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間從來不缺乏戰爭的理由,即便白果和一心她們的感情很融洽,但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大家心中還是會有小氣自私的一面,如果能折騰一下情敵,不光是心理上會有一點點滿足感,還是生活中的一種調劑,白果太瞭解一心了,那丫頭其實壞着呢……
“我想,那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你的身份吧……”甄少爺笑的有點彆扭,自古邪不壓正,在人民警察面前,見不得光的黑社會總會有點自卑,尤其是像甄少爺這樣渴望投入光明的種類,找了個老婆是警察,當然覺的矮一頭了,“果果同志,你那聖潔的光輝讓人覺得耀眼啊,我們都是在黑影里長大的人,怕光,你見過有幾個賊去主動和警察商量如何行竊的了?”
白果乍聽之下有點愣,可仔細一琢磨,連她自己也沒忍住笑了出來,確實啊,自己竟然把最重要的這一點給忽略到了。
白果是甄英雄的女人,但首先,她是個警察,小鳳凰都是黑籍,自是不必說了,一心,甜甜,艾愛,雖然底子乾淨,人也純潔,但畢竟是黑道家族出生,對警察有着本能的排斥,甜甜與白果雖然要好,在私人話題上毫無顧及,但談論到義字會的話題時,還是很敏感的迴避着,而愛利絲就更不用說了,沒有人比她更怕警察的了,她們怎麼可能會在這種事情上與白果坦誠啊……
大家排斥的,不是白果這個人,而是白果的身上的警服。
小白心裡的委屈消失了,心情自然大好,忍不住在甄英雄的臉蛋上親了一下,甄英雄的腦袋一下子就懵了,有些愕然的轉頭望着白果,小白眼波流動,被他看的臉頰火紅,含羞帶臊的輕啐道:“死流氓,幹嗎這麼看着我?”
受寵若驚,絕對的受寵若驚,甄英雄笑的有點傻,“沒什麼,沒什麼,果果,今天的你,很有女人味啊……”
白果的心臟一陣急跳,甄英雄是很少誇她的,看他如此溫情的望着自己,居然不他太適應,心裡甜甜的,卻還是裝模做樣的板起小臉,推着甄英雄的胸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一點女人味也沒有,是嗎?”
“也不能說一點沒有。”甄英雄不讓白果掙脫,笑道:“只能說,不脫衣服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罷了。”
本來挺好的氣氛,甄少爺一句話,又把小白同志惹毛了,惱羞成怒啊,這死流氓什麼意思?
“你這個下流的東西,我打死你!”小白擡拳就要砸甄英雄的胸口,甄英雄準確的抓住了她的雙腕,小白還未反應過來,甄英雄已經探身吻住了她的嘴巴。
白果的小嘴本是張開着的,甄英雄側頭吻住她,四片嘴脣緊緊貼合不說,甄英雄還趁勢將舌頭頂進了白果的小口之中,白果因爲突如其來的吻,被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閉緊牙關,卻聽到甄英雄的一聲呻吟,敢情是咬到了他的舌頭。
白果的反應很快,生怕咬疼了他,連忙張口,哪裡想到舌頭差點流血的甄少爺不退反進,小白解除了防禦,他就得寸進尺的撩撥起她的丁香小舌,白果上身本能的向後倒,而甄英雄則是一味追吻,白果的雙臂分開,雙手手腕都被甄英雄攥着,飽滿的胸脯緊緊貼着甄英雄的胸口,重心難以控制,終於,兩人一起倒在了牀上,小白被甄英雄壓在了身下。
甄英雄的話雖然說的很下流,但也是實情,白果這丫頭平時太過要強好勝,好象男孩子一般,從來不會露出女人溫柔的一面來,更談不上女人味了,即便露出小女人表情,也是裝裝樣子給一心或者其她女孩子看的,好象方纔那樣主動親吻自己的可能等於零,只有在牀上親熱時,這個貪婪的丫頭纔會展現她女人的一面,因此可想而知,剛纔白果的那個吻,對甄英雄的震撼,不亞於初吻啊,他怎能不激動?
