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然足尖輕點,沒幾個起落人已到了西琊口寨門邊,她給四影留好了暗號,復回轉掠至之前關押姑娘們的地方纔進了空間。
雲悠然打算將那些個土匪給全部關在這裡,所以,才選擇從此處進空間。
“桓楚,這麼悠閒是審完了?”
進到空間,肉眼可及之處並未看到那些土匪,只桓楚口中叼着一根帶着幾朵小花的桃枝,翹着二郎腿,枕着雙手,仰躺在他平時最喜歡躺的那塊花圃前空地上,一派閒適悠然,雲悠然猜他應該是已經審完了。
果然,聽雲悠然相問,桓楚非常嘚瑟地向後揚了揚腦袋,那意思不要太明顯。
“你真是太厲害了。”雲悠然這句讚歎絕對發自內心。
雖說空間內外有着三倍時間差,但桓楚這動作依舊稱的上超快。有桓楚,真是太方便了。
“既已審完,那我就把他們給扔出去了?”
桓楚將桃枝從口中拿下,無所謂地道:“隨你的便。”
緊接着又補充道:“明日辰時左右他們就會自動醒來,扔出去暫時不必理會。”
“哦,知道了。”
雲悠然以意念將被桓楚橫七豎八扔在辰星閣後面,幾乎堆成了堆兒的土匪給全部移至外面,她自己暫時沒打算出去。
她於花圃旁的大紅軟榻上落座,因沒吃晚飯總覺得欠點什麼。
故,她隔空摘了顆大桃子準備吃。可享用慣了桓楚洗好的現成果子,此刻的她居然懶得動手去洗,遂又將桃子暫放在了小几上,以意念隔空從玄月閣拿了瓶果飲出來。
“瞧瞧你現在,都懶成什麼樣子了。”
桓楚實在看不過去,揚手給她上了盤洗好的葡萄,才起身認命的幫雲悠然把她摘下的那顆大桃子給洗了。
不但洗了,還給切成了桃丁,盛於琉璃盞中端給了她。
“謝啦,咱們一起吃。”
桓楚嫌棄地瞪了雲悠然一眼,但還是移了把椅子置於她對面落座,另給他自己上了盤鮮嫩嫩紅彤彤的,長相十分類似櫻桃的果子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桓楚的吃相貴族氣十足,舉手投足間道不盡的韻味天成。
而他所享用的雲悠然叫不上名字的果子,定然是從白霧外摘的。看那長相,就跟她手裡的十分不同。
她手中的葡萄已經很美味了,這單外觀都已經能碾壓她手中果子的靈果,味道定然更加美味。
只是誰讓她肉體凡胎無福消受呢?不過雲悠然也就小小的看了幾眼,她手中的也是人間絕品,豈能太貪?
“這麼淡定,怎麼不急着看證據?”
“有什麼可急的,我們只管收集證據就好,看證據這事,自然是交給公冶絕和聶風他們了。”
雲悠然心道,那些證據她看了又有何用?她是上陽人,沒法負責審理此案,深挖和給姑娘們討公道這些,必然得由西離朝廷去做。
當下,她和桓楚能查多少算多少,其他不方便介入太多。
見之前火急火燎一刻也等不得要來救人的丫頭,此時竟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絲毫不在意的模樣,桓楚很是不解。
人類都是這麼善變的嗎?
他疑惑地問道:“你不是急着救人嗎,明知道除了這些,他們還擄了不少女子,其她的你不打算再救了?”
將已空的琉璃盞擱下,雲悠然挑了挑眉道:
“救,自然得救,看證據還得翻找,這個你告訴我就好了啊。”
桓楚被雲悠然的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給噎了一下,轉念一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個理。
“那麼,那些女子被他們給擄去哪裡了呢?”
“聽那黑頭子說,姿色上乘,且培養的好的,都送給了各處的高官和藩王;
“悟性略遜的,被送給了普通官員;怎麼都不肯上道,姿色又略欠幾分的,被狂虐一番,全被送去了指定的幾家青樓,爲他們打探消息了。”
雲悠然:“……”
這些人還真是自信,那些個姑娘被他們給虐個千百遍,淪落到最底層,人格尊嚴皆無,還會給他們打探消息?
怎麼確定姑娘們傳回的消息百分百真?
停下吐槽,雲悠然對桓楚道:
“早先被拐且已被送走的,就留給公冶絕去處理。
“咱們能做的,就是查清近期被拐來的姑娘被帶去了何處,並儘可能地把她們給救出來。”
那些個“柺子”,總要給這些姑娘“培訓”一下才能派去“上崗”吧,都白紙一張,送去能給他們創造什麼價值?
尤其是那些年紀小的,說不定還需培養個兩三年甚至更久纔會將其派上用場,以最大程度獲取利益。
除非是遇上變態!
桓楚眼神略有些閃爍地道:
“這個本君並未審出,這幫土匪說他們只負責拐人,將人帶至山寨,有專人會定期過來接,但從不告知過她們會被接去哪裡。”
哦,這麼謹慎?最終去向能說,中間“集訓”的場所卻保密至此,連他們自己人都防着?
“可知來接者的身份?”
桓楚道:“那頭子說來接的人眉尾有道疤,個頭不高,略胖,外號八胖子,喜穿棗紅衣衫,人稱巴爺,真實姓名未知。
“證據都被本君收在這兒了,給你放書房?”
“哦,就放書房吧。待會兒我出去,會把證據的一部分放在議事堂樓上,等聶風來了交給他去處理。
“核心證據比如名冊等,待公冶絕到了直接交他手裡,或他指定的人手裡更爲妥當些。”
省得萬一消息走漏,一個不察證據被人給劫走或者毀掉,那再要深挖又得多費些勁。
桓楚晃了晃戴着乾坤指環的左手,對雲悠然道:
“除了證據,這裡還收集了從土匪窩裡搜刮來的東西,你要不要看一眼?”
嗯?能讓桓楚特意提一句,莫不是很有料?
“看!”
這麼財迷?
桓楚再次嫌棄地瞄了雲悠然一眼,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到了玄月閣一樓一處較大的空房間了。
雲悠然立刻跟上,她纔剛站穩,原本空空蕩蕩的房間幾乎瞬間被各色相疊而摞的大箱子給塞滿了,莫名給人以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