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到大堂的門口,嬴高就知道田言讓他去看啥了,這一幕,倒還真的是讓嬴高一點都沒有想到。
只見那大堂之中,田言的師兄竟然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地上是一灘不大的血跡,而旁邊扔着的一把劍,正是嬴高剛剛讓張開給田言量身定製了沒幾天的那把劍。
顯然,田言的計劃失敗了,而失敗的結果,竟然是她親手結果了自己師兄的性命,這倒是讓嬴高有些難以相信。
“這……你這又是何苦,他有他的堅持,你便隨他去便罷了,制裁他自有我大秦的律法。”
嬴高能夠感覺到,田言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應該是沒有什麼親人了,他的這個師兄雖然可能也並沒有怎麼養育田言,但是卻應當也是田言在這個世界上面最親的人了,如今自己親手把他斬了,顯然是對於內心來說十分煎熬的一件事。
“他雖是我師兄,但直到剛剛我才得知,他引導我,不過是想要我增添對於大秦,對於君上的仇恨罷了,他心中只有那張良的復國之想,從來就未曾真正將我當做是他的師妹,我在他與他口中的先生張良的眼中,不過是他們精心培養的爲了他們的復仇大計而生的兵器罷了,如此的師兄,不要也罷!”
田言說着這句話的時候,雙目之中已然是留下了兩行清淚,這一下子,嬴高終於知道了她爲啥會把自己的這個師兄給當場就結果了。
對於田言的師兄來說,自己苦心引導了十幾年的專門爲了復仇用的師妹竟然忽然之間倒戈了,這肯定是讓他有了一種背叛的感覺。
但是反過來對於田言來說,這樣的感覺卻是更甚,她可不知道自己是個復仇的兵器,她還想要憑藉着她學習到的道理來判斷大秦的好壞。
在她這樣的人的心裡,自然是容不下他的師兄這樣的背叛,再加上如今她自己已經默認了的大秦皇帝的夫人的身份,斬殺了自己的師兄,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自今日起,你沒有師兄,你只是朕的夫人,與馮清一般,並且朕這一生,只會有你與馮清這兩位夫人!”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嬴高將田言緊緊的擁抱在自己的懷中,這是第一次,他對田言如此,但是這一次,卻也是他們二人的心貼的最近的一次。
嬴高和田言都知道,直到現在,他們才真正的放下了隔閡。 ωwш●ttk an●¢Ο
嬴高爲了田言冒了十分之大的風險,並且向自己身邊的幾乎所有人都隱瞞了田言進宮的真實目的。
而今天,田言爲了嬴高也是將一直利用自己的師兄直接斬殺。當然,田言這樣的付出也讓自己完全走出了之前的陰影,她依靠着自己強大的判斷力和意志力發現了嬴高是一個明君,並且走進了他的生活。
擁抱着懷裡面的田言,嬴高第一的感覺到,這回好像是時候了……
於是乎,他們二人趁着夜色回到了咸陽宮中,這一次,嬴高終於算是在晚上光明正大的進入到了田言的宮殿之中,至於去幹什麼,就不再贅述了。
其實現在這個結果,對於嬴高來說已經是比將張良抓住還高興了,原本在他的心裡,還真的沒有把張良和田言的那個師兄給想象的那麼的不堪。
他還以爲他們就像有點時候前世自己看的電視劇裡面的形象,爲了自己的故國,還有自己的親人們,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其實田言的師兄對於田言也是十分的有感情的……
但是現在一看,顯然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田言之所以能夠成爲她的整個師兄的師妹,顯然就是因爲她出衆的長相和氣質,人家早就想好了要用她來作爲刺殺大秦皇帝的武器。
更進一步說,那就是她的師兄其實一直在張良的授意之下對田言進行着洗腦,只不過按照田言的發展和如今的情況來看,洗腦失敗了……
這一夜,對於嬴高而言算得上是得償所願,更算得上是對自己這段時間對於田言真心付出的褒獎。
早在嬴高剛剛來到這個時代,還是公子的時候,他就摸清了爲啥始皇帝甚至是之後一兩千年,華夏土地上面的帝皇后宮基本上都是不得安寧的緣由。
當然,後世的那些帝皇也不是沒有特殊的,你就比如說大明王朝的其中一位,終其一生也只有一位夫人,但是那都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而絕大部分的皇帝,後宮混亂不堪,甚至於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多少個還沒等出生的就被自己的其他女人給害死了的情況那是屢有發生,就算是僥倖生出來了,在成長的過程中那又是不知道會有多少的艱難險阻在等待着他們。
之所以發生這樣的事兒,在嬴高看來就是皇帝們自己真的有點浪大了,他們將他們的女人想象的實在是還溫順,太簡單了,以至於不過是將她們當成了發泄慾望和生育的工具,又不想去管她們的死活。
這麼一來,可不是自己的後宮早晚都得亂套嗎?當一個女子發現我就算是暗中弄死了另一個皇帝也不會說什麼的時候,亂象也就開始了。
既然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嬴高自然是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在自己的身上發生,女人雖然是好,但是嬴高好不容易到了這麼個時代,還是想玩一玩更加爽的。
但是這一夜,田言的確也是讓嬴高體驗到了一些個自己從未體驗過的東西,畢竟田言是習武之人嘛……
次日清晨,當嬴高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發現田言已經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自己身邊的牀榻上面離開了,嬴高起身去找,卻發現田言早已經在廳堂之中坐定,看着門外,不知在想着些什麼。
“夫人,爲何不多歇息一番?”
