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得勇說完這番話,遲國平算是恍然大悟了,趙東方是想借着這件事將王簡搞掉,他們不過是以拿着王簡違紀的事情來作煙霧,真正的目的在於此!
“周部長,這事我是明白了,我想在這個問題上我們要保持一致。”遲國平說道。
周得勇馬上說道:“王簡同志是一個能幹事創業的好同志,我們不會讓別人冤枉他的。”
遲國平點了點頭,看來王簡在這裡的人緣還不錯,紀委書記認爲是誣告,組織部長不想讓人家冤枉他,這說明王簡的確不錯!
顧進國爲了能搬倒王簡,他又想了一個招,他讓別人去鼓動吳玉民的老婆,讓他去市裡上訪,繼續告王簡,從而讓市委領導形成王簡在西亭不受大家歡迎的印象,這樣一來,王簡就是想在這裡幹也沒有臉幹了。
說辦就辦,那些暗是裡反對王簡的人開始秘密接觸到吳玉民的老婆,吳玉民的老婆本來是沒有什麼想法就準備和吳玉民安度晚年的,但一聽到有人想把王簡趕走,她的神經一下子又給挑撥起來,想到吳玉民可能會反對她這樣做,便沒把這事告訴給吳玉民,只是她不知道,吳玉民現在倒也是投入到反王簡的人員當中去,只是他不想讓別人把他的老婆當槍使。
這樣一搞,吳玉民的老婆就來了勁頭,她的目的是想讓市裡知道她老公的冤屈,再讓他老公的職務給恢復過來,因此她就到了市委組織部市紀委反映王簡獨斷專行把她老公免職的事情。
周得勇得知吳玉民的老婆來組織部上訪,直接針對王簡,這又讓他想到那封舉報信的問題,這更加說明,有人在故意針對王簡,舉報信是暗中搞,而吳玉民的老婆是明着搞,目的還是要將王簡搞掉。周得勇安排人員接待了吳玉民的老婆,聽取了她的意見,面對這種上訪的人也不能多說什麼,聽把事情記下來就可以了。
吳玉民的老婆去完組織部又去紀委,上告王簡作風問題,因爲她感覺去紀委告王簡,如果不說一點事,肯定是不行的,說完這些,又說起王簡迫害她老公的事,反正讓紀委的人也是一陣無語,這個女人的目的不純。
薛鵬當然還是沒有當回事,吳玉民的老婆此行沒有見到大官,只是見到組織部和紀委的工作人員,她感覺沒有多大用,就又去市委那邊上訪,經過別人的指點,她居然摸到了趙東方的辦公室。
趙東方不知道她是誰,但一聽她介紹,才知道她是西亭的人,因此就詳細問了情況,這才知道也是來告王簡的。趙東方一聽就讓人給她記了材料,告訴她回去等消息是了。
吳玉民的老婆這纔回到縣裡,回到家,吳玉民才知道她去市裡上訪了,又給氣得要命,抱怨她不該讓人家給當槍使,實在是無知之至。吳玉民的老婆卻沒覺得什麼,認爲這是她應當爭取的權利,怕什麼。
見到她這副態度,吳玉民也沒有辦法,但想到那些人的卑劣,反而不再摻與去告王簡的事情當中去了,乾脆以後任何人都不見,讓他們自己去鬧去。
趙東方在吳玉民的老婆走了之後,也覺察到這裡面有一些問題了,看來真的是有人在暗中要搞王簡,雖然他是支持這樣搞的,但他不想讓人家驅使他着做,便打電話給車世平,車世平接到趙東方的電話後,就說道:“趙書記,這事我也不大清楚,但王簡在西亭可能搞得比較糟,所以有人反對他吧?”
趙東方不相信地道:“這件事你沒有指使?”
車世平道:“這件事我真的沒有參與,不過手下的人要搞事,我也阻止不了。”
看來車世平是知情的,趙東方一下子就明白了,車世平雖然沒有參與,但他是默許的,這也看出車世平的聰明來,趙東方這才說道:“以後這種事先和我通個氣,否則我是不會幫你們的。”
趙東方批評了車世平一下,車世平只有聽從的份,這才掛斷電話了結此事。
趙東方一掛斷電話,車世平就把顧進國找來,問問事情進展的情況,又把趙東方打來電話的事說了一遍,顧進國就欣喜地問道:“趙書記關注這件事了,他是什麼態度?”
