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清開口說道:“這次飛機場事故的發生,有着各方面的原因,主要原因還是我們對安全生產工作有所忽視,雖然一次次的安全事故讓我們觸目驚心,但是臨到自己頭上,還是有些不大重視,剛纔江書記講的好,我們只注重於如何搞發展,如何搞建設,有些急躁了,忽略了安全生產的重要性,在這方面我作爲市長,安全生產的第一責任人,我深感不安,現在之所以這麼着急地把大家召來,召開這個會議,就是提醒大家,在安全生產上,任何人都不能馬虎大意,都必須時刻保持清醒頭腦,確保在安全生產上不出現任何問題。這次的事故市政府組織人員進行調查,如果調查出有人爲的因素,將進行嚴肅的追責,各個縣區要以此爲契機,加大對安全生產的工作力度,堅決杜絕類似事件的發生。”
白水清在講話中,主動承擔了一些責任,這對於挽回他的形象有一定的作用,而且他主動承擔責任的態度,會讓江炎與他共同攜起手來應付這次事故,如果他在講話中把責任全部推給別人,別說是別人不會心服口服,就是他自己將來承擔責任了,這次講話就會成爲一個笑柄。與此同時,他還提出要調查這次事故,就把主動權掌握到了自己手裡,否則要是由江炎來啓動調查,他豈能掌握主動?
聽了白水清的講話,江炎感覺白水清在這件事上還算是老實,沒有搞出其他的花樣,所以就認可了他的講話,在白水清講完之後,他又強調了一下就算了。
會議散了之後,先讓擴大過來的人員都走了,張振宇也走了,他算是擴大人員中的一員,聽到會議並沒有提到他的責任問題,心裡邊就放了一些心,但是也很難說,在調查之後,不會讓他承擔責任,所以現在還不能說是高枕無憂,一切都需要調查之後才能說清楚。
等擴大人員走了之後,江炎說道:“這個會先就這樣結束了,我們繼續召開常委會,關於物流城建設的問題,我們還沒有研究完,現在我們再進行研究。”
江炎把這話一說,大家就都坐了下來,重新研究這個事項,但是此時白水清等人的心都在機場事故那裡,要說再來研究這個問題,他們心裡也是沒有多大興趣,但是江炎要研究,他們不得不坐下來再進行研究。
一坐下後,白水清就建議道:“對於物流城建設這個問題,我建議推遲進行可不可以?”
聽了白水清的話,江炎說道:“沒有必要推遲,我剛考慮了一下,既然你提的那個方案是在金蒙區物流城建設的基礎上進行的,那麼我想不如把這個項目交給金蒙區來進行,而且王簡書記現在也在這裡,讓他來主導,既能保證金蒙區商城建設的連貫性,同時也能保證全市的統一規劃,石有力副市長也可以進行協助,王書記你覺得怎麼樣?”
江炎就把目光看向王簡,王簡此時的身體還有些虛弱,但他知道這是江炎支持他,想把物流城交給他建設的一個建議,而且他直接問向自己,並沒有問向別人,顯然有做主的味道,這也是江炎看到飛機場事故帶來的機會,專門想出的這樣一個主意。
因此王簡此時要當仁不讓,聽了江炎的話後就說道:“如果市委決定讓我來負責這個事情,我會在金蒙區商城的基礎上建設一個頗具規模的物流城,讓四蒙成爲物流之都。”
王簡這番表態,讓江炎聽了非常滿意,但是陸凱明一聽自己辛辛苦苦從上面要來的項目要交到王簡手裡,他心裡怎麼能願意,便反對道:“王簡現在有着濱河大道工程,恐怕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搞這個物流城建設吧?再說他對這個項目也不怎麼熟悉,不利於開展工作啊,我建議處理完飛機場事故再來研究這事。”
陸凱明就表達了反對的態度,江炎聽到後說道:“既然陸書記提到處理飛機場事故的問題,那麼我們現在就來說一說,白市長提出要進行調查,這個我同意,但是現在我們要來研究一下讓哪些人來調查這件事。飛機場這個項目是白市長和陸書記從中央要來的項目,對於這個項目的建設,我是放手讓白市長來做的,不知白市長又是具體讓誰來做的?”
