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芸一到練氣十層的時候輸在楚霜寧的手裡,就感覺一種要殺人的衝動.
報名的人本來就很多,單芸的聲音又清脆,這會大家都看向楚霜寧.
";練氣八層就來報名?連報名的規則都沒弄明白,還是回去繼續修煉吧.";
";就是啊,看樣子十二歲左右的小姑娘,長得倒是不錯.";
";小小年紀,還是不要來湊熱鬧了,省得給你師父丟臉.";
";井底之蛙,以爲帶只二階的四耳兔就能參加比賽了?";
人羣之中你一言我一語,對於楚霜寧的嘲諷那是毫不客氣,你十二歲的樣子就練氣八層已經很讓人眼紅了,這要讓還能去報名參賽,那他們這些修煉了七八年甚至於十幾年的人,那一張老臉要往哪裡擱啊?
";你們太過份了.";站在楚霜寧身後的錢方個子較高,直接站了出來,怒氣漲紅了稚嫩的臉龐,說:";就算不能報名,難道就不能去嘗試一下嗎?";
";你們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就沒有資格說別人.";錢方擲地有聲的說着,一些修爲在練氣八層,練氣九層的師兄師姐直接默不作聲了.
確實,他們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至於那些練氣八層以下的人更是,連說話的份都沒有.
場面上一片默然,單芸見此情景,杏眼一瞪,嘲諷的說:";勇氣能當飯吃嗎?比賽那可是明文規定,練氣十層以下,沒有參賽的資格.";
";單師妹,十年過後,楚師妹還是能參加的.";段扶歌一襲紫衣飄飄,將她那窈窕的身段勾勒的正好,清脆如黃鶯般的聲音婉轉悠揚.
";段師姐說得沒對.";旁邊一名男子看着段扶歌飄逸的臉,大聲附和着說着,那諂媚的樣子,恐怕不管段扶歌說的是什麼,都會點頭說對.
";你……";錢方惱怒的看向段扶歌,雖然她很漂亮,但是那雙略向上勾起的丹鳳眼,目光中帶着一種嘲諷的感覺,讓他很不喜歡.
楚霜寧一直沒有開口,錢方的個子很高,擋在她的面前,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並不寬厚,但卻給楚霜寧一種安寧的感覺.
";錢師弟.";楚霜寧在錢方準備繼續開口的時候,走上前,喊着錢方的名字,對於單芸和段扶歌嘲諷直接無視,與其浪費口水,還不如直接證明她報名的事情.
段扶歌和單芸排在楚霜寧的後面,單芸嘲諷的勾起嘴角,說:";段師姐,呆會就等着某些人丟人現眼吧.";
";楚師妹,四耳兔可要照看好了,不然的話,要是不小心被人拍飛了,那可別哭鼻子哦.";段扶歌‘好心’提醒着.
";哈哈哈~";單芸銀鈴似的笑聲笑得特別誇張,朝着那隻金色的四耳兔道:";就是啊,到時候別還哭鼻子找孃親喔,不過嘛……";
單芸雙手抱胸,高傲的擡起下巴道:";楚師妹,看你一副冰霜臉,該不是你出生就把你孃親剋死了吧?連找孃親哭鼻子的機會都沒有吧?";
她的話音一落,楚霜寧清冷的目光中突然迸發出一道寒光,只見她放在衣袖中的手掐着法決,低喝道:";火球術.";
楚霜寧的話剛說完,一個大大的火球直接朝着單芸砸了過去!
沒錯,就是砸了過去!
單芸被打得措手不及,連防禦靈罩都沒來得及打開,被這火球術砸了一個正着,身上飄逸的青色長裙直接就被燒了起來.
";啊……";單芸大聲尖叫着,雙手拍着長裙上的火,完全忘記了還可以用靈力.
單芸所站的地方立刻變成一個真空地帶,周圍一圈都沒有人走近前.
";段師姐救命啊.";單芸拼命拍着,拍了這裡又拍那裡,手舞足蹈的,頭髮也因爲動作大的關係而變得鬆鬆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在人羣中間跳着,特別是那刺耳的尖叫聲,完全沒有平常的好聽.
段扶歌站定身子之後,看着單芸那副狼狽的模樣,一個水球術扔了過去.
大大的水球術直接打在了單芸的身上,整個人都淋得溼透了,身上的衣服被火燒了一些,這一塊那一塊都是焦黑焦黑的,頭髮溼噠噠的貼着臉頰上,本來衣服穿的就不厚,裡面一件中衣,外面一件長裙,這下燒了許多衣服,有些地方,甚至連中衣和裡面雪白的肌膚都露了了來.
楚霜寧冷笑的看向單芸,若不是這麼多雙眼睛在看着,她的火球術,就不是一個這麼簡單了.
