世家小姐公子身旁,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出身卑微。
極力隱藏這些真相。
且爲了自己的那一點點虛榮心拼盡全力地坐上高位。
她不否認自己能力強,但這一切的內驅力都源於自己家庭不如別人的自卑。
“一隻高傲的孔雀被你逼迫地低下頭來,幾乎要跪在你身前,乞求你的原諒。”
包羞忍恥四個字已經不足以闡述傅奚亭此刻的心情了,長長的睫毛遮住陰鬱的眸子,他直視江意的目光就像在直視一個劊子手。
“江意,你愛我,但你更愛你自己,而我,愛自己,但更愛你。”
“我一直覺得你我之間是相同的。直到今日才發現你我之間根本就不同,我明知人性骯髒婚姻不可靠,卻仍舊選擇愛你。而你,明明可以選擇愛我,但卻始終覺得人性骯髒婚姻不可靠。”
“因爲我淋過雨,所以我想爲你撐傘。”
“而你、因爲自淋過雨,變想折斷我的傘。”
“你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這是原則問題,”江意的爭辯不如之前有力氣。
相反的,帶着些許理不直氣不壯。
“這是選擇問題,你可以選擇無條件的相信我,但你仍舊選擇了懷疑我質疑我。”
“江意,我們並沒有那麼愛彼此。”
傅奚亭好似被這件事情抽去了全身力氣。
原本神情激動的人目光緩緩收回,強迫自己變的平靜。
落在江意肩膀上的手也緩緩的往回收。
那種失落和隱忍讓江意覺得自己是個劊子手。
她好像拿着刀,斬殺了一個高傲男人的自尊。
“如果我不愛自己,你會愛上我嗎?”
江意的話,讓傅奚亭起身的動作一頓。
四目相對,他看見的是江意眼神中的淡然,和自己那張冷漠失望的臉面。
她不得不承認傅奚亭剛剛說的那番言語,直擊她的內心,讓她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殺犯,仗着傅奚亭愛自己,逼着她當着自己的面折斷自己的翅膀,逼着他一根根的拔掉自己身上遮羞的羽毛。
殘忍嗎?
殘忍。
他逼着傅奚亭放下自尊,低頭跪在自己跟前,逼着他說出年少時的骯髒與不堪。
逼着他將那些本該塵封住的成安往事挖出來,擺在她跟前,一件一件的說出來。
逼着他撕扯開自己的皮肉,將裡面的骯髒一點一點的掏出來給自己看。
江意的手,都在抖。
她原以爲傅奚亭所說的沒有選擇,無非就是在東庭集團和她身上做選擇而已。
可事實時,傅奚亭口中的沒有選擇,是在家族骯髒的歷史和維護死去之人尊嚴之上做選擇。
她太殘忍了,一個活着的人,卻扯掉了死去之人的遮羞布。
仗着自己還活着,所以胡作非爲。
“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膚淺的人。”
傅奚亭起身,低睨着江意。
痛心與失望接踵而至時,他身上的那種無力感頓時就顯現出來了。
連日來的強裝鎮定,在此刻似乎都化爲了烏有。
江意看着男人行至門口。
落在身旁的手狠狠地捏在一起。
指尖都在戰慄着。
“爲什麼?”
“爲什麼隱瞞了這麼久今天突然要說出來?”
傅奚亭腳步頓住,停在牀尾,未曾回眸,低沉的語調像是一個瀕臨死亡之人:“因爲你逼得我沒有任何辦法了,我不想離婚,想獲得你的原諒,除了撕開自己的傷口之外再無任何辦法。”
嘩啦!江意眼角的淚猛地砸到自己的手背上。
一滴清淚,似是極其燙手,她潛意識中想甩掉。
動作之間甩到了牀頭櫃的檯燈上,啪的一聲,檯燈碎了一地。
兩隻貓嚇得四處逃竄,從傅奚亭的腳邊溜了出去。
男人回眸,乍一入眼的不是江意猩紅一片的手背,而是她臉面上的淚水。
一瞬間,扎進了傅奚亭的內心深處。
“哭什麼?”
江意本是靜默無聲地落淚,逐漸變成了低沉的抽泣。
哭什麼?
江意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難以啓齒。
她捂着手,嗚咽地哭泣着,將受傷的手捧到傅奚亭跟前,哽咽着開腔:“手疼。”
手疼?
傅奚亭想,不見得。
男人坐在牀沿,目光宛如深海似的凝着她。
片刻之後。
伸手摁住江意的腦袋送上自己的薄脣,捧着她的臉頰輾轉反側。
與前一次的粗魯不同,這一次,江意也好,傅奚亭也罷都在極力的剋制自己,讓自己變得溫柔。
午夜,江意的催促聲在安靜的臥室裡響起:“快點,我要來了。”
而傅奚亭,在這種事情上向來以江意爲主,男人沉腰將她送上巔峰,剎那間,江意的喘息與呻吟聲在傅奚亭耳旁炸開。
看這個字數就應該知道我摸魚摸得有多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