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明做出這種決定其實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他面前即將面臨升任省委常委的事,如果在這個時候自己的治下再出現什麼吸引眼球的事情,怕再出現什麼變故來,因此雖他沒有反對王簡搞這件事,但他還是要求王簡採取更加穩妥的辦法‘操’辦此事,把這件事情侷限於全省,而且補貼也不能過高,這樣減少一定的影響,做好了他臉面上有光,做不好,他受到的影響也小一些,這是比較讓他能接受的辦法。
雖然王簡有些不能理解孫世明的決定,但他還是接受了他的指示,車世平對王簡在此事上的受挫,心中突然產生一種快感,看來孫世明不是什麼事都會答應王簡的。
從孫世明那裡回來之後,王簡就開始‘操’辦着這事,張林是組織部長當然要全程參與,因此兩人就接觸多起來,由車世平對此事並不大熱心,所以他基本沒有‘插’手這件事,不過‘毛’‘玉’金找到他,想調一個好職位,因爲他的招商辦主任是不能當了,這讓他很丟臉,在還沒有將他免職的時候,王簡就要招聘他人當招商局局長,明顯是在不滿意他的工作,因此他現在急於想先離開招商辦,別讓他再呆在這個位置上受煎熬了。
車世平看着他的樣子,覺得很爲難,‘毛’‘玉’金雖然與他關係不錯,但要想調一個好的職位很難了,因爲他在招商辦整天吃喝玩樂沒有什麼成績,這次跟着王簡去了粵東也沒有讓他得到王簡的認可,回來後就要成立招商局,換招商局長,如果他提出讓‘毛’‘玉’金擔任一個較好職位的職務,恐怕王簡這一關就過不去,現在王簡勢力越來越大,他就等着孫世明離開之後看看能不能有所變化,現在他沒法左右縣裡的局勢了。
“你想去哪個部‘門’?”車世平不由地問了‘毛’‘玉’金一句。
‘毛’‘玉’金想了想後說道:“我想去教育局,或者衛生局也行。”
教育局和衛生局絕對是縣裡的大局,教育局管着數以千計的老師,而衛生局管着數以千計的醫生,所謂有人就有錢,同樣是正科級幹部,他這個招商辦主任手下幾乎就沒有人,而這兩個局卻是管理着太多的人,‘毛’‘玉’金的想法倒是很好,就是不知道車世平會不會同意他的要求。
“這兩個局黨月英和張立新都幹得好好的,你怎麼能去成?”聽了‘毛’‘玉’金的話,連車世平都有些生氣,這不是故意難爲他嗎?
‘毛’‘玉’金卻說道:“黨月英和張立新都差不多當了五年的局長了,也該換換位置了吧,不能老讓他們在那當,時間長容易出問題。”
‘毛’‘玉’金說的倒是實情,但車世平知道一旦要把這兩個局的局長換了,想爭奪的人太多,‘毛’‘玉’鑫的條件絕達不到要求,他能當上的可能‘性’幾乎爲零。而且還有一個事實是張立新和黨月英都算是他提拔的人,如果一動,王簡就會盯上,那這兩個局就落入王簡之手了。
“這兩個局絕不行,時間長不長不是你考慮的問題,如果你願意,你就去扶貧辦當主任吧,扶貧辦的老張還有幾個月就內退,我讓他提前退休。”車世平想了想說道。
沒想到車世平想讓他到扶貧辦去當主任,‘弄’來‘弄’去還是個主任,就不能當個局長,但扶貧辦雖然聽上去不怎麼好聽,但卻是個‘肥’差,因爲西亭作爲省裡扶貧的縣,有大批的資金投入,這個扶貧辦主任可是一點也不窮。
“車書記,讓我當扶貧辦當主任也行。”‘毛’‘玉’金連忙答道。
車世平就答應了‘毛’‘玉’金的要求,但他自己現在無法擅自做主調動人了,他必須得到王簡的支持才行,否則‘毛’‘玉’金任職扶貧辦主任的事根本沒法通過。
在王簡和張林搞好相關招聘工作向他進行彙報的時候,車世平就向王簡提起了此事,王簡一聽這個‘毛’‘玉’金居然想當扶貧辦主任,真是做夢。在西亭縣目前兩個職位非常重要,一個是招商辦,因爲發展需要招商,另一個就是扶貧辦,因爲要發展必須要有上面的扶貧,現在這個‘毛’‘玉’金在招商辦上毫無作爲,現在又想到扶貧辦‘混’日子,真是癡心妄想了。
王簡不知道這是車世平的意思,以爲是‘毛’‘玉’金要求的,就直接說道:“車書記,這個‘毛’‘玉’金在招商辦無所作爲,現要又想到扶貧辦當主任,我們縣的扶貧辦的職位要比其他縣重要的多,這麼重要的崗位絕不能讓他來佔據,他這麼急於想從招商辦離開,是不是怕我們到時候招聘直接把他免職了?”
