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365你一直在找傅董的母親
九點,江意趕到警局時,就看見溫子期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盧凡跟警察交涉中。
言語中多的是憤憤不平:“他搶良家婦女在先,我們不過是見義勇爲。”
“人家說他們認識。”
“認識就能動粗?這是什麼強盜邏輯?而且人家女孩子當時擺明了掙扎着不想跟他走啊。”
警察也很爲難,看着這幾人,都不像是平常人家。
帶秘書,帶司機, 這陣仗,一看就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但是進醫院的那位也惹不起啊,司先生在首都商界都是有名的存在。
“那你們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吧?就差見閻王爺了?”
“您這話就沒意思了,原始性錯誤,不管我們怎麼動手,那都是因爲他惹起的,如果他把人帶走出了任何事情您讓我們去哭墳?”
警察望着盧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人家這話也確實是沒問題。
這事兒說白了還是司柏引起來的,要是不強行帶走人就沒這事兒了。
但是——打太狠了啊!
誰不知道是司柏是張副市未來女婿,這要是怪罪下來,一邊是政一邊是商,可怎麼搞?
這不是讓他們這羣底層人爲難嗎?
“您也行行好啊,要不你們自己去交涉?這位女士跟司先生關係匪淺,你們自己交涉肯定要更穩妥一些,讓我們解決,張副市我們得罪不起,你們我們也得罪不起。”
那人說着都要憂愁了。
“我們自己來,辛苦你們了,”江意走進去,伸手拍了拍警察的肩膀。
警察回眸見江意,一副看見救世主的模樣就差謝天謝地了。
江意望向不遠處的溫子期和夢瑤, 見溫子期臉上掛着彩,這才走過去:“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 ”溫子期仍舊是閉着眼,淡淡嫋嫋地迴應江意的話。
“衝冠一怒爲紅顏?”
江意雙手插兜站在他對面, 居高臨下地望着他。
溫子期輕諷了聲,微微掀開眼簾望着江意:“那這紅顏, 未免年紀太大了點。”
夢瑤:.“年紀大怎麼了?吃你家米了?”
溫子期掃了她一眼,淡淡地收回視線。
“走吧!”
“處理好了?”
“交錢就行了,司柏那邊已經是重傷了,兩根肋骨,溫總好腳力。”
江意將人帶走。
“怎麼樣?”張樂見醫生從急診室出來,着急、慌忙的過去。
“等他醒就差不多了。”
張樂連連道謝,挑開急診室的簾子進去,看着司柏躺在牀上奄奄一息。
老總交完費拿着單子進去,一句話還沒說完,迎面而來的是張樂劈頭蓋臉的數落:“你們是怎麼照顧人的?”
拿着單子的人一愕。
“發生鬥毆這種事情第一件事情不是報警而是拉扯?你們要是早點報警還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明賦跟着司柏從最開始白手起家,整個公司裡除了夢瑤他就是第二了。
但今日,卻被一個小姑娘指着鼻子罵,劈頭蓋臉毫無情面可言。
這種事情,司柏從未做過。
但如今,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卻這般做了。
張副市的女兒?有個好爹就了不起了?
夢瑤一走,公司里人心都散了。
大家當初那麼辛苦一步一步走上現如今的位置,誰不是斷了幾根骨頭、去了半條命的?
司柏說把人踢了就把人踢了, 他踢的不是夢瑤這個人, 是公司裡的團結之心。
開山元老走了,就輪得到一個小姑娘在他頭上蹦迪了?
他還沒死呢!
這要是死了不得去他墳頭蹦迪?
明賦將手中的單子放在病牀尾端:“這是單子,張小姐拿好。”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有給張樂半分面子。
張樂站在原地,氣的渾身顫抖。
司柏這一架,在首都,都打出名了,圈子裡人都在猜忌司柏是不是對夢瑤還餘情未了。
讓她張樂的臉往哪兒擱?
一個員工而已也敢在她頭上拉屎撒尿?
“怎麼了?”
趕過來的另一位老總見明賦臉色難看,問了句。
後者道了句沒事。
那人看了眼明賦身後,又道:“被富家小姐說了?你消消氣,我們最近都被人家整了。”
張大小姐每次來公司,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指揮他們做事情。
一個老總,連水都給她倒過。
明賦:.