江炎一下子就看向白水清,白水清本來在物流城這個項目上是不願意再糾纏下去的,因爲現在的形勢對他不利,他需要江炎與他的配合,把這次事故一起解決掉,而陸凱明出於對王簡的反對,卻反對這樣做,這就讓江炎又把問題指向了這次事故,現在問他是有誰來具體負責的,他就有些爲難,因爲飛機場項目的總負責人就是陸凱明,其次就是張振宇,如果他要說是陸凱明來負責的,現場必然會讓陸凱明非常難看,所以他心裡就有些埋怨陸凱明不能審時度勢,把問題有可能搞砸。
想了一想,白水清說道:“江書記,飛機場事故的問題,我看等調查結果出來以後再說吧,而且現在受傷的那個工人生死還不明,等他們病情穩定了再說也不遲,至於物流城建設的問題,雖然陸書記提了意見,但我想他也是好意,怕王書記沒有時間,如果王書記有時間精力來主持這個項目的話,我認爲可以,王書記一直比較重視工程質量和安全生產,交給他我感覺是比較放心的,我們領導幹部應當有一種功成不必在我的胸襟,齊心協力才能把工作做好,對此,請江書記定奪。”
白水清沒有順着江炎的話去說,而是支持把物流城項目交給王簡來做,雖然他違逆了陸凱明的意見,但他認爲這樣做是的對,這樣可以減少雙方的矛盾,而共同應對當前的危機。
與會的常委自然也知道這裡面的利害,所以基本上沒有插話,連劉先舉也沒有說什麼,他組織部長,與經濟工作不沾邊,只是在爭取項目上出了一點力,而且現在看到出了事故,他自然不願意再沾上,所以沒有什麼表態。
江炎看到白水清主動退讓,而且與陸凱明的意見不一致,他自然知道白水清心裡的意思,對於現在來說雙方合作比引起矛盾爲好,所以在聽了白水清的話之後,說道:“既然白市長提出這個要求,那我們就暫且不對飛機場事故進行研究,等白市長調查之後,再進行研究處理,如果其他同志沒有什麼意見,就把物流城項目交給王簡書記來做,讓石有力協助。”
江炎就作了一個定奪,陸凱明聽了雖然心裡有所不服,但是白水清都不同意他的意見,他如何再反對?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局面不利於他啊!
會議就這樣決定了事項,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王簡對於物流城的項目交給他來處理,也並沒有什麼高興之處,因爲這是在白水清和陸凱明面臨不利局面下的一種選擇,而且也是江炎力主讓他來主導的,這樣搞下去,四蒙發展的局面仍然會是一個未知數。對於他來說,在重大事項上,大家還是保持一致的比較好,無論大家有着什麼矛盾,但是在搞經濟發展建設上,大家還是要勁往一處使,而現在白水清和陸凱明的行爲恰恰是背道而馳,因爲他們把雙方的爭鬥用到了重大工程項目建設上,如果他們光明正大地提出金蒙區的物流城要交由他們來管理,他也不會有任何懷疑,也不會阻撓他們的行動,但是他們卻是利用物流城建設這個幌子,一心想將他壓制下去,其行爲之卑劣,讓他感到寒心。而這個物流城項目現在又讓他來主導,卻不是白水清他們主動交給他的,而是在形勢不利下的一種權宜之計,這同樣讓他感到不大高興,勝之不武啊!
如此一想,王簡反而產生一種懈怠的情緒,如果一直這樣鬥來鬥去,有什麼意思嗎?他本不欲與人鬥,但在官場上卻是不得不這樣,但他與他相鬥,卻是有原則的,那就是他鬥爭的一切都是爲了工作,爲了人民羣衆的利益,與一些醜惡的事情相鬥,如果讓他純粹爲了鬥而鬥,他卻是有些不願意鬥下去了。另外,他覺得鬥爭有原則立場上的分歧,但是在一些工作上還是要保持一致,否則那就是一種純粹的權術,爲個人謀取私利而已。
王簡開完會以後,心情上並不愉快,一方面可能是因爲真氣大動,導致他身體虛弱,另一方面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散會以後他並沒有去找江炎再說說這事,而是江炎打電話給他讓他到他那裡再聊一聊這個事情。
王簡無奈只好又去了江炎那裡,江炎就把這個事情又向他交代了一番,王簡只是答應着,江炎不知道他今天的情緒爲什麼不高,還問他是不是病了,王簡就笑了笑說,有些小感冒,休息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