白果的身體很敏感,大概是因爲與甄英雄結下孽緣,就是被這小子單方面欺負的原因吧,白果每次被甄英雄壓倒,都會變的不堪挑逗,很自然的想到在漢宮天堂閣的大牀上,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明明水火不容,卻曖昧無比的情景來,當時的自己是憤怒的,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可笑而甜蜜。
白果放棄了反抗,慢慢閉上了眼睛,兩個人的手握到了一起,口舌交纏,喘息加重,兩個人吻的投入,卻忘記了,在另一張牀上,還睡着一個甄三國呢。
倒也不能說甄英雄是忘記了,而是太瞭解三國了,這丫頭自小就是個睡覺睡到自然醒的主兒,已經成了習慣,所以睡的特別死,就是打雷也吵不醒她,就像剛纔,甄英雄與項嘯鳴,阿東他們交談了那麼老半天,三國不是連身子都沒翻過?
可是,怪就怪在這裡了,剛纔那麼吵她都沒醒,現在甄英雄和白果的嘴巴貼在一起,兩條舌頭無聲的忙碌着,只有那微微的喘息聲,可三國竟然醒了!
“你……你……你們……”三國頭腦還有點僵,看到甄英雄與白果激情親吻,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只覺得心頭火起,很不是滋味,嫉妒,憤怒,酸酸的,痛痛的,感覺很複雜,於是,扯着嗓子一聲尖叫,“啊……!!!!”
甄英雄和白果都被嚇了一跳,然後,就聽得甄英雄一聲慘叫,像是安了彈簧一般從白果身上彈起,捂着嘴巴蹲在了牀下,似乎很疼,甄少爺緊閉着眼睛,眼角都擠出了淚珠,竟是小白被三國的喊聲嚇了一跳,牙關一合,再次咬到了甄少爺的舌頭……
“少爺,少爺!快開門!”晴天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門被這丫頭敲的叮噹亂響,好象要把門拆下來似的,三國和白果還眼對眼的發愣呢,小白是羞的,而三國,很明顯是又氣又嫉妒,儘管,她早就知道甄英雄和白果是戀人關係了。
白果也知道甄英雄和甄三國之間不純潔的姐弟關係,而且,她大概是所有女孩子中最早察覺到甄英雄和甄三國之間有曖昧關係的人,與甄英雄第二次見面,就是在三國的情趣用品商店,那時候甄三國就明顯表現出對甄英雄的愛戀,之後白果也調查到這對姐弟並沒有血緣關係的事實,所以並未向心裡去,一來是出於傳統觀念的羈絆,認爲一起長大的姐弟二人固然沒有血緣關係也不可能結合,二來嘛,她就從來沒把甄三國當成一個正常人,自然不會從她那裡感覺到危機感,這倒不能埋怨白果,事實上,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認爲一個拿着自慰按摩器,對弟弟說晚上吃一粒激情丸表演給他看的女人在精神上是正常的……
白果當然不知道,三國不變態,僅僅是爲了讓甄英雄感覺不到那種強烈的道德禁忌的羈絆,而故意扭曲自己的性格而已,自小如此,長大了,就是想改,也不容易了,那種做作的誇張行爲,幾乎成了她的習慣,眼中只有甄英雄一個人的三國,不會在他面前感到羞恥,這也是因爲甄英雄對她太過縱容與包庇了。
甄英雄以爲晴天是聽到了甄三國的叫聲所以才反應如此強烈,趕緊對門外喊道:“沒事,沒事!”
就兩個字,卻說的不是很清楚,好象嘴裡含了東西,三國和白果都知道,這小子舌頭被咬破了,三國暗叫一聲活該,而小白則是一臉的愧疚。
倆丫頭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女人都是如此,一旦遇到尷尬,很容易遷怒身邊的男人,可倆妞還未開口,就聽門外的晴天喊道:“少爺,我知道你沒事,是我們有急事要告訴你!”
大公主什麼脾氣,九尾鳳都清楚着呢,剛纔的喊聲人家晴天根本沒當成一回事,甄英雄嚥下了帶着甜甜血腥味的一口唾沫,疼痛稍減,說話也就清楚了一些,站起來,朝門口走去,邊走邊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急啊?”
晴天似乎就貼在門板上,壓着聲音,道:“少爺,起航之後畫兒去確認過了,剛剛給我打過電話,讓我轉告少爺,顏冰,已經上船了!”
顏冰竟然上船了?!
