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有什麼困難不成?
沈先波的腦子裡忍不住在想着。
然而這樣的想法只是在沈先波的腦子裡稍稍停留了一小會兒的功夫,先波便馬上將這樣的想法給驅散掉:一個人就算再怎麼有困難,也都不能做這樣傷害一個無辜人的事情。顧友林乾的這種事情,和崔曉梅無辜傷害趙紫菱又有什麼兩樣?
然而話說回來,不管怎麼說顧友林終究是自己的員工,或者說是學生。先波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說個清楚。
望着眼前顧友林臉上擺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沈先波皺着眉頭:“顧友林,不管怎麼說,你以前都曾在我的手下面幹活過,所以我大可以以前輩的姿態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說說我自己的想法。”
“請說,我洗耳恭聽。”
先波皺着眉頭,並不吃他這一套:“我不知道你是否想要在職場上打拼,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想說是,那麼請你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地去工作。你還年輕,先把本事學到手在說。至於玩手段用詭計,那個不是你要學的,DR公司也從來就不希望有這麼一個人在,請你懂得我的意思。”
此時此刻,沈先波的腦子裡已經做出了一個猜想:顧友林依舊還是DR公司的員工,否則他也不會受僱於董光漢。而至於顧友林爲何會出現在酒吧裡,先波覺得今天這一場見面之後,他要對這個顧友林好好地調查一番。
不管怎麼說,這個顧友林非常值得懷疑。
聽到沈先波這樣說着,顧友林微微一笑,立馬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神情:“師傅教訓的是,以後徒弟我一定會按照師傅的教導去工作的。不過話說回來,我記得師傅在DR公司呆了也有六年了吧,六年時間都過了,師傅還是在一個普通員工的崗位上工作着,所以徒弟我不知道師傅教訓的這話,到底管不管用啊。”
“是否管用,你是否能用的着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將話說到這裡。”先波隨即站了起來,“行了,我還有事情,就失陪了。”
沈先波也懶得去理會顧友林了,隨即大踏步衝外面走去。
在他向外面走的時候,先波的心中卻也在想着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
第一,沈先波可以想到的是,這次公司的調整,在公司領導隊伍中引起的轟動應該是非常大的,在利益關係下,每個人都想在這次一部事業部和二部事業部一分爲二的情況下分一杯羹。當然,這其中應該就有崔曉梅了。
對崔曉梅來說,她最理想的工作就是繼續在DR公司總部呆着。對於子公司這邊的事情,崔曉梅即便有能力,她也不想管,畢竟她的手中還有一個更大的配件公司邦德公司,而且在那個公司裡她是老闆,不是僱員。
以前沒有分開的時候,銷售公司裡有王豔玲在中間攔着,所以崔曉梅沒有任何機會回到公司。不過現在不同了,現在銷售一部事業部已經獨立於銷售二部事業部,王豔玲沒辦法干涉到安志勇的個人行爲,所以崔曉梅憑藉着她和安志勇之間的關係,想要回去的話應該是非常容易的。
但是,在崔曉梅回去的這條路上,她和安志勇之間產生了某種分歧。
或者是感情上的,或者是其他上面的,總之這讓崔曉梅感到很不快活,所以纔有了孫瑞榮的事情。
這是其一,其二是崔曉梅的邦德公司內部也因爲DR公司的調整,發生了一些變化。先波能夠想象到的是,崔曉梅之所以會和趙法海之間發生分歧,肯定是有外部力量干涉進去的。對於這個外部力量,沈先波只是稍稍想了一想,便知道一定是王豔玲。
對於崔曉梅公司的事情,王豔玲雖然並不全部知道,但卻也知道了不少。按照王豔玲的意思,她是想將邦德公司一鍋端驅逐出DR公司的配件供應商的。不過既然這個辦法行不通,王豔玲就採取了第二個辦法,那就是故意製造邦德公司內部管理集團的內訌。
這個方法應該是最省力的了。
先波微微笑着:真沒想到在自己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裡,公司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有趣的事情。
至於那個顧友林!先波有些想不通:按照正常情況,顧友林應該是剛從車間裡出來,然後在部門裡實習纔對。就算他再如何的有能力,正常情況下他也必須在部門裡待夠一年才能出來的。而現在,他能提前出來,恐怕對方看中的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和自己的關係!
沈先波微微一笑:之前他只覺得顧友林這個人有些奇奇怪怪的,卻沒想到這個傢伙幹起事情來居然還挺有手段的。
這是前兩件事情,第三件事情便是涉及到自己的,那便是董光漢。
現在,沈先波可以很明確地推測出,顧友林之所以會到東南大區來,是因爲銷售一部事業部分管東南大區的副總董光漢看中了顧友林和自己的關係,並且成功地打入了他的心中,讓他背叛沈先波,跟隨董光漢。
董光漢之所以這麼做的目的,便是要和自己爲難。或者如同崔曉梅所說的那樣,董光漢甚至連殺自己的心都有了。
想到“殺”字,沈先波的腦子裡馬上就想到了第一次在喀什坤通的時候,自己看到董光友的路虎車。先波記得非常清楚的是,董光友的路虎車皮上,布着很多槍子彈眼。當時看到那,沈先波只覺得那是作爲裝飾用的,現在回想起來,那如果證明董光友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和別人動槍也不一定。
董光友既然動槍,作爲哥哥的董光漢自然也有可能不會將槍這個東西當做一回事。如果有一個人被他弄死的話,他肯定也沒將其當做一回事。
想着這些,沈先波忍不住汗毛都豎了起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情況恐怕還真的有點不大妙。
然而這樣的想法只是在沈先波的腦子裡稍稍過濾了一下,他便隨即輕輕地哼了一聲,並沒將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相反,此時此刻沈先波只覺得心中充斥着無限的鬥志。
自己本來以爲人到了東南大區了,成了一個駐外的員工,公司裡的那些紛紛爭爭應該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但是讓先波怎麼都沒想到的是,自己很想躲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然而這些煩事就如鬼影一樣死死地纏着自己。看來自己既然沒辦法退讓,那麼就索性迎頭進攻了。
董光漢是吧,不就是一個銷售公司的副總麼?連銷售公司的總經理沈先波都不放在眼裡,他會怕這麼一個人?這段時間大風大浪,先波可是見的多了!
先波咬着牙齒:既然這個傢伙敢對自己下手,那麼自己也就不用和那個傢伙客氣了。不管怎麼說,也該是自己動手的時候了。
先波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對於這次敵人的突然襲擊,先波顯然之前並沒有做任何的防備。不過亡羊補牢還沒有晚,先波決定了今天不管怎麼說,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將一部事業部那邊的一些事情給弄清楚再說!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沈先波的眼角突然落到了一輛車上。
那輛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一個並不算高檔的金盃麪包車。不過車型什麼的都是其次,最關鍵的是沈先波突然看着那個車牌的時候,覺得那個車牌念起來十分的朗朗上口。不知道爲什麼,先波總覺得那個車牌看上去十分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