自己的腰間還能隱隱的感受到那麼一絲絲的痠痛,但是田言卻已經是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坐在這了,嬴高一看這架勢,心說我是不是也得找個機會學學武了,要不然就在這身體上就被田言比下去了,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
“君上,自今日起,田言便是君上的夫人,並且自會以君上夫人的身份要求自己,咸陽宮之中的事,君上有何吩咐,田言自會照辦。”
這樣的話,之前田言可是一次都沒有跟嬴高說過的,嬴高知道,要想讓她變成馮清跟自己那麼親密,可能還真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思想變過來了那是簡單,但是習慣還得一點點的養成啊。
想到這,嬴高心說自己可能得稍微有點對不起馮清了,因爲前期想要跟田言好好培養培養感情的話,那肯定是少不得在這過夜的時間稍微多一點的。
想到這,嬴高忽然之間想起來一件事兒,是他之前就已經想好的,只不過還沒有跟田言說起罷了。
“朕剛好想起一事,還真是非你不可!”
田言纔剛剛說完,嬴高就興沖沖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坐在了她的身旁,神秘兮兮的言道。
“何事?若是當真有這宮內之事,君上還是應當先交由馮清夫人,我在旁協助,這方纔是正道,切不可由我全權負責,雖然馮清夫人生性恬淡,但終歸不是長久之道。”
“此事嘛,還真就是非你莫屬!”
嬴高這話一出,田言倒是被吊足了胃口,她在自己的腦袋裡面過了一遍,還真就沒想出來有什麼事兒是非她莫屬的。
她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而且嬴高並不像她知道的帝皇那樣,後宮裡面鶯鶯燕燕的全是女子,又沒有孩子,說白了這偌大的咸陽宮裡面,能夠說得上話的就是嬴高,馮清和她這三個人,這三個人能有啥事,她完全想象不出來。
看到馮清這麼一副神情,嬴高也不再賣關子了,直接繼續開了口。
“之前朕將秦律修改了一番,其中主要的一環便是將大秦境內諸多貴族的門客全部取消,但在這羣人之中,還是有着不少具備真才實學之人的,故而朕使得朱家對那些門客進行了一番篩查,在咸陽城的門客之中挑選出既能夠忠於大秦,又武藝超羣者二百人,在其他郡縣之中又得了一百人,共計三百人,朕已然告知了朱家,他只是這一支部隊的副將,主將之位另有人選,而這位人選,正是你!”
田言耐着性子聽完了嬴高的說法,臉上露出了相當震驚的神情。
這是她一丁點都沒有想到的,她壓根就不相信嬴高會讓已經成爲了他的女人的自己拋頭露面,更何況是成爲一支三百人的精英的首領。
“君上難道允許我入朝爲官?”
“這……當然不是,朝堂上烏煙瘴氣,又怎是你能夠踏足之地,這三百人的任務,便是護佑着咸陽宮的安全,平日裡主要由朱家負責,而你不過是擔任他們的主將,一旦有甚緊急之事,你自然可以調動他們,這些人……平日裡是見不得陽光的,原本此位置應該由朕擔任,但這方面……朕怕是還真就沒有你專業。”
這回這麼一解釋,田言終於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嬴高害怕她在咸陽宮裡面住的不習慣,從而給她尋找了這麼一個排解自己的情緒和寂寞的事兒啊。
這三百人的精銳,顯然平日裡是要由朱家負責的,也就是說,田言不過就是掛名而已,她完全可以做一個甩手掌櫃,然後當自己沒有事兒幹了的時候去檢查檢查。
“謝君上……”
這樣的嬴高,田言一時間已經是沒啥語言能夠表達的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甚至還有點因爲自己昨夜在得知了自己只不過是張良和她的師兄計劃的一部分而一怒之下殺了她的師兄而懊悔,但是這一刻,她真的感到自己獲得了新生,而且是在自己之前萬萬都沒能想到的人和地點。
接下來的幾天裡,嬴高和田言的感情迅速升溫,對於嬴高,田言完全放下了戒備,而對於田言,嬴高也是沒有了之前的一些個無謂的擔憂,比如說她會不會忽然之間在被窩裡面一招幹掉自己。
雖然跟田言的感情發展的相當的不錯,但是嬴高卻也並沒有忘記自己這一階段的正事兒,其實在田言的那個師兄的書信被帶出了咸陽城的當日,嬴高就也發出了一封書信,位置正是上郡,至於收信人,自然是在上郡等候的百無聊賴的韓信了。
“君上果然智謀無雙!這張良在的大秦境內安插的勢力已然盡皆被君上絞殺,並且放其將消息傳遞了出去,怕是這數日之間就會到達匈奴,我等且先看看張良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再行動不遲!”
看過了嬴高的書信之後,韓信當時就露出了時候興奮的目光,到現在,情況和之前嬴高計劃的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差別,,而且這其中的難點已經被嬴高在咸陽城全部完成了,現在,一個天大的假消息已經即將傳入匈奴,傳到張良那裡,或是張良和項羽那裡。
事到如今,韓信知道,人家嬴高已經把他的任務非常圓滿的完成了,這件事之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自己可能就要起更大的作用了,要是這個事兒最終弄得雞飛蛋打的話,那不用說,最大的罪人肯定就是自己沒跑了。
“君上竟然能想到讓反秦之人像匈奴傳遞自己將死的消息,當真是非常人也!”
和之前的田言一樣,蒙恬的注意力很大一部分都放在了嬴高竟然不惜把自己給扔出來,來吸引張良,這要是換成任何一個皇帝,估摸着都不會因爲一個區區的張良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君上自然是非常人也,不過此事的重點倒不在此,而是在於君上用了什麼樣的方法,竟然能夠讓張良留在大秦境內的人相信了此事,這方纔是此事的難點。”
韓信的思維,跟嬴高還是能搭上一些的,面對着在他眼裡有點大老粗的蒙恬,他只能是耐心的又解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