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華最後決定,回去看看裡頭的東西,在決定怎麼弄。如果不牽扯道管一偉的,可以有選擇性的拿出一些來。許武這個傢伙幫着管小軍給自己使壞,整死他王國華一點意見都沒有。可以說是不整就算了,整就整的他倒在地上再踩上一萬隻腳,永世不能翻身。這個時候心慈手軟者等於傻子將來別人弄你的時候,不會手軟
王國華正在盤算的時候,呼機響了,一看文字信息是劉東凡發的,讓他立刻去公安局。王國華找到洪存明彙報,洪存明沒有說啥,笑了笑表示沒問題。
驅車趕到公安局沒看見曾澤光的人,只看見滿臉苦笑的古巡上前來低聲道:“老闆走了,說這個事情交給你處理。”
王國華心中一凜,旋即平靜下來道:“帶我去看看管小軍,我還沒見過他長什麼樣子呢?”
古巡多少有點吃驚,王國華的樣子讓他心裡一陣歎服,這個小年輕的心情真是堅韌。曾澤光表態,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認爲這個事情是王國華乾的。揹着領導做這種事情,拿領導當槍使,這是有點犯忌諱的。
還是那個車棚子,管小軍和許武都只是穿着一條褲衩蹲在地上,許武捂着臉不敢擡頭,管小軍則毫不在意的大聲道:“MLB,要打要罰趕緊給個話,不就是睡女人麼?哥懂法,這夠不上犯罪。”
站在邊上看了這傢伙一眼,王國華還真佩服他的心態。頭上還包着繃帶,身上不少紅點都是蚊子咬出來的,居然還能談笑自若不把管一偉牽扯進來,這也是個人才啊。
“依法處理,記錄在案。”丟下這句話,王國華轉身離開,驅車回縣委大院。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劉東凡及時的丟過來一個眼色,這哥們挺會賣好。王國華坦然的從他笑着搖搖頭表示沒事,信步走到裡間的門口敲門。裡間的門是開着的,曾澤光正在埋頭工作的樣子,看見王國華也不說話,哼了一聲繼續低頭。
王國華平靜的進來站在對面也不說話,等了那麼三五分鐘,曾澤光才擡頭道:“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王國華道:“依法處理,記錄在案。”
曾澤光哼了一聲道:“屁話把門關上”王國華笑了笑,推上門回頭時曾澤光怒道:“臭小子,學會借刀殺人了?要搞他我不反對,但你得來點狠的吧?就這麼着,你能耐他如何?叫我怎麼說你?”
王國華默默的從包裡拿出那個信封往桌子上一放,曾澤光楞了一下神,拿起打開一看,眉頭瞬間緊皺。曾澤光越看速度越快,飛快的翻着頁,厚厚的一疊材料很快就看完了。
“說吧,你什麼意思?”曾澤光的表情平靜了下來,王國華笑道:“能不能坐下說?”
“嗤你還聽能耐”曾澤光忍不住笑出聲來,點點頭摸出煙,王國華上前一步打着火,自己也點上一根菸坐下,正色道:“東西是劉炳坤給我的,我還沒看過。本不想拿出來的,老闆營造出眼下這個局面不容易,我不想做破壞平衡的事。”
“嗯”曾澤光詫異的看他一眼,旋即露出微笑點點。王國華接着道:“消息是劉炳坤提供的,事情是我安排的。”
王國華沒有絲毫隱瞞,曾澤光滿意的笑了笑道:“不錯,就是難爲了古巡了。昨天晚上他都不敢呆家裡,住進了南山賓館。早起打開尋呼機,差點都被人打爆了。”
王國華道:“古巡接受公安局日子不久,他有他的難處。”
“嗯,古巡不錯,劉炳坤這個人怎麼樣?”曾澤光突然一轉話鋒,王國華知道他心裡已經有了準主意,便笑道:“此人心機深沉,膽子也大。”
曾澤光的手指在桌子上一陣急促的敲打,接着變成舒緩的節奏,最後嗖的站起來,拿起電話撥通之後道:“存明同志,盤龍鄉的問題很嚴重,現在有明確證據顯示,許武可能大量挪用了鄉里的提留款,同時鄉信用社存在大額貸款違規操作的事實、。一定要查清楚這些款項的去向,爭取把損失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打完電話,曾澤光突然對王國華道:“你在省裡有關係?”
王國華楞了一下,面不改色道:“沒有啊,怎麼了?”
