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京城,你可別胡來啊。”樊文俊故意顯得很隨意的提醒了一下,心裡雖然知道提醒也是白扯的,但是他想過,就算她膽子再大,也不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哈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我絕對不會做出不理智的事來。”小菲笑嘻嘻的保證着。
知道自己操心也是白搭,樊文俊沒再囉嗦什麼,專心的跟小菲吃午飯,難得的倆人單獨在一起呢。很快,碗碟裡的食物也吃的差不多了,倆人也吃飽了,酒壺也幹了。
樊文俊再次把桌上的碗筷收進食盒裡,心裡開始想着等下怎麼開口哄她離開此處。這裡可是牢房,就算這個牢房有點特殊,那也不能大意的。
“今個我就不多陪你了,晚飯的話還是大勇送哈。”頭晚休息的很好,今個小菲沒打算賴在這裡,邊說邊掀開腿上的被子,開始穿棉靴。
腿上雖然不疼了,小菲也不敢太過份的折騰,那樣的話,弄不好以後真的會折騰殘疾,她可不想日後一瘸一拐的走路。況且,樊文俊目前的情況還不錯,沒有受什麼酷刑,飲食上因爲白少秋的打點,也能吃到自己人送的。情況沒有糟到那種十萬火急的地步,解決問題只不過是時間上。
更何況,她回客棧,是因爲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沒想到她竟然主動的要走,還這麼快?樊文俊心裡有點不得勁兒了,好希望她能多留一會兒。
“你記得叫人陪着去醫館,看看腿,京城名醫很多的。”不捨得也不能開口挽留,這裡又不是什麼好地方。看着她那條明顯比頭天笨拙的傷腿,提醒着她。
“好滴。”小菲點頭應着,拎拐。伸手接過食盒,痛痛快快的離開了。
一連的五天,每天都是如此,這讓樊文俊心裡覺得怪怪的,看似自己的事情也沒啥進展,可是她給的感覺就是很忙!這天早上,樊文俊忍不住的問大勇怎麼回事,大勇說沒啥異常的啊,大小姐最近每天的舉動都差不多啊。
早起吃早飯,然後一直呆到快中午的時候。大小姐就拎着空食盒離開客棧,然後晌午後就回來了。
其實是有異常之處的,不過大勇覺得不應該告訴少爺。因爲大小姐來的第二天下午。就命人搬了屋子,從原先的上房,搬到了客棧最便宜的屋子住,吃的也降低了檔次。
大勇和其他人都覺得很正常,畢竟要節約一下開支。打點的話是需要很多銀子的。何況大少爺得罪的人還不是一般的人。
因爲怕少爺知道會擔心着急,他也沒敢告訴主子,大小姐中午離開客棧後,不允許人跟着。
好在已經幾天了,大小姐都是平安無事的。
樊文俊的感覺沒有錯,不是他想多了。他的事現在只是表面上如無風的湖面。平靜無波。但是事實上,湖面的底層已經開始動盪。
皇宮內,祁帝看着面前攤放着的十幾張當票收據。饒有興致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每張的收據上都顯示,不是一家的。
“老奴有點不明白啊,他們到現在就只打點了守牢的獄卒和牢頭而已,能用多少銀子啊。怎麼就到了要這麼頻繁典當的地步?而且竟然還把您賞賜的東西典當了?”一旁的斐公公在一旁觀察了好半天,確定皇上沒有動怒的意思。纔開口。
“她這哪是缺銀子才典當朕賞賜的物件,分明是變相的跟我示威呢。你瞅瞅,她還不在同一家當。剛纔你可聽見他們學的?她每次當東西,還都刻意的強調,那些東西是皇家賞的。
這女子當真是個小戶人家的閨女麼?當真如他們查的那樣只擅長種地?”祁帝很是懷疑的說。
“喲,照皇上您這麼分析,好像還真的是那麼一回事兒呢,這女子真有心機啊。”斐公公習慣性的拍着皇上不會感到反感的馬屁。
“一邊叫人去文兒那裡,一邊去了袁天虎那裡,她在這邊看似老實,卻一點都沒閒着,手段好的很。現在京城裡,大街小巷酒樓茶館,幾乎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奉朕之命進京,後救了安平公主,再被定安侯府送進了大牢的事。
安定候這會兒不定急成什麼樣了。”祁帝用手指敲着面前的當票收據,笑着對斐公公說到。
“侯爺這次的事辦的,真是有欠考慮,不但他自個騎虎難下,還連累了皇上您。”御書房裡眼下就皇上倆人,斐公公再不跟着搭腔,皇上就冷場了。
“很顯然,那女子就是看透徹了這裡面的利害關係,纔來的這麼一手。”祁帝原先是有點惱的,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倒是來了興致,想看看那個女子究竟還有什麼招數,居然敢跟自己叫板兒。
“那您打算?”斐公公對小鎮上的那個直爽的姑娘印象是不錯的,試探的問。
“大臣們雖然還是私底下議論此事,朕看他們是想等着看熱鬧呢。那就再擱幾天,看看她還有什麼花樣再說吧。另外,叫人盯着安定侯府那裡,到了此時若是懸崖勒馬,朕也不想責難他,但是若是不知悔改,那也沒辦法。”祁帝說到這裡,聲調裡就參雜了冷意。
“奴才明白了。”斐公公心裡鬆了一口氣應着。
定安候府裡,安平公主正被父親責罵,雖然委屈不服,但是也不敢反駁半句。心裡卻怨恨死,那個傷腿的女人,不好好在漣水鎮呆着,跑到這裡來幹麼?
