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高的這副神情,已經走出了咸陽宮的韓信自然是不知道的,而他更加萬萬的想不到,嬴高這個時候腦袋裡面想到他不是因爲什麼戰鬥沒有主將了,而是自己妹妹陽滋的婚事。
韓信這個小夥子,年歲上面看比嬴高要小上幾歲,卻是比陽滋還要大上那麼幾歲,並且韓信是嬴高一手給帶到咸陽城裡面的,所以對於韓信的境況,嬴高一直都是十分的關心的。
韓信這個傢伙,之前倒是一門心思的都放在了替大秦南征北戰上面了,而且他的家裡面,除了自己再沒有什麼親人了,所以他的生活也是十分的簡單單調,無非就是沒事兒讀一讀兵書,再者就是對着大秦的地圖看看還有那個地方是值得一打的。
到了現在,可以打的地方几乎就只剩下一個啥也不是的夜郎了,但是這個夜郎還讓嬴高的安排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彭越,韓信自然是不會高興的,他可不像章邯和司馬欣,一回到自己的府中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說句實在話,誰樂意出去打仗啊?
所以現在韓信的狀態,那簡直就可以用五脊六獸來形容,他壓根就不知道到時候要是大秦的境內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攻打了,他能在這大秦的朝堂上面乾點什麼。
而他是什麼樣的心思,嬴高自然是知道的,這邊有一個沒有仗打了就不知道應該乾點啥的傢伙,長得也算是說得過去,才華上更是沒得說,根據嬴高所知,應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臭毛病。
另一邊,陽滋生的那也是聰明伶俐,長相自然也是上乘,這倆人往那一對比,雖然韓信稍微有那麼點的劣勢,但是跟之前嬴高所調查的那些個咸陽城裡面所謂的既有才學又有外表的公子相比,那韓信無疑是唯一一個在雲端的人物了。
之前嬴高在給陽滋考慮這個未來的夫婿人選的時候,因爲跟韓信實在是有點太過熟悉了,竟然直接就把韓信這茬給忘了,要不是今天韓信自己送上門來了,嬴高還真就肯定不會想到韓信的。
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但是嬴高心裡面知道,來自兩千多年之後的自己是絕對不會幹什麼包辦婚姻這樣的事兒的,而且韓信這個人,嬴高相信陽滋是聽說過,也是見過的,於是乎他決定親自去探一探自己妹妹的口風,要是自己的妹妹真的就看不上韓信,而是看上了一個在嬴高看來啥也不是的人家,嬴高也只能含着淚答應陽滋,大不了自己日後多敲打敲打不成器的妹夫唄。
說時遲,那時快,不到半個時辰之後,嬴高已然在馮清的陪同之下往陽滋的宮殿方向去了。
這樣的事兒,嬴高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自己的眼光到底是行還是不行,於是乎肯定是要先把這個事兒告知自己的夫人,要是在馮清這都說不過去的話,嬴高知道這個事兒也就不用再去問問自己的妹妹了。
對於韓信,馮清倒是還十分認同,並且她說出了一個嬴高之前自己都沒有想過的原因,那就是韓信不像章邯和蒙毅他們,本身年齡上就已經比嬴高大了二三十歲了,韓信和嬴高是同齡人。
換句話說,你嬴高做一輩子大秦的皇帝的話,韓信不出意外的話就也得跟着你輔佐一輩子,更何況韓信又是個難得的人才,那麼怎麼樣能讓韓信不對自己生出二心呢?要是真的能讓他和自己的親妹妹陽滋結合在一起的話,也不失是一個十分好的辦法不是?
這些雖然是嬴高都不屑於去想的,但是卻又就是那麼一回事,他也不得不承認。
“兄長,你今日怎地有空閒到了我這裡?”
