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瑩見哥哥那樣,急的拽住他,又給高兆賠笑。
“高娘子,我哥已經定親了,過幾天就回松山所成親,以後沒啥機會來京。”
高兆緩口氣說道:“我說王公子,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問,讓別人聽到了,再有心亂傳出去,會害死人的!女子清譽多重要你不知嗎?要是有人這麼打聽你妹子,你會如何?我醜話說前面,要是你再這樣亂問人,不用別人,我就打你個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既然定親了,回家好好過你的日子,沒人對不住你,你也要對得住你將來的妻兒老小。”
王美瑩也恨恨的對哥哥說道:“聽到沒!這裡是京裡,不是松山所!你回家後別再給爹孃惹事了。”
訓完哥哥,又給高兆賠禮:“對不住高娘子,我哥哥性子直,他沒壞心,我知道無心也能害死人,我回去會好好給他說,對不住了。”
王美瑩一直低三下四,無論是語言還是態度,高兆好吃驚,覺得她嫁人後怎麼改變這麼大,薛家這麼使人成長?
王美瑩陪着禮拽着哥哥走了,高兆看着他倆的背影搖搖頭轉身進店了。
她不知道有輛車在附近,車裡有個人掀着車簾把她們剛纔的話聽了個正着。
花三郎放下車簾,笑着自言自語道:“這個小娘子有意思,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這話說的有意思。”
正準備讓車有的他又掀簾看了一下高兆進去的店鋪,記住位置了,估計是個商家小娘子。
雖然高兆穿的男裝,花三郎聽到那人稱呼她小娘子,又看她瞪眼鼓腮幫子,沒哪個兒郎會如此,會的一般是小館。
高兆笑呵呵進去了,馮江氏說道:“我家兆兒行啊,剛來京就認識朋友了。”
她見那人問賈娘子就以爲是跟着賈西貝認識的,高兆不想多解釋,因爲解釋起來麻煩還要說到松山所。
“就見過一兩面不咋認識,大姨,這個鋪子好不錯呀。”
“你還沒去後面看哪,裡面又可以住人又可以放貨,這事多虧了玉大人,不然咱可找不到這麼好的鋪子。”
高兆進裡面轉了一圈,傢俱啥的都全乎,不用收拾都可以用。
“鋪子要不要重新收整?我看把門臉換一下換個櫃檯就可以開鋪了。”
“那哪行?咱是新買賣頭開張,肯定要好好收拾下,我給你爹說了,怎麼收整我和你姨丈來弄,你姨丈別的不行,幹活還是可以,玉大人又介紹了幾個專門收整鋪子的人,有你姨丈盯着,要不了幾天就能弄好,大姨已經給家裡捎信了,秀華她二叔會把果酒送來,等鋪子弄好了酒也到了,到時大姨再回去,等兆兒成親的時候,大姨肯定來。”
“我等着大姨給我送嫁,大姨到時給我開臉梳頭。”
馮江氏激動了,通常給新嫁娘開臉的,要不就是親孃,要不就是親姨母或者請全福人,江氏目前將來都沒法出面,可馮江氏想,如今要嫁公主家,她這個身份如何出面,公主家會安排人不說,也擔心外甥女都會嫌棄姨母上不了檯面。
聽了外甥女的話,無論將來讓不讓她出面,馮江氏這會兒都很高興。
“兆兒,到時聽你師兄家裡的意思,咱們就別自己做主。”
高兆當然明白大姨的話,她點點頭說道:“我會和師兄商量好的,不過到時再說了,這會兒我只盼着母親順順利利的生下小弟弟。”
倆人又對着鋪子指指點點的說了一些,這個鋪子一看以前是賣雜貨的鋪子,所以櫃檯什麼的都比較陳舊,馮江氏說要全部扔掉重新做,就是外面的招牌門臉都重新做,要敞敞亮亮的開個新鋪子。
倆人看完了回去,高兆先進母親屋裡說了鋪子很好,馮江氏留下給妹妹說話。
高兆回到自己院裡,一進去看見香蘭,給了她一個帖子,是樑梅雪派人送來的。
要請她和妹妹還有江家姐妹去孃家做客,高兆覺得沒問題,拿了帖子去母親屋裡給母親說了下。
江氏還沒有說什麼呢,馮江氏歡喜的說道:“也邀請了珊瑚姐倆?那就都去。”
轉過頭對江氏說道:“妹子,以後有什麼聚會,就讓讓她們去,以前在武成縣沒什麼來往的,這以後機會多了,明天我帶他們上街,每人都做幾套衣衫,我可知道大戶人家出門沒有說是總穿一兩套,那樣會讓人笑話。”
馮江氏這趟來京,她自己準備了銀兩,婆婆也給了一筆銀子,說在京裡花費大,可別小裡小氣的讓別人看不起。
做事爽利的馮江氏第二天就帶着兩個侄女兩個外甥女給她們買面料去了。
馮江氏前幾天出門在外辦事早打聽好了附近有哪些綢緞莊,挑了一家檔次比較高的,打算給外甥女好好買幾匹布,高家有做針線的下人,抓緊點幾天就能趕出兩身來。
這一幫人都是第一次來京,江琥珀小心翼翼的跟在高兆後頭,祖母一再交代她出門少說話,江珊瑚年齡大點,原本性子就斯文,所以顯得鎮定自若,高兆是出門就興奮,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馮江氏牽着巧雲,高兆在身旁,江珊瑚姐妹在身後,他們幾個挨個挑選面料。
高兆首先給表姐挑選,“表姐,你看這個顏色好不好?藕荷紫,表姐穿肯定好看。”
江珊瑚女紅好,一看面料就是價格不便宜,婉拒道:“兆表妹穿這個挺好,我穿那個薑黃色就行。”
江琥珀的眼睛織往一匹緋紅色的面料上瞄,馮江氏看到了就讓掌櫃的把那個面料拿出來。
“大姨眼光好,這個表妹穿好看。”高兆上手就摸那面料。
誰知高兆昨天才剪了指甲,估計哪個指甲沒剪好,或者是最近忙家事手粗,手摸面料時又把面料颳了一下絲。
馮江氏一見馬上給掌櫃的說:“對不住,這匹布料我買了,一會再挑幾匹一起結賬。”
掌櫃的自然願意,高兆把手背身後,免得再忘記摸了面料。
她覺得很偶然又很簡單的事,沒啥,繼續看面料。
可就是有人撲哧笑了不說,還說鄉巴佬進城惹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