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佑早讓手下的人去查這件事,只不過也毫無頭緒,被殺害的那一家人跟租客,不論是私生活上還是公事上都很普通,就是一般人的生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些事有警方去查,你不用想太多。”那些追着她的記者已經被他壓下去了,只待警方找到兇手。
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啥,只是有點害怕。“我有點怕,希望那兇手快點被繩之以法。”閒着沒事的時候她也喜歡看外國影集,像犯罪現場什麼的她也看了不少,很能瞭解警察說的心理變態是什麼意思。
“我們那邊的社區警衛管理得很嚴,你不用擔心。”洛天佑說道,他身邊也不是沒有人,身爲雒氏的負責人,怎麼可能就他一個人來來去去沒人保護?只是都隱藏了起來。
兩人回到家,簡單地梳洗過後就各自休息了。躺在軟綿綿的牀上,福圓圓拿起牀頭櫃上的鬧鐘,將時間調到五點半。
最近這幾天吃得太好了,她怕幸福的小肥肉瘋狂滋長,還是早一點起牀去樓下的中庭運動一下比較好。
拍拍枕頭,涼涼的冷氣溫度適中,掀起被子躺好,幸福地閉上眼,關燈!睡覺!
日子就這樣淡淡地過,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住在洛天佑家半個月了,而這半個月來,洛天佑都沒有再受過一次夢魘的騷擾,這是他這幾年來精神最放鬆的時候。
白天工作,福圓圓也很認真,雖煞只是秘書助理,但交辦下來的工作都會完成,常跟着洛天佑加班到八、九點也不喊苦。
其實,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她就住在他家,他不走,她能離開嗎?當然只能乖乖地跟着留在公司拚命。幸好,大哥他工作歸工作,還是記得吃飯從沒餓着她。
至於辦公室裡其他三個秘書,一開始的確很不喜歡她這樣空降部隊,也沒少找她麻煩,可看她也不生氣,人家怎麼說就怎麼做,還那麼拚命加班,久了,便不再那麼討厭她。
洛天佑當然知道幾個秘書刁難她的事情,觀察了幾天,看她被罵了也不告狀,就是把東西接過手繼續努力工作,對她的表現也非常滿意。
“這幾天工作還習慣嗎?”
正端着咖啡放到桌上的福圓圓聽到他問,點點頭。“很習慣啊,吳姐她們都很照顧我。”
仔細看了她一眼,見她眉眼彎彎,講的是真心話,便低下頭,繼續看自己手上的文件。
福圓圓簡單地收拾辦公室裡散亂的東西。說真的,這間辦公室漂亮得就像雜誌上的樣品屋,白色居多,有一點髒一污就十分明顯,她也不嫌累,拿着清潔用具就清理了起來。
櫃子上的玻璃有個一污漬,她很認真的拿着報紙又擦又磨的,因爲勞動,小臉一片通紅,擦不掉污漬,她噘起嘴哈了一口氣,噙着笑意努力地擦,越做越入迷,不自覺地還哼起了歌。
擡起頭就能看到她笑咪咪的模樣,哼着歌,一顆頭左擺右晃,微卷的頭髮落在她的頰邊,眼眸亮晶晶的,十分可愛,圓眼睛、小嘴巴,其實她很耐看,若不是身材豐腴了點,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追求她。
想到這,他就有點不高興,眼眸轉變得深幽,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心裡蠢蠢欲動。他一向是下定了決心就會努力去完成的人,既然需要她,心裡也掛記着她,那將她留在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於是在洛天佑的刻意培養下,兩個人越來越熟悉,他對福圓圓的認識也是越來越深,也越覺得她可愛,只要有她在身邊,就覺得很舒服,兩人的相處也越來越自然,直到這一天晚上,福圓圓站上許久未見的體重機之後,臉色刷地變白了。
哦!不!她有沒有看錯啊?她的體重居然多了三公斤!倒吸了口氣,捏捏自己腰間的軟嫩,怪不得她覺得褲子越來越緊了。
握緊拳頭,她臉上顯現難得的堅定神情!不行!她要減肥!要抵制美食!不能再胖下去了!才這麼想着--
“吃消夜了。”洛天佑站在客廳喊了一聲。
就是他!那個害她胖了三公斤的兇手,就是他!