姓樊的家中沒有頂事的男人麼?要個女子來!
原以爲那女人來到京城,會上門懇求的自己也可以看看她究竟美到什麼程度,能讓那個男人承諾只娶她一個,臉自己這個公主身份的都看不上。
也好在她身上撒撒火氣,沒想到她就只是探監,然後客棧、酒樓當鋪這樣的三點一線活動。壞事就壞在她那張嘴,到處跟人咧咧,弄得現在京城裡都傳開了,那件事想壓也壓不住了。
“當初知道那個女人來京城時,嚇唬嚇唬她,興許早就離開了,哪裡會成現在的樣子。”侯爺夫人心疼女兒,在一旁嘀咕着。
“閉嘴,皇上的人都在暗中盯着呢,朝中很多原本眼紅咱的大臣也在看戲,那樣做了的話你覺得,現在會是什麼情形?”安定候惱火的呵斥着自己的夫人,同時心裡也無比後悔着,當初怎麼就沒冷靜冷靜先查查那小子的背景,再抓人呢?
現在好了,怎麼辦?怎麼辦?即使自己現在敢去皇上面前認錯,只怕也得不到好了。而且,皇上根本也沒給自己機會啊,都遞三回帖子了,宮裡都沒給回覆,自己想見皇上都見不到。
很顯然,皇上對這次的事,不滿了。
“那要不,妾身去求求蕭妃?”侯爺夫人想了想,問。
“也好,請蕭妃合適的時候探探皇上的意思。”安定候也沒別的辦法了,同意。
“你若是想保住現在的公主封號,最好給我老實的呆着,再敢任性出去惹幺蛾子,看我怎麼處置你。”看見女兒臉上不知錯的神情,安定候指着她大罵。
“女兒知道了,爹你莫要擔心,不過是個鄉野女子,她能翻起什麼風浪來。”安平公主一邊老實的應着,一邊安慰着自己的爹。
“你懂什麼?那女子在皇上那,可是掛着名聲呢。她若真只是鄉野女子的話,爹擔心什麼啊,可惜她不是。
皇上愛才,對農業也一直看重呢,她就是那個在江北也種出水稻的人。”安定候恨鐵不成鋼的再次罵人。
因爲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安定候不放心的安排了人看着女兒,不許她踏出侯府半步。
客棧裡,幾個人因爲派出去找文王,和袁將軍的人還沒回來而有點不淡定了。可是大小姐叮囑過,現在說話要小心再小心,所以幾個人都暫時當啞巴。
小菲算算日子,心想皇上你還挺能撐哈,到現在都沒反應?那要不要給你加點猛料呢?從家帶來皇上賞賜的東西都當沒了,得想別的轍。正想着呢,派去找袁天虎的人回來了。
告訴小菲,袁將軍一見到自己看了信,立馬就啓程跟自己一起來的。
護院還說,袁將軍本來是打算跟自己一起來客棧。可是沒想到,剛進城門,就有人把將軍攔住,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將軍就讓他先回來了。
“小姐,你說會是什麼人把將軍叫走的啊?會不會是那個安定候啊?要真是這樣的話,袁將軍咱不是也指望不上了了?”一個護院很是擔心的問。
“事情沒弄明白,別瞎擔心,若真是候府的人請走的袁將軍,我倒是不擔心。袁天虎那個人,既然答應咱來了,就是答應幫咱的。而且信中我也說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知道對方是安定候。
倘若他跟安定候有交情,又或者他忌諱侯爺的身份和地位,也就不會跟你一起來。我倒覺得,請走將軍的另有其人。”小菲冷靜下來分析着,只有等着袁天虎來了纔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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