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看來令堂年歲不小了，能順利養育這麼優秀的白大人，也一定花了不少心思。我是有孩子的人，養兒方知父母恩，可是不要錯過孝順自己父母的機會。”
賢妃心裡懷着事，白彥事情也不少，這個溫泉泡的可真的是不溫不熱，兩人來回推拿對方的話中有話，又見招拆招。
賢妃平日裡都能溫文爾雅，但是現在她被這個口舌靈巧的姑娘搞得渾身發麻，實在是不想接着推拿下去，乾脆亮出最後一劍。把自己所有近幾日來的猜測和疑問，一股腦全盤托出。
“白大人曾經在落羽宮住過，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向陽公主新得的面首。我沒有正式見過，本想趁着圍獵一度風貌，誰知道他又探親去了，至今都未歸。聽說他長得的確是好看，要比那個江公子更勝一籌。”
“嗷，秦公子嗎？確實長相不凡，身手厲害，但是沒有得到向陽公主的寵愛，估計心裡不好受，不想回來吧。況且公主不是回壬憲了嗎，現在落羽宮空着，就是他回來，也應該會馬上離開。”
秦月明這個傢伙，真的是不安全。怎麼什麼地方都有女人盯着他的行蹤，青樓裡面有一個飛露，這裡有一個賢妃娘娘，名義上他還是向陽公主的面首！
搞得白彥恨不得暴揍他一頓，好好問問他到底之前還有沒有招蜂引蝶。
賢妃輕笑，那個笑容，嘲笑的意味佔了主流，但是絕對沒有讓這位知書達理的貴妃，失去一直保持的端莊。
“白大人，不瞞您說——”
“昨日啊，我一個朋友正好在醉紅樓的後院假山遇到了大人，聽說大人正在向醉紅樓頭牌姑娘，詢問一個人的下落。這個人好像就是秦公子啊，鮮衣怒馬的少年燕都城中有不少，但是驕而不橫的我也只聽說過秦公子。”
白彥嘴角微微顫動，賢妃娘娘真的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居然還派人跟蹤自己，連這檔子小事都被聽去了。
“咦，賢妃娘娘對我的私事，可是挺上心的。”她的語氣中絲毫沒有退讓，雖然婉轉，但是卻直狠。
賢妃微笑着閉嘴了，因爲白彥承認了，她就是和那個秦公子之間有點事情。所以也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一方面心裡開心，這個秦公子肯定不是去探親了，他身份非同小可。另一方面更開心的是，心中有人的白彥，不會真情實意的撩撥自己丈夫的心。
“說笑了，說笑了，白大人也是女孩，肯定喜歡長相帥氣的少年，祝你早日成功。”
她後背輕靠在岸邊石頭上，仰面看着被樹葉圈定出來的天空。
白彥風風火火衝進門。
“白大人您怎麼了，這麼着急，您要幹什麼直接吩咐小的就可以了。”
小武跟在身後，加緊步伐才能跟上白彥的腳步。
白彥走向父母的房間，推開門，把小武擋在門外，習慣性的聞到酒氣和一片狼藉。母親正坐在牀頭納鞋底，還是原來的那種鞋子，千層布被縫製在一起，構成一個鞋底。雖然家庭條件不不豐裕，但是每年新年的時候，母親要給全家人送上一雙新鞋“穿新鞋，走新路。”
其中潛藏着這層意思。
眼底柔情泛上來，輕輕拿開母親手中的鞋底。母親果然是上了年紀，斑白的兩鬢和昨晚因爲哭泣而紅腫的眼睛都讓人心疼。
細嫩的手緊緊握住蒼老的雙手“娘，您休息好就行，別忙活了，到時候過年的時候，我讓去買。”
“你只要讓我省心一點我就比什麼都高興，你看看你現在在外面拋頭露面，把麻煩惹得到處都是，你能過好嗎，你安安穩穩能過日子嗎？”母親眼底雖然着急，但是更多的也是心疼自己的女兒。
“有些事情，你不去做，它也會找上你，你只能去應對，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安逸生活。”白彥知道自己說的母親也聽不懂，說了一句後，不再爭辯。
“娘，最近你和爹爹少出門，讓哥哥也不要到處鬧事。今非昔比，外面到處都是眼睛盯着我，我只要一個不留神就會徹底完蛋。”
聽到這話，母親瞪圓了眼睛，抽出雙手，抱住白彥的手。“你是不是闖禍了，在外面幹什麼了，是不是你搶了別人的官，別人要整你啊。”
“不是的，娘。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您少出門就好。”
賢妃娘娘已經注意到自己了，現在向陽公主回到了壬憲，秦月明也不再身邊，就是看上去最不靠譜的江柳煙也跟着向陽一起走了。
她能走到今天少不了幾個人幫忙，現在她一個人單打獨鬥，更是要小心小心更小心才行啊。
外面都是探子，連自己一番無意之舉都能傳到賢妃耳朵裡，她又今天數次提起自己的父母，如果真的要做什麼，太容易了。
“哎呦，你可是別在外面招惹什麼人，咱們家沒權沒勢，到時候怎麼辦。”
母親看看窗外，腦袋又靠近白彥一點，用房間里老鼠都聽不到的聲音說“你要是遇到什麼難事，趕緊告訴娘，娘託人給你找一個好婆家，到時候你也背靠大樹好乘涼，趕緊辭官，在家裡呆着不要到處惹人去。”
“娘，你好好休息。”白彥不想多說什麼了，終究還是自己的事情。轉身離去，省的母親更加擔心。
坐在房間中發呆，馨蕊今天帶着一朵素氣的藍色小花，花蕊是粉紅色的，這兩種顏色搭配在一起，倒是看起來挺和諧。也讓她圓圓的小臉蛋更可愛了。
看白彥剛剛回來就發呆，馨蕊也乾脆搬凳子坐在她對面發呆。
見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心裡也是擔心，乾脆開口問了“你怎麼了，今天心情不好嗎，不是去上早朝了，然後呢，有和皇上一起吃飯嗎？”
“我又不是後宮的妃子，幹什麼每天和皇上一起吃飯。我只是心情不好。”
“對了。”白彥想起來自己這裡也有一個可靠的百事通啊“你原來不是在御膳房工作嗎，應該去過不少娘娘的宮中吧。”
馨蕊身體往後靠了靠，一臉無辜的看着白彥“你，你想幹什麼啊。”
“給我說說賢妃宮女們中流傳的流言蜚語，有關賢妃娘娘的。”
要抓住一個人的把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是通常都可以從小風浪中找源頭，俗話說的好，無風不起浪。
不能光讓賢妃娘娘手裡有自己的把柄，她手中不握着點東西，不就成被動挨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