聽到王簡堅決的反對之聲,車世平解釋道:“王縣長你現在搞對外招聘,他還呆在那個招商辦主任的位子上,心裡一定不是滋味,他現在有這種想法也是很正常的,我們也要考慮到幹部自身的感受嘛!”
王簡聽了這話說道:“他現在是招商辦主任,如果他有能力可以參與應聘,怎麼會心裡不是滋味?難道必須給他安排一個好職位,他心裡纔好受?要是這樣大家都這麼要求,我們就是再因人設崗,也沒有那麼多的崗位可設,我認爲‘毛’‘玉’金向您提出要求,有要官之嫌,對這樣的幹部,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重用,如果他競聘不上招商局長,他的職務問題就先擺着吧!”
王簡不但不願意讓‘毛’‘玉’金擔任扶貧辦主任,而且連一般的職務也不願意給他安排了,這樣一來,‘毛’‘玉’金可能空有一個正科的級別卻是沒有任何職務了。
聽了王簡的話,車世平心裡有些不高興,王簡太不給他面子了,打狗也要看主人,‘毛’‘玉’金當年可是爲他服務過的,現在來找他,怎麼也不算是要官吧,但現在王簡勢頭正盛,與他進行爭執,勢必有損他的顏面,所以提醒王簡道:“王縣長對幹部如此之嚴,小心他們會產生逆反心理,消極怠工的!“
王簡馬上道:“對‘毛’‘玉’金這種消極怠工慣的人就是要嚴,不嚴,誰還會認真工作?我知道車書記心地好,不忍心這些幹部受委屈,但我們這不是愛護他們,反而可能會最終害了他們,如果車書記不好做,我來和‘毛’‘玉’金說,我不怕得罪他。“
看到王簡如此堅決的話,車世平自知沒法與王簡抗衡了,但他堅信在官場上‘混’,王簡如此不顧情面,做事嚴格,對人苛刻,最終可能會樹敵越來越多,這樣一想他也就釋然了,他覺得現在能打敗王簡的只有他自己,他現在就是要助推着他走這條路,不斷地捧殺他,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那既然這樣,就按王縣長的意見辦。“車世平笑了一下對王簡說道,王簡也沒有多想,以爲車世平想通了,就沒再說話。
由於在‘毛’‘玉’金任職的問題上與車世平出現分歧,雖然最後車世平同意了,但王簡覺得他心裡一定不高興,回去後,想了一想,覺得這個‘毛’‘玉’金實在是可惡,居然揹着自己去車世平要官,搞得他現在與車世平又產生了一定的嫌隙,如果就這麼放過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由於縣裡發展的壓力,工作上的忙碌,以及西亭縣到處錯綜複雜的關係,搞得他現在心情很煩,很‘亂’,他想急於突破某些東西,而某些東西卻在不停地纏繞着他,讓他解不開,他很想靜一靜,卻是靜不下來。
還是要忍!王簡第一次覺得忍字決的重要‘性’,在官場上對一些事還是要看開,否則能讓人喘不過氣來,明知道‘毛’‘玉’金工作不合格,卻是沒有處分他的方法和依據,只要他不違法不違紀,吃吃喝喝也沒法處理他,而且他是正科級幹部,不當招商辦主任,還要給他安排,他想突破慣例不給他安排職務卻是沒有可行的依據,反而引起車世平的不滿,甚至還有可能讓其他幹部爲‘毛’‘玉’金鳴不平。
難道幹部只能上不能下嗎?王簡不斷思考這個問題,如果幹部能很好的解決能上能下的問題,作爲縣裡的主要領導就不會整天想着這些破事,人員進出渠道就暢通許多,一些後進的優秀人才就能及早走上領導崗位,而現在卻是要爲‘毛’‘玉’金這種人絞盡腦汁安排職位。
雖然他和車世平說了狠話不安排‘毛’‘玉’金的職務,但他現在冷靜下來卻感到如果不給‘毛’‘玉’金安排一定職務的話,‘毛’‘玉’金肯定會天天來找他要工作要崗位,那樣的話,到讓他很被動,沒法工作了。所以就是安排一個很差的崗位也要安排,但即使是很差的崗位也是一個領導職務,讓他去當都有些便宜了他。
想來想去,王簡決定先把招商局長招聘的事搞好,同時也讓‘毛’‘玉’金參加這次應聘,到時候如果應聘不上,他心裡上自然就產生一種愧疚之心,說不定就會有助於下一步對他的安排,因此在招聘條件上必須要求他參加應聘,如果他不參與,那就更好處理了,視爲他主動放棄擔任職務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