一看嬴高和馮清倆人竟然破天荒的出現在了自己的宮殿裡面,陽滋自然是十分的高興,但是把嬴高他們倆迎接進去的時候,陽滋的臉上竟然是出現了一抹的紅暈,嬴高知道,這個聰明的丫頭肯定是記住了自己那天說的話,這才露出了這等嬌羞的神情。
“我二人爲何來此,你倒是猜猜看啊?”嬴高一面向陽滋開着玩笑,一面就進入了陽滋的宮殿之中。
“兄長乃是大秦的皇帝,皇帝做事的緣由,陽滋自然是猜不出的。”
但是雖然陽滋嘴上說的是猜不出來,但是的臉上的顏色卻已經是出賣了她,顯然她心裡面對於嬴高這一次到來的原因那是明鏡一般的。
“唉,兄長也不跟你繞圈子了,之前你到兄長的大殿之中,兄長見你這等年歲了還未曾遠嫁出宮,心裡面倒是十分的過意不去,如此這般,這些天朕倒是好生的在這咸陽城之內搜尋了一番,但是這結果,唉!還是相當不盡如人意的!”
嬴高嘴裡面說着不繞圈子了,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讓陽滋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在她想來,嬴高都說了結果不盡如人意了,莫非是因爲自己在這咸陽宮裡面混跡的時間太長了,年歲大了,嫁不出去了?
想到這,陽滋怎麼能高興的起來,雖然她是大秦皇帝唯一的親妹妹,在這偌大的咸陽宮裡面,敢於招惹她的人是肯定不存在的,她在這幾乎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陽滋卻也知道,自己以後早晚有一天是要出嫁的,肯定是不能一直在這咸陽宮裡面晃悠的,而且隨着這年齡的一天天增加,她這樣的心思也就越發的嚴重了。
“君上就不要逗弄陽滋了,她怎能經受得住你這般忽悠?”
“咳咳,好好好,朕這回可真就直說了,朕這些天在咸陽城內的搜索,這結果還真的就是不盡如人意,那些所謂的年輕貴族,在朕看來那全部都不能配得上朕的親妹,只有一人,還算是勉勉強強說得過去!”
前半句說完之後,陽滋都差一點就要哭了,但是聽到後半句,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竟然不由自主的問道:“此人是何人?”問完之後,才發現自己這麼問的話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妥,頓時又紅着臉低下了頭。
“嘿嘿,不想妹妹竟然也如此的急切,此人便是如今我朝堂之上的一名將軍,年方二十有三,雖然這廝並非是老秦的貴族,但是也算是朕的一個親信,在咸陽宮之中的地位並不比那些個有名無實的老秦貴族差,並且才貌也都算是湊合,加之此人妹妹之前應該是見過的,名曰韓信!”
先是勉勉強強的把韓信給誇了一番,之後嬴高才說出他的名字,然後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這韓信雖然說自己看着是不錯,但是陽滋能不能看得上,嬴高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畢竟這韓信乃是淮陰人士,並不是秦人,而陽滋是大秦的皇族,對於這樣的身份能不能接受,那都是很正常的。
“韓信?此人不是兄長十分親信的一個將領嗎?宮中的人時常有傳言,言及韓信都是日後太尉的不二人選,這等人才,竟然會到這個時候還沒能成婚?”
雖然沒說同意不同意,但是陽滋的表現的確是在告訴嬴高,這個事兒還是有門的,只不過是陽滋現在對於韓信風頭那麼強勁的一個皇帝的親信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成婚表示出了一定的興趣,當然這也難怪,萬一韓信有點啥毛病呢,那豈不是雞飛蛋打之局?
“額……此人自從到了朕的麾下,便一直帶兵南征北戰,直到前些時日滅了那匈奴單于冒頓的大軍,纔算是得了些清閒,故而並未成婚,妹妹放心,這人定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兄長總不能坑害於你不是?”
其實韓信這個青年才俊,陽滋的印象還真就挺深了,之前滅了匈奴之後,韓信和蒙恬等人就被嬴高破格的召入了咸陽宮之中參加宴席,而這一次的宴席上面,嬴高的各個在咸陽城裡面的兄弟姐妹也全都到了,所以對於韓信這個擊敗了冒頓的大英雄,陽滋當然是有印象的,而且還不能單單說有印象,印象還是相當的不錯的。
“這……只是不知那韓信將軍是怎樣一番心思?總歸不能因爲兄長是大秦的皇帝,便強迫韓信將軍迎娶了我吧?”