任何一個普通人,照三餐加消夜的吃好料,不胖都難。
握着拳頭,福圓圓氣呼呼地走向客廳,想要制止洛天佑的餵豬行動,可纔剛踏進客廳,他就正好回過頭。
洛天佑的臉色依舊是淡然的,燈光下,映着他英俊的臉龐,彷彿會發光一樣,一瞬間,她的心緊緊地縮在一塊,有點無法呼吸,尤其對上他幽深的黑瞳,她莫名地羞澀,臉上一燙,情不自禁地避開他的目光。
眼眸閃了閃,洛天佑裝作沒看見她的不自然,“我買了你喜歡吃的小籠包,快來吃吧。”這些天他養成了新的習慣,覺得餵養她吃東西也很有成就感。
福圓圓馬上想起了三公斤的肥肉,支支吾吾道:“那個我想……”不知何時,他已走到她身後,高大的身子就貼在她的背後,一雙手環住她,溫熱的氣息輕輕地吹拂過她的耳際,害她耳根一紅,心跳又開始不規則地跳動。
恍神的她,直覺地順從着身後的人,耳畔傳來低沉的聲音,使她的神志更加迷離,然後手指上被塞了什麼東西,等到她回過神,才發覺嘴裡已塞了個肉香滿溢的小籠包,還被湯汁狠燙了一下。
“哈哈哈……”她張着嘴拚命哈氣,想讓嘴裡降溫。
“快喝水。”
冰涼的水杯遞到嘴邊,她貪心的喝了一大口,吐出舌尖還用小手揚風,拯救燙到的舌頭。
眼看着那張小嘴在眼前張張闔闔的,雖然不到吐氣如蘭,但剛洗完澡的身子散發出淡淡的馨香,洛天佑順從自己的本能,對準那紅脣覆了上去。
入口先是滿嘴的冰涼,然後是撲鼻的肉香味,就像在吃肉包子一樣,他忍不住啃了啃那軟馥的紅脣,舌尖輕舔,她身上的淡甜香味自然入鼻,引誘他想要更多,靈舌探進她嘴裡,挑逗着她的丁香,輕卷戲弄着。
福圓圓傻傻地睜着眼看他,腦子裡已成了一團漿糊,怔愣地任他親着、吻着,好一會兒,嘗夠了她嘴裡的滋味,洛天佑才緩緩退開來,看她像是傻掉了一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傻瓜。”醇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才讓她回過神。
紅着臉,張大眼睛看着他,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就在洛天佑懷疑她會不會因爲臉紅而暈過去的時候,她卻突然站了起來,嚇了他一跳。
福圓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情況,雙手貼着臉,尖叫地衝回房間裡。
洛天佑只愣了下,下一刻就捂着肚子笑開來,知道她害羞了,便沒追進去,明瞭不能逼得太緊,總是要給她一點時間適應一下兩人的新關係。
糟糕,他好像真的動心了,原本對她就很有好感,也許是她身上的溫暖吸引着他,越靠近她就越動心,她單純的心思、害羞的眼神,都在在牽動着他的心。
他好像……真的有點愛上了這個圓圓的小圓。細細品味着心頭劃過的甜意,這樣的感覺也很不錯。
眼角餘光不經意地掃過客廳的某一個角落,彷彿有個黑影閃過,仔細一看,卻又沒有:心頭突然沉澱澱的,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一夜無夢到天亮,五點半,鬧鐘的聲音滴滴滴的響着,福圓圓掙扎地醒過來,一手在牀頭櫃摸了半天,找到鬧鐘後按掉。
全身慵懶地從牀上坐起來,一頭微卷的發凌亂地落在頰邊,睡眼惺忪,半坐在牀上發呆好一會兒後,纔想起自己這麼早起牀要幹嘛。
對了!她要早點起牀去運動,因爲她胖了三公斤。
掙扎地想要從棉被上起來,可是身體跟意志是相反的,拖拖拉拉的就是不想起牀,在這當下,耳邊突然聽到奇怪的聲音。
頓了頓,睜開眼睛四下張望了下,耳邊斷斷續續地傳來一種嗚嗚嗚的聲音。哪來的?仔細聽了半晌,最後掀開被子赤着腳走出房去,走到洛天佑的門板前,那個嗚咽似的聲音更明顯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擡手敲敲門。“天佑?天佑?”