曾澤光見他不像說謊,便苦笑道:“奇怪,省黨校搞了個青幹班,我還尋思着給你找關係疏通一下弄個名額,不曾想地位組織部先來了通知,推薦你上這個青幹班。下個月十號開學,兩水地區一共才三個名額,多少人打破頭都想進去的。”
這個事情王國華心裡也不是很明白,直覺告訴他,跟遊飛揚有關。說着話,曾澤光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王國華道:“這是入學通知書。”
王國華接過打開看看上面名字和蓋着省委組織部的打印,苦笑着說道:“還真是啊,這真邪門了。”
“別在這賣乖了,趕緊去做自己的事情。”曾澤光笑着擺手打發王國華離開,王國華告辭離開時曾澤光的眼睛眯着注視他的背影消失。口中疑惑的語氣自言自語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國華也在問同樣的問題,出門之後下樓上車,第一時間事情就是拿出電話來撥給遊飛揚,通了之後遊飛揚爽朗的笑聲傳來道:“是不是青幹班的通知書拿到了?”
王國華心中一暖,笑道:“不帶這麼玩的啊,事先也不通知一聲。”
遊飛揚得意的哈哈哈大笑道:“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以後你好好做官,我安心賺錢,我們兄弟雙劍合璧天下橫行。”
王國華也不矯情,笑道:“客氣話就不說了,還有事情,掛了。”
遊飛揚掛了電話一陣感慨,每次通電話,王國華都不會說好聽的。基本上都是用行動來證明自己,說起來遊飛揚這一次求父親幫忙,還是母親去世後的頭一回。原本以爲父親會拒絕,沒曾想事情很順利的辦成了。
兩個人通電話的時候,地位組織部長嚴友光拿着通知下來的名單一陣發呆。怎麼冒出這麼一個傢伙來的?副科級還享受正科級待遇,年齡二十三歲,看看名字叫王國華。省委組織部搞的青幹班,說是青年幹部,但是去上學的一般都得三十歲往上的處級幹部。突然在自己的地盤裡冒出這麼一個年輕的嚇人的後生,嚴友光很自然的料定這裡頭有說法。
琢磨了一會名單,嚴友光想起向省委推薦的時候沒有這個人,但是人家就是上了名單,通知書也下達了。這事情不弄明白了,嚴友光這個組織部長晚上是睡不好了。
拿起電話又放下,最後嚴友光還是撥了一個號碼,結果回答是不在服務區。嚴友光摸出電話本看了看,打了個傳呼。很快就接到回電。
“存明同志,王國華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回事?居然接到了省委組織部青幹班的通知書?”嚴友光二話不說直奔主題,洪存明心中一驚,很快坦然,暗道能夠跟遊飛揚勾肩搭背的一個青幹班的名額算什麼?
“這個我也不太明白,他原來是曾澤光的秘書,最近調到勞動局主持勞務輸出的工作。”洪存明當然不肯說實話,說了就是知情不報。
“哦,掛了”嚴友光打完電話,心裡更糊塗了。難道說是曾澤光在做手腳?不可能啊,一個秘書至於這麼幫忙麼?省裡的關係,誰會輕易用掉啊?人情這個東西,用一次少一次啊。
嚴友光想了想撥了嚴佳玉的電話,開口便道:“佳玉啊,打聽一個人,王國華,二十三歲,他的情況你清楚麼?”
嚴佳玉嚇了一跳,心說我能不清楚麼?幾根毛都數過。“出什麼事情了?叔叔?”嚴佳玉哪敢說實話?
“他接到了省青幹班的通知書,這個人以前沒聽說話,有點好奇。”嚴友光沒有瞞着,直接說出疑惑。
嚴佳玉稍微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很瞭解,就知道他是F大畢業,家裡是農村的。曾澤光很喜歡他,對他很器重。有沒有別的背景我不清楚,總之他家裡是三代農民。”
謎團沒解開,反而越發的迷惑了。嚴友光掛了電話心中暗自思襯,這個事情到處透着一點古怪。最後嚴友光還是撥了一個省裡的電話,得到的消息是王國華是省委書記許南下親自點名的。這一下把嚴友光給嚇了一跳,許南下的性格很少幹這種事情,在此之前沒有先例啊。
嚴友光坐不住了,站起來驢拉磨似的來回轉圈子,琢磨來琢磨去,最後得出的結論只能是一個,這年輕人是許書記的親戚,或者兩家有舊。可是沒聽說過許書記以前在南山縣呆過了,許書記是從外省調來任省委副書記,然後才提的正。
不管怎麼說,王國華算是徹底的進入了嚴友光的視野中,並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對此王國華並不知道,回到勞動局忙着開會,彙總一下各位局長下去的結果,準備三天之後迎接外地企業來人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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