“夢瑤去溫總公司了?”
“外界是這麼傳的。”
明賦聽着,點了點頭。
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溫子期是不是喜歡你?”江意剛一進別墅,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回眸望着夢瑤問。
後者低頭拖鞋,語調不鹹不淡:“這你要去問溫子期了。”
江意站在玄關處,一邊脫着身上的大衣一邊道:“溫子期人不錯,如果你這輩子還有結婚的打算的話,可以考慮他。”
“你跟人家相處很多?”
“你在人家那兒蹭吃蹭住這麼久,這麼點事情都沒看出來?”江意回頭瞪了眼夢瑤。
夢瑤憋了憋嘴:“兇我幹嘛。”
“司柏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如果他執意要追究的話,溫子期很危險。”
“我去交涉,今晚先睡覺。”
“天大的事兒睡醒了再說。”
夢瑤這會兒腦子嗡嗡響,本來就喝多了。
鬧這麼一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叫囂着。
江意看着人進了客房。
隨手關了玄關的燈,也進了臥室。
推門而進,傅奚亭正坐在牀上,筆記本電腦擱在他的膝蓋上,手中還拿着手機在打電話。
她指了指衛生間,示意自己去洗澡。
男人見江意如此動作,掀開被子起身,跟在江意身後去了衛生間。
調試好水溫,開了浴室暖風,又給她準備了一雙防滑拖鞋。
就連衛生間的防滑墊都鋪上了。
江意震楞了一下,她出去纔多大會兒?
這都安排上了。
回眸望向男人,後者手中電話未斷,江意伸手,男人聽着那方的言語,雖疑惑但還是將掌心遞了過去。
江意揉搓着他的掌心,後者順勢將人摟過來,低垂首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聲告知:“先洗澡。”
司柏跟滬州新貴溫子期鬥毆的視頻上了新聞,且還相當慘烈,八卦新聞寫起來什麼話都不忌口。
【兩男爭風吃醋,爲女鬥毆】
【司柏前秘書在開張,嫁入豪門指日可待】
【女秘書上位】
【農村出來的女孩子如何翻身】
前面那條看起來是正兒八經的娛樂報記者寫出來的東西,雖說通篇辭藻過於華麗,但最起碼不至於將禍水全部都潑到夢瑤一個人身上。
但後三篇,顯然是有人惡意爲之。
罔顧事實真相,不講前因後果,直接斷章取義,將夢瑤擺在爲娼爲盜的位置上去大肆批判,讓世人對她指指點點。
跟風將她罵的一文不值。
更甚是有人將她家庭信息擺在明面上,供世人嘲笑。
一句克家人,就推翻了她這麼多年來所受的煎熬跟心裡路程。
去世的人都不能倖免於難,更何況是活着的人呢?
江意坐在餐桌前翻着報紙,氣的將桌子拍的哐哐響。
餐室內,傅奚亭將切好的水果端上來,剛放到江意跟前就見她怒火沖天,氣的破口大罵。
男人見此,心裡一揪。
生怕江意氣出毛病來,於是柔聲提醒:“意意——,”
坐在對面的夢瑤,一把搶過江意手中的報紙,隨手丟在身旁的空位置上:“大清早的你看這些幹什麼?影響心情。”
江意氣的捏緊了拳頭,凝着夢瑤的目光隱有幾分壓迫感:“你不氣?”
“我氣啊!但我又不能一個個的去撕爛他們的嘴,”夢瑤聳了聳肩,看了看江意,將傅奚亭端上來的水果推到她跟前:“好好吃飯,我這輩子能吃到傅董做的飯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了,你別讓我不痛快。”
江意順着夢瑤的視線望過去,見男人一臉深沉的站在身後,臉上神色未有和悅,也未有不悅,但就那麼冷冷的瞧着她,讓江意心裡瘮得慌。
夢瑤在桌子底下踹了踹江意。
後者這纔回過神來,伸手拉了拉傅奚亭的手,溫言細語開腔:“先吃飯。”
這日晨間的插曲,轉瞬即逝。
早餐結束,江意上樓換衣服準備去公司。
樓下餐廳,傅奚亭靠在椅背上凝着夢瑤,淡泊的目光裡含着算計。
“傅董,有事?”夢瑤被他的眼神盯得渾身上下都冒冷汗,忍不住自己事先開了口。
“想跟你做筆交易。”
夢瑤想也不想直接決絕:“我玩兒不過你。”
“一千萬。”傅奚亭言簡意賅。
夢瑤一愕坐直了身子,一臉正色的望着傅奚亭:“也不是不能商量。”
誰會跟毛爺爺過不去呢?