甄英雄,三國,白果,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相同的表情,驚訝。
顏冰應該不會在船上動手纔對,難道,少爺對她的計劃,估計的有錯誤嗎?甄英雄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測了。
晴天所以這麼急着來找甄英雄,不單是因爲顏冰沒有聲張的上了船,而是甄天與蘇影在知道顏冰上船之後,反應有些奇怪,想見又不敢見,因此希望甄英雄給他們拿個主意,甄少爺也是由這一點,對顏冰上船出海的動機有了一定的瞭解。
顏冰是個目的性很強的女人,這是可以肯定的,爲了達到目的,她會釋放大量的煙霧彈,讓人在迷惑中失去自信,顏冰上船,又是製造煙霧來的,甄英雄已經確定她不會在船上下手,而顏冰就是讓甄英雄在這一點上失去自信。
只要認定顏冰的目的,然後靜下心來仔細的想一想就明白,顏冰再聰明,也只是一個女人,她沒有預知五百年的能力,義字會這次組織的黑市拳是出海比賽這件事情,是由蘇影一手操辦的,三長老也是最近兩天才知曉的,就算他們通報顏冰知道,這短短的兩天,顏冰又能計劃出什麼東西來呢?因此,她上船,也不排除踩點嫌疑。
顏冰不會在預賽這兩天做出什麼的,她需要對義字會組織的大賽有一個瞭解,出海比賽等於將她與冰恨天的殺手分離開,這絕對是她預料之外的事情,甄英雄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點,再者,她親自帶領冰恨天參加比賽,不僅會讓甄英雄懷疑她要在船上動什麼手腳,更能分散他的精神,甄天與蘇影在知道她上船之後,肯定會失去平靜的心態,這時候作爲太子爺的甄英雄就不得不肩負起本應該屬於甄天與蘇影的責任來,那樣一來,他就是想對付顏冰,怕也是分身乏術啊,顏冰很聰明,她甚至連沒有放過利用精神這種細微而不易察覺的方法來進攻。
甄英雄現在反而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既然顏冰上了船,那麼就表示她不會利用這次出海做什麼了,目前唯一的難題,就是如何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整整一個白天。
白果雖然不誇艾一心,但還不敢和甄三國叫板,畢竟,三國是和甄英雄一起長大的姐姐,而且,小白同志被三國捉了個現形不說,還咬破了甄英雄的舌頭,和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好交代,於是,看到甄三國抱着甄英雄的胳膊,她也只能忍氣吞聲的跟在後面,一副受氣包模樣。
白果是警察這件事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朗朗市鬧出了高橋澤那樣的大案子,她作爲破案女英雄,無論電視還是報紙,可都沒有打上馬賽克啊,誰不認識她呢?當然,在道上,她更有名,幾乎到處都在‘謠傳’她是甄英雄的情人,因此,她出現在船上,雖然讓人驚訝,卻並沒有人覺得害怕,驚訝的是她不顧及警察身份,與甄英雄公然出現在這種場合,而所以不害怕,則因爲甄少爺在抽籤會議上那狠辣的一手,讓人絲毫不會去懷疑他是個好人,因此,警匪聯手是不可能的,人們只會感慨,有一個人民警察墮落了,更感慨甄少爺的本領,看人家,泡一般女人都沒有挑戰性了,直接去泡警花,老鼠泡上貓,能說人家不牛B嗎?
甄天的房間與甄少爺那小屋子相比,不知大了多少倍,只能用豪華來形容了,無論是地板,酒櫥,櫃子,還是桌椅,沙發,一切的木製品都是深紅色的,暗暗的顏色顯得穩重,嚴肅,就好象屋裡這些人的表情一般,讓人感覺到壓抑。
甄英雄坐到沙發上,晴天和畫兒便一左一右站到沙發後面,三國坐在了甄英雄的左邊,白果猶豫了一下,這才紅着小臉坐到他右邊。小白和甄英雄的關係在漢宮早就不是秘密,可她從來沒有當着人與甄英雄有過親熱舉動,就算只是坐他旁邊,還是夠她羞上一會的。
木子華好象還在爲了早上甄英雄那幾句狠話耿耿於懷,坐在酒櫥前,喝着紅酒,一句話不說,阿東站在他旁邊,表情同樣肅重。蘇影坐在牀上,雙腿不停的抖動,好象尿急似的,甄英雄知道,她是想去見顏冰,又怕去見她,只看她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明白,她想問問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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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天比較淡定,但他拿着點燃的雪茄卻不吸,手指微微的顫抖已經出賣了他,他心裡同樣激動。
“小鬼,你是不是存心耍我們啊?”
