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言謙口中的,讓昭伊感到意外之人,當然就是白玉龘了。
白玉龘的出現,可以說讓風楚國的權勢平衡,才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九口江屈氏部族的當時的反叛,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白玉龘才引起的。
當然,昭伊心中不是沒有想到,屈言謙口中的那個人,可能就會是白玉龘。
但是,只是他自己不敢相信,白玉龘能夠有這麼大的能量,讓屈氏部族都唯命是從。
月齊國的申嘗君田樂,突然將攻打迎澤城的月齊軍撤了回去,昭伊不知道,這也是因爲白玉龘的原因,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能夠將下巴都驚掉的。
聽到了屈言謙的這番話之後,昭伊麪色陰沉,卻沒有再有任何的責難下去,他知道現在還不是顧忌昭林的時候。
大殿前的玉階之上,風楚國的君王熊末,此時一直都盯着昭伊,自從昭伊帶着昭氏部族的人進來之後,熊末就被嚇的渾身發抖。
對於熊末來說,雖然已經繼承王位幾十年了,但是並沒有真正的嘗試到那種,君臨天下一方霸主的滋味。
在他繼承王位之前,昭伊就已經成功的將朱氏部族驅逐,坐上了令尹的位置,成爲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實權人物。
等到風楚國的老王死後,熊末繼承了大位之後,昭伊更成爲權傾朝野的實權人物,熊末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力,控制的住昭伊,反而自己只能夠對他唯命是從,從來不敢有半點的非議之詞。
如果說,熊末只是膽怯,不敢對昭伊有任何的非議的話,那麼其他部族以及朝臣,大多數也都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更加不敢有任何的挑釁之意了。
當三大部族和熊琛等人,向熊末進言,要暗中行事,將昭伊和昭氏部族,從風楚國當中剷除的時候。
熊末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已經瘋了,居然會鼓動自己做這種事情來。
在熊末看來,昭伊沒有將他從君王的寶座之上趕下去,就已經是萬幸了,怎麼還敢有剷除他的心思。
不過,後來三大部族和熊琛等人,不斷的在耳邊鼓動熊末,並且還和雷秦國等帝國達成了共識,得到了強力的外援。
一項心中膽怯的熊末,突然就有了怦然心動之意,似乎看到了自己能夠成爲一個真正王者的樣子。
爲此,此後他纔會不遺餘力的,支持三大部族和熊琛等人,讓他們儘管施爲,只要是能夠將自己頭上的這把劍給去掉,他什麼都願意做。
就在剛纔昭伊沒有進來之前,熊末的心中還是激情高漲。
不過,當昭伊率領着昭氏部族的衆人走進來的時候,熊末心中的那個膽怯的物體,再次蹦了出來,讓他感覺到,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對昭伊的懼怕,已經滲到骨頭當中去了,因此雖然明明知道,事先已經做好了很多的安排,自己並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但是,當看到昭伊的時候,他還是恐懼的認爲,三大部族和熊琛他們,有可能不會成功的。
因此,熊末纔會十分驚懼的看着昭伊,似乎很怕對方突然的震怒起來,將怒火撒到自己身上來。
當然,他現在最爲擔心的,或者說最爲後悔的是,不應該聽信三大部族和熊琛等人的話,將昭伊逼迫到這個地步上來。
在熊末的心中,此時只要昭伊再向前走一步,就是要廢掉自己的君王之位,然而他自己登上去。
熊末這樣想的應該說沒有錯,因爲昭伊確實有這樣的想法,而且剛纔在宮門之外的時候,也已經光明正大的從口中說出來了。
當昭伊的目光,從屈言謙等屈氏部族的身上,轉移到玉階之上的熊末身上時,後者更是忍不住打了個顫慄,臉色看上去更加的蒼白起來。
“王上,不知道今日舉行大朝會,予以何爲?爲何臣事先連一點都不知道?作爲風楚國的令尹,如此的大朝會,臣下直到頭一天晚上才接到令旨,是否有些不太合規矩啊?”
昭伊眼中冒着怒火,盯着熊末沉聲的質問道,讓後者不禁有些雙腿發軟,直接癱倒在了王座之上。
熊末膽怯的樣子,讓昭氏部族的人,都不禁露出了輕蔑之色來,這讓本來緊張萬分的昭氏部族的人,不禁輕鬆了起來。
而其他的部族的朝臣,都不禁對熊末感到失望,居然對昭伊如此的懼怕,被嚇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雖然對熊末非常的氣憤,但是熊琛等人,也只能夠心中嘆息而已。
看到熊末對昭伊的忌憚,熊琛怒色走上前去,對站到熊末面前,面對着昭伊怒聲斥道:
“大膽昭伊!竟然膽敢對王上無禮,還不退下去?”
熊末站了出來,令昭伊感到詫異,沒有想到,熊琛真的敢就這樣站出來。
“哼!”
