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手中沒有令牌的秦月明不開口,既然士兵這麼問,乾脆一點直接衝過去,省的麻煩。
他沒有那個心境解釋,衝上來一羣人要阻攔他,他可是厲害,乾脆全部打暈,直到一個認出他的士兵大喊“停,把人放進來。”
大搖大擺的從側門走入城中。
“殿下現在可是越發厲害了,還是想練武,直接衝關可是殺頭的大罪。”
聽到身邊人的調侃也懶得說話,緊緊閉着嘴,朝宮殿走去。
他的出現讓紀狼帝有點意外,盯着自己的養子。似笑非笑,讓這個小子成功從目光堅定的平視變成沒有一點底氣的頷首。
紀狼帝才發話“怎麼想着回來了。”一個酒杯扔過去,砸在肘臂上,順着衣服滑下,落地,粉碎。“還知道回來啊。”
“陛下,兒臣前來複命。”
紀狼帝噌一下站起來,火氣往上冒,渾厚的聲音更是要震天“覆命,覆命,你好意思覆命。我讓你收集山河解盤的信息,收集到了嗎?”
本想着藉此好好罵罵這個不見人影的傢伙,誰知道秦月明馬上回話“陛下,收集到了。下一條預言“紅痣耀眼,天鳳下凡””
大殿中又一次陷入沉默,紀狼帝重新坐下,雙手隨便往腿上一搭“然後呢,預言中是哪個姑娘這麼厲害。小姑娘家的,還要直接改朝換代,我也想見見這個女中豪傑。”
“陛下,這您就是難爲兒臣了。燕王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我怎麼知道,全天下目前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預言中人到底是誰。”他不卑不亢的回答,把自己假裝出來的無辜和無知演繹的淋漓盡致。
“你的令牌呢?”
“丟了。”乾脆利落給出兩個字。
“你知不知道要是你的身份暴露,我所有的計劃都得完蛋。你敢把令牌丟了?”
“元吉都查到你的住處了,順藤摸瓜差點就知道你的身份。要不是他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完蛋了。你知道自己對於燕國而言是什麼身份吧。”
叛徒啊!如果不是叛徒,他幹什麼不好好的留在白彥身邊,非要回來,如果不是叛徒,他也不用擔心自己毀了愛人的前程。
這一點根本不需要紀狼帝再次強調,他心裡清楚的很,不管自己看上去多麼的善良,不管他這些年到底有沒有在江湖上做好事,救人。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爲了報仇,他叛變了自己國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瞧不起自己,但是有時候瞧不起自己倒是一件好事,起碼除了全身而退,不會再有過多的期待。
氣氛緊張,讓人尷尬難受,神婆想要息事寧人,求得一個耳根清淨“陛下,殿下這次雖然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在皇宮中享福。但是實話也是把山河解盤的第二條重要信息帶回來的,還是不要生氣了,生氣傷身。”
“咱們一會討論一下做一個篩選,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預言中人。”紀狼帝和神婆說話的語氣可是格外的平和。
不過只是轉瞬,馬上又恢復暴烈對自己的養子“去練武場做三百次對練,做不完不許吃飯。最近什麼地方都不要去,就好好待在你的房間,每天按時訓練。”
“是”秦月明轉身走了幾步,又馬上回過頭“對了陛下,我在皇宮中的時候,好像不小心壞了酒七的大事。他去刺殺燕王了。”
放下一句話,快步走遠。估計神婆也會把這件事情撇的一乾二淨。畢竟紀狼帝目前沒有刺殺燕王的打算,一切都出於神婆的安排。
今日天氣確實不好,小雨朦朧。往練武場走的路上,秦月明感覺短短在白彥身邊的幾十天好像是整整一輩子。自己不再是這個不堪入目的身份,更不用每天爲生死考慮。那種生活,足夠讓人忘記所有的仇恨。
太過於美好幸福,以至於像一場大夢。回到此刻的現實,他什麼都沒有了。
和紀狼帝正在培育的殺手,刺客對招。對三百次,保證三百次之間自己不會受傷,還能存活下來,而對方作爲失敗者,只有死了份。紀狼帝的這個懲罰根本不是讓他筋疲力盡,而是身心疲憊。
狼煙國人口少土地少,從來不養廢物,這些訓練場上的刺客都是軍隊中百裡挑一選出來的天才,經過最嚴酷的訓練,最後能活下來一個人是好事,一般情況下,可能一個人的都出不來。
秦月明的到來讓他們也慌了神。他們心裡各個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死期將至。
“對不起了。”秦月明深鞠一躬,放下自己寶劍。清源劍不是嗜血的怪物,不需要用別人的血液來調養,這種殺人的事情,還是不要帶上它。
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沒有光澤的破劍“以後我儘量少犯事,以免給大家造成不必要的威脅。”
見這一次的訓練者中沒有女生,他脫去上衣,卸掉最後一層保護,毫無顧忌把脆弱的,遍佈傷痕的皮膚裸露出來。一旁的教頭抱臂看着,整點有的沒的,這裡現在站着的人,本身就在淘汰邊緣,讓幾招都近不了殿下的身。
這場比武真的是毫無意思,哪裡是練武場,完全就是刑場纔對。
“快快快,快上,殿下和我都等着吃飯呢。”不耐煩的揮揮手。
站在隊列第一個的小子咬緊了牙,手持利器衝上去。秦月明隨手輕輕一撥,就讓武器落地,腳步翻轉繞於對手身後,將劍抵在小子的脖子上。
“你的招數都能被對手看出來,本身動作就不夠敏捷,這樣很容易送命。”耳邊指導一句。
兩招一個人,他長嘆一聲,本要劃過脖頸的劍被他拿遠,胳膊肘重擊腦後,此人應聲倒地,暫時昏迷。這種練習做了無數次,除了第一次爲了活命,把所有競爭者都殺了。其他時候,他都隨便了事,終究做不了劊子手。
四五個時辰過去,練武場上就站着兩個人,一個秦月明,一個滿面春風的教頭。
“殿下還是老樣子,堅決不殺人啊。可是他們失敗了,也活不了。”
他咬咬牙,目光波動,把劍推到教頭手中,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要殺你殺,夜長夢多,我怕壞事做盡,看到不該看的”
若無其事扶着前些時日受傷的肩膀,邊走路穿衣,邊隨便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