傅奚亭猝然失笑,臉有,但是不多。
男人修長的指尖在桌面上起起落落:“你在江意身邊待半年。”
半年?
這個數字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夢瑤:“我能問爲什麼嗎?”
傅奚亭斟酌着該如何開口,對於夢瑤,說懷孕了這三個字未免太過殘忍。
她剛失去一個孩子不久,如果這種時候用他們喜爲人父爲人母的喜悅強加在她身上的話,不是什麼良善之舉。
但若是不說,接下來的話該如何開口?
鋪墊到這裡了,他卻斟酌着該如何告知她真相。
傅奚亭的糾結夢瑤看在眼裡,說來也稀罕。
她跟傅奚亭打過這麼多次交道,還是頭一次在這個男人眼中看到糾結。
不可言?
還是不能言?
他既然提及了江意,那麼這件事情肯定不是江意的私密事兒,只有一種可能,與她有關。
而她的什麼東西能讓一個商業霸主糾結的?
家庭?感情?亦或是————。
“江意懷孕了?”夢瑤平靜的道出這句話。
傅奚亭輕點桌面的指尖一僵,恩了聲。
應允了夢瑤的話。
後者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望着傅奚亭:“我自己身陷囹圄,一身的愁緒撥不開,傅董找我,我倒是不想推辭,但是你覺得眼下這個境況,一大把人等着弄死我,我去了江意身旁不是給她徒增麻煩?”
“你大概還不知道首都具體情況,”夢瑤坐直了身子望着傅奚亭,之前的短髮已經到了鎖骨,因着她的動作,垂落了下來,她隨手撥了撥:“現在首都的女人分成兩撥,一撥追隨張樂,想弄死我的,一撥對你很感興趣,或者說對首富太太這個位置很感興趣的女人,想弄死江意的,我倆湊一塊兒去,那就是聚集戰火,讓她們抱團作戰。”
夢瑤聳了聳肩,一臉我想幫忙但是我沒辦法的姿態瞧着傅奚亭。
後者眉頭緊鎖,似是覺得夢瑤這話說的有道理。
夢瑤見人未有言語,伸手將身旁的報紙拿起來放在桌面上敲了敲:“這要不是張樂的手筆,我跟她姓。”
夢瑤突然覺得,傅奚亭也很可憐。
眼下,局面迷霧濃稠。
正是需要謀劃定局的時候,江意懷孕了。
外有強敵,內有需要分心的人。
如此境遇,慘到姥姥家了。
“其實,眼下這種情況,我倒覺得,你們要不縮短戰線,將當下的事情解決了,好安安心心養胎。”
“溫子期倒也是提過一嘴,如果不提及仇恨,出國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夢瑤在正兒八經的跟傅奚亭聊接下來的可能性。
江意換好衣服下樓,二人的交談聲順時止住,她走過來,拿起桌面上的報紙看了眼,而後交給夢瑤:“收起來,回頭去找人算賬。”
“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夢瑤可不敢讓她操心。
萬一出了事兒,傅奚亭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了?
“我讓你們找到人,找到了?”公司裡,趙影站在辦公桌前拿着手機打電話。
那方不知說了些許什麼,趙影連連點頭道好:“發我郵箱。”
這人晨間,首都起了薄霧。
未有陽光,稍有些散不開。
霧氣籠罩着大街小巷,更是將高聳入雲的大廈都遮掩住了。
她驅車,到時月畫室時,恰好遇見時月在外而來。
趙影穿着一身深藍色大衣,裡裡外外的打量着畫室,原以爲沒了成文的支持,她的畫室該開不下去了。
卻沒想到越辦越紅火。
“什麼風把趙小姐吹來了?”
趙影看着時月這單薄的模樣,倒也是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我聽說,時小姐一直在找傅董的母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