昭伊對熊琛的怒視,並沒有任何的言辭,對他冷哼了一聲,隨後冷聲說道:
“怎麼?族老想要問老夫的罪嗎?哼!就怕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昭伊依然不失風範的對熊琛的叱責,讓所有的人都對其,更加的冷目而視。
熊琛怒火萬丈,厲聲而道:
“昭伊,身爲人臣,膽敢對君王無禮,就憑此條,就罪該致死!”
昭伊再次冷哼了一聲,蔑視的掃視了一遍廣場之上的衆人,隨後怒聲說道:
“既然族老說老夫沒有將王上放到眼中,哪咱們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今日你們要舉行的大朝會,不就是衝着老夫和昭氏部族而來的嗎?有什麼花招,現在你們就可以使出來了,老夫和昭氏部族全部都接着!”
說着,昭伊目光再次轉向王階之上的熊末,冷笑着說道:
“讓你這樣一個蠢貨坐在這樣的位子之上,真是讓老夫心中怒氣難平!這些年來,老夫真是一忍再忍,今日既然你這小子先翻臉,就別怪老夫不給你那個父王面子了。”
聽到昭伊的這番話,本來就驚懼十分的熊末,就更加的恐懼了。
“昭伊!難道你真想要造反不成?”
聽到了他這番話,熊琛不禁也感到有些詫異,沒有想到昭伊居然會直言說出這樣的話來,因此沉聲的對他反問道。
“哼!”
昭伊似乎心中,沒有了任何的猶豫和謹慎,冷冷的再次瞥了一眼熊琛,冷聲言道:
“老夫今日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改變!”
說着,他再次向四處掃視了一遍,沉聲說道:
“這王宮之內埋伏了多少人?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儘管叫出來吧,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能夠將老夫昭伊和昭氏部族給滅了的!”
聽到了他的這番話,熊琛不禁皺起眉頭,隨後轉頭看向屈言謙,兩人對視着彼此點了點頭。
隨後,屈言謙從懷中取出一個東西,對着天空之上一拉。
“啪!”
隨着一聲信號響起,廣場的四周發出了隆隆的腳步聲音,讓包圍着廣場當中朝臣的昭氏部族的衆人,不禁臉色驟然之間發生了變化。
隨着沉重的腳步之聲響起,從廣場八個方向之上,開出來了穿着黑色甲冑的軍士來。
昭伊看到這些軍士的出現,眉頭不禁立刻皺了起來,這些人並不是風楚國的軍士,而是雷秦國的禁軍。
看到這些人的出現,昭伊心中此時突然想到了什麼,不過很快他就完全明白了。
隨着黑狼軍團的開出,昭伊的目光再次轉向王階之上的時候,發現從熊末王座後的大殿之內,走出來幾個人。
他一眼就看出來,走在前邊的那個白袍男子,就是他心中一直都非常痛恨的白玉龘。
看到白玉龘的出現,昭伊心中真的膽寒了起來。
他剛纔只所以還並不懼怕,就是因爲他知道,在風楚國之內,出了他和汪永貞之外,不會有大宗師的強者。
因此,不管三大部族和熊琛等人,給他們設下什麼樣的陷進,對他來說,都是沒有任何威脅性的。
然而,看到白玉龘身邊的兩個女人,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白玉龘身邊的兩個女人,就是藍晶和九天綺羅,有她們兩個大宗師的出現,對於昭伊來說,這變數就大的多了。
“昭伊老賊,老子說過,早晚有一天,要將你碎屍萬段的!”
白玉龘從大殿之內走出來,眼中放着寒光,對昭伊冷言說道。
昭伊聞言,眉頭緊緊的皺起,但是並沒有理會白玉龘這句話,而是看向熊琛等人,厲聲斥道:
“哼!說老夫要造反,也比你們這些裡通外國之人要強的多!居然勾結了雷秦國的人,還將雷秦國的禁軍引入到王宮之內,這不是要將風楚國直接拱手送出去嗎?”
聽到昭伊的這番話,風楚國的衆人,臉上確實出現了尷尬之色來,不知道該如何的辯駁。
白玉龘冷笑一聲,譏笑着說道:
“昭伊老賊,你還真的會給自己開脫!居然能夠說出這麼大義凜然的話來,哼!只不過,不管你再怎麼說,今天昭氏部族,也難逃滅亡一途了!”
說着,白玉龘的臉色驟變,厲聲對黑狼軍團命令道:
“黑狼軍團,將場上所有的昭氏部族的人,統統殺掉!”
“喏!”
隨着黑狼軍團的一聲齊呼,本來還平靜的廣場之上,立刻出現了亂象。
黑狼軍團的兩萬士卒,分成了八個方陣,挺戈重步的向昭氏部族的人殺了過去。
昭氏部族的人,在黑狼軍團,特別是白玉龘等人出現之後,就已經成爲了驚弓之鳥了。
此時,看到這樣的情況,也知道難逃一劫,因此也就只能夠舉起手中刀槍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