沒有迴應,但聲音卻越來越急促,福圓圓突然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洛天佑就是作惡夢,痛苦掙扎着,該不會……
她抓住門板輕輕一轉,門沒鎖?透過門縫,她往房間裡看去,房裡有淡淡的暈黃光線,照亮了躺在牀上的洛天佑,他的身上似乎籠罩着一團淡淡的黑色薄霧。
她的眼睛倏地睜圓,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是什麼?一瞬間雞皮疙瘩爬滿身,福圓圓刷白了臉,捂住到嘴的尖叫聲。
那團黑霧好像察覺到她的存在似的,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覺得那團黑霧好像看了她一眼,雖然黑霧沒有眼睛,但她就是有這種感覺,然後黑霧就淡淡地散去了。
雖然黑霧散去,但她早嚇得手腳發軟。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她這麼明顯看到……看到那種東西!太可怕了!
睡夢中的洛天佑還是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這聲音讓她回過神,推開門急忙地走過去,見躺在牀上的他全身都是汗水,臉色蒼白、神情痛苦。
“天佑?天佑?”叫了兩聲都沒回應,福圓圓只好上前推推他。“洛天佑、洛天佑!”圓潤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搖晃着,下一秒,突地天旋地轉。
“啊!”又跟第一次一樣,她被洛天佑緊緊地抱在懷裡,下意識地就要掙扎,可觸手卻是一陣冰涼,她愣了下,擡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額際上滑下一滴冷汗,劃過他俊挺的鼻樑,原本緊皺的眉頭也放鬆許多,痛苦的囈語也慢慢地趨緩,看到他明顯的變化,福圓圓怔住,停止不動,果然,他的臉色又好上幾分,她試着掙脫,他又開始囈語,一臉痛苦的模樣。
尷尬地窩在他的懷裡,她是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只要一動他又開始嗚嗚啊啊的,被抱得太緊卻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又叫了好幾聲,不見他有半點清醒過來的模樣。
怎麼辦?苦惱地想了半天,想着想着,她的眼皮卻鑾重了,慢慢地,她竟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天佑緊閉的眼眸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鼻間聞到一股淡淡的熏衣草香味,感覺懷裡多了一個軟綿綿的人,他低下頭,看見還在睡覺的福圓圓,不禁眼神閃了閃。
他還記得,昨天晚上睡到一半時,他又開始被拖入黑暗的空間裡,這一次,比以往都還要痛苦、強烈,這是爲什麼?直到擁她入懷後,纔將那種深雋在骨子裡的冰冷逼出體外。
神色一凜,他輕巧地從牀上起來,拿起手機走出房門,迅速地撥了通電話。
“何叔。”
遠在電話另一端的人一聽到他的聲音,馬上坐挺了身子。“天佑,是不是出事了?”
洛天佑頓一下,“何叔,你旱知道會這樣?”
電話那端靜默了一會兒,何霖久久才嘆口氣,“天佑,你還記得我說過,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也是你唯一擺脫那怨靈糾纏的時機?”
“我記得。”
“那怨靈糾纏着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十年的光陰,她已經不只是怨靈了,而是魔、是妖,我讓你來到卜卦顯示的地方尋找貴人相助,你的確也尋到了,只是,怨靈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執着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你是不是……跟福小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