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人家可是一個小姑娘,什麼好功夫啊。”她側過身,佯裝着生氣,心裡樂開了花。
父皇有眼光,剛剛自己那一招功夫確實就是好啊,用在被敵人擊打的失去重心的時候,只要稍稍用力,身體一撐就可以順利站起來,這一招叫做“拔地而起”。練了好久才練會呢!
從地上爬起來,父皇和母后正在吃飯,現在是一個扎手的好時間“彥兒,麻煩你幫我把這幾日做的刺繡拿過來。”
白彥憋着笑跑回自己的房間中把刺繡取出來,雙手呈給公主。
“向陽,你這裡的小宮女做事不積極啊,這裡離你的臥房不過就是幾十步,她來來回回居然能花這麼久。要不要父皇給你留幾個小丫鬟,平日好好照顧你。”
白彥這冤枉的,雖然這裡離公主的臥房近,但是離下人們的住所可是有好長一段路,這掛着小跑來回也得有一段時間。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趕緊跪倒在地上,唯唯諾諾反覆磕頭認錯“對不起對不起,奴婢知道錯了,路上因爲貪玩耽擱了,還望恕罪。”
“父皇,你不要這麼嚴苛好不好,這都是小事情,慢一點也就慢一點,反正我一個大閒人,生活節奏就是慢。”
越發聽不懂自己女兒的講話,好像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一般,這個用詞“生活節奏”讓人摸不到頭腦。
“寶貝女兒說的都對,來你做做刺繡讓父皇看看,我的寶貝,心靈手巧。”
壬憲王放下筷子,和皇后一起面朝向陽坐着,兩人右手不約而同放在下巴上,兩雙眼睛中充滿了期待。盼望自己的寶貝女兒第一下就扎到手,然後抹着小眼淚說“怕是幾天不能做刺繡了。”
向陽公主轉過身咳嗽,求助的大眼睛看向白彥“這玩意怎麼玩的。”
眼神哪弄得清楚,趁着有點遮擋物,白彥索性手指比劃起來“從這面穿過,然後那面拉過來。”
起碼縫幾針然後再出狀況,要不然太假了。
向陽常年練武指尖都是老繭,手指抓着長鞭短劍很方便,可是這繡花針在手指尖幾乎沒有感覺,若不是眼睛時刻盯着,都以爲它早就落地了。
兩個手指拿不住,那就上三根。
三根手指以非常彆扭的姿勢鉗着繡花針,小雞啄米似得,朝着布匹捅去。
來回兩三下,在顏色豔紅的牡丹上就拉出來幾道不和諧的線條。
這能怪自己嗎,自己就是手笨,原來也是,做實驗可以,但是一旦碰到這些針線,她就是一個傷天害理的存在。
曾經縫襪子,那叫一個心靈手笨,腦子想得好,怎麼穿針引線,一上手,破洞沒縫好,襪子被縫合住了。還有給芭比娃娃縫衣服,人家小姑娘都縫出來的小裙子,小短褲,特別精巧好看。自己一上手,那可是厲害了,不成形,最後乾脆找了塊布,圍在娃娃身上用膠帶一貼,完事!
手殘黨的絕望就是從小到大都手殘,向陽的絕望比他們還要深,跨越近千年,她依舊手殘。
穿了兩下已經沒有耐心了,“哎呦喂”一聲破口而出,緊接着她就毫不憐惜把自己的食指扎出來一個傷口,血珠掛在上面。
捂着自己的手指不斷吹氣,心裡暗香,十指連心這句話確實有道理,怎麼這麼疼啊。
壬憲王和雪陽皇后對視了一眼,果不其然盡在掌握之中。
“公主小心啊,扎到手之後要及時消毒,要不然公主這雙嬌嫩的玉手,傷橫累累豈不是不好看了。”白彥捧着向陽的手,把事情誇大,讓一個針尖大小的傷口變成斷胳膊斷手級別的傷害。
“沒事吧。”雪陽皇后上前“以後幹這種事可是要千萬小心,雖然扎破手指沒有大礙,但是很疼。”
“對,很疼。”壬憲王補充到。
向陽苦着小臉“這樣我幾天內又不能做刺繡了。好傷心,真的好傷心,特別傷心。”
誰都知道你很開心,白彥心中默默說,要不是現在有人在,她的白眼早就飛上了天。
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層出不窮的小計謀誘的壬憲王是是哭笑不得,恨不得把所有事情全部統統告訴她,免得這一出接一出的大戲。
正想要說話,德公公帶着人馬身着盛裝前來。
“報壬憲王,雪陽皇后,爲了歡迎二位到來,我皇特意在大殿舉辦宴會,請二位移步。車馬已經備好了。”
壬憲王接過德公公遞來的請柬,撫着鬍鬚“好,請公公稍等片刻,我們換身盛裝,即可前往。”
這次宴會在大殿舉行,雖不及過幾日生日會那樣熱鬧,但是爲了歡迎外來使節,也是精心籌辦許久,規模不小。
歌姬舞姬就有幾百人,每人攜帶的衣服五六套,又請燕國舉國上下最有名的樂師前來配樂。燕國的前朝本身是男子的天下,從來都不曾出現過爲了博得女人歡心而起舞歡歌的年輕男子。
但是既然花心的向陽公主在這,雪陽皇后獨享盛寵也是身份高貴,而且壬憲國的使臣中不乏幾位重臣是女子,怎能讓這些有頭有臉的女人,看着一羣身份低微的女子跳一晚上舞,同性相斥,豈不是煩悶。
瑤純皇后想的周全,特地派人蒐羅天下美男子,臨時湊起來表演幾次。
水果連成長龍擺放在桌面上,好酒配上家喻戶曉的下酒菜招呼着遠方來賓前來品嚐。兩個皇上還沒有登場,大臣們已經端坐舉杯祝賀。
舞姬各個美豔嬌貴,身穿粉色水秀長裙,身段如棉柳,面色若桃花,縱然是個男子看了都心動。只是膈應往往要超過心動,舞女整日拋頭露面,這樣的出生背景,實在是令人不齒,尋常但凡有點身份的男子都不會正眼相看,只當做是助興的事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