蘇影見甄英雄進門之後一句話都不說,坐在沙發上,享受着晴天的肩部按摩,來氣啊,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冰兒上船了,她要做什麼,我們能去見她嗎?”
晴天的按摩很舒服,九尾鳳中,她的手法是最好的,因爲她從小就伺候柳絮那丫頭,按摩技巧自然嫺熟,甄英雄的身體本就不在最佳狀態,享受了片刻,只覺得從肩膀涌來的暖流迅速侵襲全身,感覺懶懶的,很輕鬆,忍不住先在心裡讚了一個,然後纔對蘇影笑了笑,問道:“如果你見到顏冰,想和她說什麼?”
蘇影一怔,然後氣氣的回答道:“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勸她放棄……”
甄英雄不等蘇影把話說完,就截斷道:“若是被你勸兩句她就會放棄,那今天她就不會出現在船上了。”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蘇影呆呆的張着小口,想要反駁甄英雄,卻不曉得怎麼反駁,她明白,甄英雄說的是大實話。
“顏冰早就做好了你們去見她的準備,所以,她不會被你們勸服,還可能故意不見你們。”甄英雄淡淡說道:“你沒發現嗎?僅僅是知道她在船上,你們的心裡就已經亂了,大概,顏冰上船就是這個目的吧,她是存心讓你們亂心的。”
甄天顯然早就明白去見顏冰也只是徒勞的道理,於是問道:“英雄,冰兒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但不重要。”甄英雄道:“一切,還是照着我們的計劃進行,唯一要變動的,只有一點……”
甄天與蘇影同時問道:“哪一點?”
甄英雄左臂攬三國,右臂摟白果,然後對阿東一仰下巴,笑道:“我們要一起演出戲,因爲顏冰的眼睛太亮,要從她的眼皮底下溜走,有點難度……”
甄天等人已經從項嘯鳴那裡知道甄英雄要在晚上乘快艇返回朗朗市的事情了,現在顏冰在船上,定然會時時刻刻的關注着甄英雄,若他毫無理由的在船上消失一個白天,顏冰肯定會有所懷疑的,因此都爲這件事情而撓頭,蘇影問道:“我們要怎麼做?”
甄英雄嘿嘿一笑,看了看白果,將自己的計劃慢慢道出,只見小白的臉色越來越紅,好象秋天的大紅蘋果,而三國的小臉則越來越陰,黑雲密佈,似乎暴風雨就要到來,晴天和畫兒很羨慕的樣子,甄天,阿東,木子華卻是連連點頭,只有蘇影,表情毫無變化,她早就知道,這種事情根本難不住甄英雄。
甄少爺話音才落,蘇影就開口說道:“想瞞過冰兒不難,就算她在船上看不到你,也很難想象你會乘快艇離開油輪,只要能在油輪返航之後,下船的時候讓她看到你,即便有點疑心,也不會察覺到什麼的,倒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小鬼,我到底能不能去見冰兒?”
二十年沒有見過面,現在顏冰就在這艘油輪上,蘇影如此期盼與她見面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同樣,從她的心情更可以看出顏冰的可怕,二十年來,蘇影與甄天對她一無所知,她卻時刻觀察着這兩個人,很清楚他們的性格,顏冰上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因爲蘇影已經按照顏冰期待的那樣失去了平常心,而失去平常心的蘇影,就會成爲他甄英雄精神上的累贅。
甄英雄嘆了口氣,淡然的望着蘇影,說道:“如果你執意要去,就去吧,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她不會見你的……”
三國的比賽是黑市拳的開幕比賽,雖然說與阿東的比賽同時開始,但受關注的程度卻不能相提並論。
號稱‘無祖宗’的虎頭阿東被看做拳賽的‘種子選手’,但首場比賽仍然不被關注,顯然是因爲三國的登場更具有號召力與吸引力。男組的比賽太過血腥,缺乏觀賞性,再者,則是因爲男組比賽並沒有太多彩頭,除了優勝的三千萬獎金,很少有人下注豪賭,原因是男拳手實力比較分明,偶然性太低,即便一方下注,另一方未必敢接,而小幫小派小家子氣的注碼,根本不足以挑起人的興趣,於是,大家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到了女組比賽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