單芸肺都氣炸了,以手抱胸,環視着周圍那一圈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模樣,恨不得能將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脫光光了.
段扶歌從儲物袋裡拿出一件衣服,給單芸披上了,安撫着說:";單師妹,先回去整理一下,我會替你報名的.";
單芸接過衣服,緊緊包裹住她的身子,低垂着頭看着狼狽的衣服,這一個洞,那一個洞的,單芸憤恨的跺一跺腳,大吼道:";楚霜寧,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話落,單芸將腰牌遞給段扶歌,說:";麻煩段師姐了.";說完,單芸腳踏白船,直接就朝着碧水峰掠去.
";辱我孃親,是可忍,孰不可忍?";楚霜寧冷聲說着,等於在告訴大家,是因爲單芸辱罵她孃親,她才動手的.
剛剛還嘲諷楚霜寧的人,這會全部都不說話了,很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
錢方朝着楚霜寧偷偷豎起了大拇指,小聲說:";楚師姐真
真棒!";
楚霜寧看了錢方一眼,直接站在報名的隊伍之中,對於人羣之中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
很快,便輪到了楚霜寧了,當她拿出腰牌,報出修爲之後,負責收集報名的人皺眉看向楚霜寧,對於楚霜寧是丹峰天才弟子的消息,他們也是清清楚楚的.
特別是李長老兒子李新死了,楚霜寧卻什麼事情都沒有,更讓他們覺得楚霜寧是有大靠山的,資質又好,又有靠山,別看現在才練氣八層,將來的成就,一定會比他們還要高的.
登記報名的張雲,非常客氣的說着:";楚師妹,這次比賽確實是需要練氣十層的修爲.";
站在旁邊的錢方擔憂的看向楚霜寧,不知道她爲什麼執意要報名.
";比賽難道不是看實力嗎?";楚霜寧沉聲問着.
其它的報名點也是都看向了楚霜寧,在單芸的事情下,大家都知道楚霜寧的名字了,丹峰的天才弟子,練氣八層的修爲,居然對於碧水峰的單芸也敢動手.
剛剛單芸那狼狽的樣子,恐怕是出生以來,最狼狽的一天吧.
張雲被問得一愣,笑着說:";修爲就是實力的證明!";
楚霜寧剛想說話,就聽到單芸的身影從天空之中傳來,單芸踩着一艘白船過來了,梳妝打扮過後的單芸穿了一件嫩黃色的長裙,頭髮梳了一個雙蝶鬢,嬌嫩的臉蛋看起來漂亮極了.
如果剛纔的事情他們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恐怕打死也不能相信,漂亮的單芸也會有那麼狼狽的時侯.
";楚霜寧,現在就來算算剛纔的賬!";單芸氣勢洶洶的說着,旁邊還有一位年輕美貌的婦人.
楚霜寧轉過看看向單芸,旁邊是一位氣勢凌人的婦人,她感應着她的修爲,卻發現是一片虛無,楚霜寧心中一凜,當下便明白這位婦人是一位築基期的修士.
";曾師母.";張雲和其它幾位登記報名的弟子見到婦人,都起來行禮.
";曾師母.";段扶歌從人羣之中走過來,行禮打招呼.
婦人曾芬點了點頭,抿着脣看人羣中掃過,最後落在楚霜寧的身上,稚氣未脫的楚霜寧個子不算太高,冷聲問着:";就是你欺負我的女兒?";
";沒有.";楚霜寧搖頭否認.
單芸得意的昂起頭,完全沒有剛剛的狼狽樣,說:";楚霜寧,你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我今天就告訴你,你可以回去修煉了,十年之後再來報名參加吧.";
";芸兒.";曾芬低斥着,單芸不甘心的駑了駑嘴,才狠狠的瞪了楚霜寧一眼.
";衆目睽睽之下,難道你還不敢承認?";曾芬的聲音帶着威壓,像錢方這種修爲不高的弟子,都有一種呼吸不順暢的感覺.
楚霜寧承受了大部份的威壓,只感覺腳有孝軟,整個人就像是被千金大山壓住一樣,她挺直着脊背,有些艱難的說着:";如果說單芸侮辱我的孃親,我還無動於衷的話,那麼,我也不配做孃親的女兒.";
龍有逆鱗,而楚霜寧的孃親就是別人不能觸碰的,誰也無法體會她和孃親相依爲命時的那種感情.
楚霜寧的聲音雖然有些艱難,但語氣卻是堅定無比.
曾芬聽到這話的時候,目光極快掃向旁邊人羣的目光,再瞪了單芸一眼,暗道,她怎麼沒有將這事情和她說?
";孃親,我就是說了一句她是不是克母,孃親早死,她就一個火球術扔過來了,這是事實,爲什麼不讓別人說呢?";單芸不甘的擡起頭說着,";您都看到了,女兒被她整成這個樣子,難道您就看着女兒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