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農學院開學的第一天,兩百個學員全到。跟在身邊的水妹是個識字的姑娘,點名的事就交予她負責,當然不是點除去水妹自己之外的一百九十九個人命,那樣的話,每天浪費在這上面的時間,就很嚇人了。
只需點那二十個組長的名,問他們的組員是否到齊就行了。迅速看過之後,看到了跟楊虎和李天牛坐在一起的賈剛,精神似乎不錯。
站在講臺上的位置,小菲又糾正統一了下對自己的稱呼,統統叫師父。然後,介紹了站在一旁的廖奎;“今後我是你們的師父,他是我的助教,所以,你們也得稱呼一聲師父。”
“是,學生謹記。”比其他人都反應快些的那個人,又先開口了,隨即一片齊刷刷的附和聲。
“你,站起來。”小菲今個確認到了最先開口的人,沒記錯的話他還是個組長呢!還別說,這小子長相,反應的確很協調,比起其他人來他多了些書生之氣。
那個趕緊站起身,緊張的看着小菲。
“名字。”記得是組長,卻不記得他的名字。
“學生姚子林。”那人能理解誰都做不到一下子就能記住兩百個名字,老實的回答。
“以後,你就是這一期學員裡的班長,其他組長歸你管。”教的是農民,小菲也想教出點樣子來,有個文氣點的人應該能影響點什麼。她的聲音不容置疑,姚子林來不及消化班長這個詞怎麼來的,反正知道不是壞事,趕緊的就應了。
小菲揮揮手,示意他坐下,再提醒組長們研好墨汁,等着記筆記。這會兒功夫,豆花趕緊的給倒了一盞茶放到小菲面前。喝着茶。小菲在腦子裡有醞釀了一下,腦子裡的教材。
約莫差不多的時候,開始正式上課了。先講的就是南北溫度不同,對農作物的影響。然後沒說旁的,重點開始講稻穀的種子催芽。要注意什麼,爲什麼要催芽,催芽期間最要緊的又是什麼。
教室裡的人都豎起耳朵聽,生怕漏下什麼。也沒人敢亂動。更沒人相互說話,組長們則邊聽邊快速的提筆記錄下來,小菲講的也儘量慢些。幾個要點講過之後,再問誰沒聽懂。
有反應稍慢的,本來不敢問,打算結束的時候問組長,或者旁人的。因爲他們記得師父這樣叮囑過的。可是,現在師父居然問了,那就有膽大的問了。
“記住。今後回答我的問題,要起立回答。有問題的話舉手,我點了再起身問。”小菲不想用自己讀書時的那些規矩,可是心裡又有點調皮的想過過當老師的癮,就決定這樣做了。
可惜的是,就算自己手裡有粉筆頭,有黑板擦,也沒有可以砸的對象。因爲這些學生,實在是太守規矩了。或許,那些坐在學堂裡的真正書生。也沒有他們這麼聽話吧!
交代了規矩後。小菲讓提問的人說出不解之處,耐心的又講了一遍。這回,那個回答說明白了,很聰明的沒直接坐下,等着小菲發話。不是麼,既然提問要得到師父的允許,才站起來。那麼坐下的話,也應該師父點頭吧。
“嗯,坐下吧。”小菲很滿意,點頭用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那個學員這才坐下。
沒有再提問的,小菲繼續講下一個要點,就是北方稻穀育種的時間,和播種到苗牀的時間。因爲她知道。皇上是因爲北方很多的澇田,不適應種其他農作物。但是荒着委實可惜,種別的話,浪費了財力和人力,辛辛苦苦忙活半年,收成不好也沒用啊。
所以,她先重點的就講北方種水稻的知識要領。最主要的是,眼下要動手的,就是水稻了。
小菲上午定的是三節課,每節課是半個時辰,也就是現代的一個小時。中間呢,給學員們休息,解決三急問題。早上辰時上課,巳時放學,也就是早上七點開始上課,十一點放學。
下午呢,是未時上課,申時放學,就是現代的下午一點上課,五點放學。牆角的小桌子上有沙漏,豆花負責提示上下課時間,伸手拉拉門口的銅鈴就行了。
上午第一堂下課,小菲也要去解決內急的問題,不過,她用的茅房跟學院們用的方向是相反的。那是樊文俊特意安排人搭建的,小菲剛看見的時候,根本就沒以爲是茅房。
搭建的很漂亮,也很保守,有兩間,外面的一間準備了水桶,水盆。盆架上掛着棉巾,一個小箱櫥上海擺放着手酯。裡面一間不是蹲坑,是一個新買的描花帶蓋子的馬桶,茅房有門,有窗,窗子在前面,窗櫺是雙層的,雙面都糊了窗紙,好在四壁抹的很白,進去關了門倒也亮堂。
小菲小解後,出來在外間洗了手,擦了手酯。出來後快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看見樊文俊和白少秋在那裡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們怎麼來了?想聽課?學費拿來,自己人打八折,每人八百兩。”學員早就進了教室,小菲笑着開玩笑,手也伸看出去。
白少秋真想在伸到自己面前的那隻手上狠狠拍一巴掌,可是不敢啊,白了小菲一眼,鄙視的說;“鑽錢眼兒裡去了。”
不等小菲告狀,樊文俊一腳就踹了過去,當然是沒踹到。
“累不累?”樊文俊心疼自己的心上人,問。
“不累,他們都蠻乖的。”小菲笑着告訴樊文俊,一旁的白少秋打個哆嗦,這叫誇獎麼?說兩百個五大三組的男人,蠻乖的!白少秋這會兒真的覺得有點悲哀,祁國怎麼了?萬歲爺怎麼想的啊?竟然花重金請一個女子教一羣大男人。
種地真有那麼難麼?就沒有比她種的好的人?