車世平就道:“我看他是支持我們的,他還說讓吳玉民的老婆去上訪,時機選擇的不錯,就是太損了一點。”
說完,車世平都有些笑了,顧進國笑着道:“誰叫他王簡不近人情,得罪了吳玉民的老婆,我們只不過是點撥了她一下,她就去了,要說損,只能說吳玉民的老婆損吧。”
車世平笑了起來,說道:“你不要高興地太早,王簡有遲國平的支持,而且他在西亭也做了不少事,想把他弄走,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你千萬不要暴露出來,否則事情就難辦了,明白不?”
顧進國聽了車世平的話也是突然一個驚醒,趕忙說道:“放心,車書記,我是不會衝在前面的。”
兩人立刻達成了一種默契,還是小心一些好。
遲國平在周得勇走了之後立刻打電話給王簡讓他去市裡一趟,顯然他要與王簡通個氣,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接到遲國平的電話,王簡就知道就有事情發生了,急忙驅車來到市委大院,緊急來到遲國平的房間。
“遲書記,到底有什麼急事,這麼着急找我?”進屋之後,王簡併沒有叫遲國平遲大哥,他感覺叫遲大哥不大尊重,還是叫遲書記,能讓遲國平樹立起市委書記的意識。
遲國平面色凝重,讓王簡坐下,說道:“王老弟,有人在搞你的事啊!”
王簡聽了立刻驚問道:“遲書記,是不是有人在舉報我?”
遲國平猛地看了王簡一眼道:“你也知道這事了?”
王簡道:“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但有人告訴我,說縣裡頭有一夥人想針對我,向市裡寫舉報信,我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內容,所以也就沒當回事,現在你這一找我,我就猜出來了。”
遲國平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聽到的事情與實際差不多,確實有人寫了舉報信給市裡有關領導,指責你作風有問題,還有收受賄賂的事情,而且他們完全是無中生有,欲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我把你叫過來,讓你心裡有所準備,無論怎麼樣,多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聽了遲國平的話,王簡是一陣氣惱,說道:“遲大哥,這簡直是污衊啊,我來到西亭,一心爲工作,我爲了搞好工程質量,去省城找企業,還說我收受賄賂?還有作風問題,我到了西亭忙得要死,還有時間去搞作風問題?”
遲國平看到王簡很激動,忙安撫道:“王老弟,你放心,我是相信你的,不過我分析,你一定是在西亭縣得罪了一些人,這些人才合起夥來想整你,作爲老大哥,我提醒你一句,在大刀闊斧幹事情的同時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不能讓別人把你給搞下去了。”
遲國平的話說的有點像葉明軍所說的話,他在這方面確實是有些欠缺了,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整治過急,反而會欲速則不達,引起他人的反對。
想到這些,王簡說道:“可能最近我整治了黨政領導幹部大操大辦的問題,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感,在這方面,我沒有遷就一些人,處理的過重,可能招惹到一些人了。”
遲國平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樣做是好的,但這種問題不可能在轉瞬之間就杜絕,還是要留一些空間,慢慢進行處理,但這件事你是做的對的,他們就因爲這件事就想搞你,直是太不應該了。”
王簡想了一想又說道:“遲大哥,說句心裡話,我知道他們爲什麼反對我了,所謂冰凍三盡非一日之寒,我到西亭後,在行事作風工作風格上與他們完全不同,他們只是想混混日子噹噹官,不求進取,我到了之後整治他們的這種行爲,讓他們感到非常不舒服,再加縣領導層有人與他們的思想接近,自然就形成一些小團體,這次整治大操大辦風氣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導火索,其實我也曾經反思自己這樣做的對不對,我這樣做自己累不累,值不值得,如果我也和他們一樣將日子混下去,那我過幾年一樣是升官,而且還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很好嗎?但如果我真這樣做了,即使我當了再大的官,當回首起這些往事的時候,我感到慚愧不慚愧?還有什麼值得引起我記憶的東西?讓發展的時光在我的手裡流逝,我良心上也感到不安,如果那樣的話,我就是一個政客,一個混日子的庸官!”
王簡的話讓遲國平震動很大,他終於理解王簡爲什麼在有着強硬關係的同時還要做出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他原來是因爲這樣啊,他不想當一個無所作爲的庸官,他寧願讓人家非議,也不願意碌碌無爲,在若干年以後讓人家唾罵,說他耽誤了西亭整個的發展!
既然要當官,就要當得轟轟烈烈,當得驚天動地,造福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