哎呀?這是有門啊!
一聽這話,嬴高的心裡面就有了底了,心說自己的妹妹看這樣還真就有不少的英雄主義情節,一看這人是帶兵戰敗了匈奴的民族英雄韓信,那臉上分明是現出了幾分的笑意。
“那是自然,這乃是你情我願之事,既然妹妹心裡面對於此人並沒有什麼芥蒂,朕便着手安排此事,妹妹只在這宮中等候兄長的好消息便可!”
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兒之後,嬴高和馮清就在紅着臉的陽滋的送別中離開了的她的宮殿,這個時候,嬴高的心裡面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聰明勁,這個事兒要是成了的話,別的不說,還真就是一個一箭雙鵰的好事兒啊。
正在嬴高努力的促成自己妹妹和自己最信任的一員大將的好事兒的時候,又一個來自咸陽城的消息傳遞到了遠在匈奴地界上面的項羽和張良那裡,而這個時候,項羽和張良他們的手頭還真就挺繁忙的。
自從上一次失敗的消息傳進了張良的耳中之後,張良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但是當時也是那個跟張良私交甚篤的韓國門客剛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所以其中詳情張良也是並不知道,但是這一次,咸陽城傳來的卻是十分詳細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時候,張良正在和項羽,范增坐在一處,商議着另外一個十分重要的事兒。
自從冒頓被蒙恬生擒活捉,之後不久就傳來的消息,言明冒頓已然是在大秦的都城咸陽城之中被大秦的皇帝嬴高賜給了一杯毒酒,飲下身亡。
經過了這一次的激戰,匈奴堂堂二十多萬的騎兵,僅僅剩下了六七萬之數,並且這六七萬,那是各個部落都剩餘了一點點,他們經歷了對戰韓信和蒙恬的慘敗之後,倉皇的逃回了自己的部落的。
剛開始的時候,因爲各個部落都是新敗,所以大家回去之後幾乎全部都是在自己的部落之中休養生息,整合剩下的兵力,整個匈奴地界上面倒是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動。
但是事情是不可能永遠那麼的風平浪靜的,畢竟冒頓單于已經是在匈奴的歷史上面成爲了一片塵埃,而因爲冒頓單于的年輕,他的膝下還並沒有一個懂事的兒子能夠挑起大梁來,於是乎當各個逃回來的匈奴部族整合完了自己部族之中的兵力,再打探明白了其他部族的兵力情況之後,匈奴的太平日子也就自然而然的結束了。
匈奴既然已經成立了所謂的單于制度,那麼在匈奴人的眼裡面,不管匈奴是之前十分興盛的時候還是在這樣剛剛遭遇了被大秦大敗的困境之下,都是應當有一個單于的。
而在冒頓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之下,這個單于的位置在匈奴人看來當然一定是要由匈奴地界上最有能耐,最有才幹的人來擔任了。
在匈奴人眼裡的才幹,那當然主要就集中在兩個方面,一個就是這個人是不是足夠的勇猛,能夠服衆,再有一個,就是統兵的能耐。
在頭曼和冒頓這一隊父子的領導之下,匈奴人和之前相比,還真就團結了不少,這要是放在幾十年之前,冒頓一死這匈奴的地界上面估計早就殺成一團了。
而這一次,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出現,而是由幾個自認爲勢力比較龐大的匈奴部族的首領組成了一個臨時的組織,駐紮在匈奴的王庭,對外宣稱的目的,就是要在整個匈奴的範圍之內重新推舉出來一個單于,以帶領各個匈奴的部族重新走向之前的輝煌。
之所以這樣做,並不是匈奴人本身就是熱愛和平的底子,而是他們知道,要是他們這些人再各自爲戰的話,之前被他們打得屁滾尿流的東胡人,是不會讓他們舒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