唯一讓白少秋能接受的是,這位嫂嫂啊,還算識趣,最起碼在這兩百多個男人面前,她還裝的挺嚴肅,沒有跟他們嬉皮笑臉的。就是不知道,她能裝多久。
本來還想聊幾句,可是教室裡面的鈴鐺響了,小菲只好進教室。
樊文俊哥倆就到窗口的位置,窗紙新糊的,總不好捅破,那聽着總可以吧!
這一站,又是一個時辰,白少秋早就站不住找個藉口溜了,有什麼好聽的啊!真是的!他可沒打算種地呢。
當豆花搖了放學鈴後,學員們起身齊刷刷的目送小菲四人走出門外,他們才往外走。一起到教室旁邊的另一個糧倉裡吃午飯,小菲走到半路,想起來要看看,就又折了回來,樊文俊只好跟着。
豆花和水妹識趣的沒跟着,直接回莊子裡吃午飯去。“姐姐,你以後就別回去了,跟着小姐多好啊。”豆花已經跟水妹熟絡,開玩笑的說。
“嗯,我也想啊,可是不行,我要回去把學到的東西教給爹爹和弟弟。”水妹也同樣喜歡這位女師父,可是她不能自私的自己在這裡享福啊。
“喎,黑妹子,跟了你師父一個上午,可學到什麼東西?”旁邊插過來一句,把倆姑娘嚇一跳。
“白少爺。”豆花施禮問好,白少秋滿意的點點頭,眼睛還看着水妹,別說,換回女兒裝了,更好看,只可惜皮膚黑了些。
第一次看見白少秋的時候,水花很討厭他,當時就是他看出自己女兒身,還告訴了師父。可是,沒想到後來他竟然幫着自己說好話,水妹又覺得他似乎也不是特別的壞。
所以這會兒看見他,倒也沒有心生厭惡,很客氣恭敬的回答;“嗯,師父教的,我都記住了。”
“下午別去了吧,種地有什麼好學的,不如幫我繡幾個荷包,做兩雙靴子,少爺我滿意的話,賞你個十兩八兩的不是更好?”白少秋笑着說。
“不好意思,小女子家中貧寒,打小就跟爹下地幹活,女紅實在是不行,少爺還是別拿小女子打趣,缺什麼去鎮上買就是了。”水妹語氣開始冷起來,沒有了先前的恭敬。
“本少爺是看你一個女子,學什麼種地啊,皮膚養白嫩了,嫁個好男人不就什麼都有了,還能照顧孃家,多好啊。”白少秋見人家變了臉,有點傷自尊的又說。
“無須白少爺操心。”水妹的性子其實有點爆,無奈知道這位是師父準丈夫的好兄弟,她也不好太得罪,只好忍着拉了豆花的手,頭不回的小跑着離開。
豆花邊跑,邊回頭看看白少秋,她想掙脫水妹的手,去替她道個歉。因爲豆花見到白少秋的次數比較多,印象裡他不是壞人。而且,他是少爺的好兄弟啊,人品不好的話,大少爺和大小姐怎麼跟他都很好呢?
無奈,水妹擔心自己跑了,這位白少爺再調戲豆花,她年紀小受了欺負可怎麼辦啊!所以,她拉的比較緊,豆花只好跟着跑了。
“姐姐你別生氣,別害怕,白少爺他人不是那種花花公子的。”豆花不是怕別的,就擔心水妹誤解的話,說不定連帶着對大少爺的印象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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