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離風暴中心的韓國首爾張濟洞,一個擁有獨門和獨立院落的別墅式家宅傳來陣陣吵鬧。
“裴衝泰,我求你了,你就看在我跟你二十多年的朋友份子上,繞過我吧!你的債務再不繳清,我就要被銀行辭退了!”一箇中年男子苦苦跪在另一個男子身前,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淚,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到時候,我怎麼養我的老婆和孩子啊,我可憐的阿秀,剛剛考入首爾大學,沒有學費交該怎麼辦?”
中年男子誇張的表情和動作讓裴衝泰老臉通紅,黯然無語。
“安叔叔,請起來吧,不是我們不還,而是我們暫時拿不出來!”裴秀智拉着安由的手臂,想要拉起這位從小看着他長大的父親好友,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安由就是不肯起來。
“孩子她爹,那該怎麼辦,叫不出來的話,房子就沒了!那個殺千刀的金朝賢,我們秀智是做了什麼孽,竟然會惹到這種人!”裴秀智母親李秀金在一旁失聲痛哭。
“姐姐!”裴秀智的弟弟拉着姐姐的手站在身後一臉恐慌,年僅十一歲的他十分不明白,前段時間還好好的,家裡還很富裕,還能全家去巴黎旅遊,怎麼轉眼間就變成這樣子呢?
“秀智,你不是說有貴人嗎?他真的答應了嗎?”裴衝泰焦灼地望着自己的女兒,忍不住再次問道,“哪個貴人究竟是誰,你又不肯說!”
裴秀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時候,連她都開始懷疑,李然真的會答應嗎?還是開了一個玩笑呢?畢竟自己與他非親非故,而且聽說他也很好色……
想到在巴黎時,李然身邊的那兩個絕色女人,一個清純絕倫,一個嫵媚多嬌,裴秀智更加不確定了。
“嘖嘖嘖!秀智,正如我所說的,這就是世界的真相了!”
一個帶着陰謀得逞的滿足和自得的笑容的年輕男子推門而入,赫然就是與李然有過一番衝突的金朝賢,後面跟着兩個保鏢!
李秀金看到金朝賢,發狂大叫,拿起院落一邊的掃帚衝向前就要打金朝賢,金朝賢嚇得畏縮後退了兩步,兩個保鏢同步上前按住了掃帚的棍把,另一個保鏢一腳踢在李秀金的腹部,在裴秀智的尖叫聲中,李秀金慘叫着摔打在地上,捂着劇痛不已的肚子,冷汗直流,卻依然不甘地拿着眼睛瞪着金朝賢,彷彿這樣就能殺死這個沒有天良的小人。
裴衝泰一家人大叫着衝到李秀金身邊,顫聲不已地詢問安危。裴秀智無比怨恨地盯着金朝賢,咬牙切齒道:“金朝賢,你不要太過分!”
“金朝賢,你這人真像一隻毒蛇一樣令人噁心!”裴衝泰衝着金朝賢大吼,“你金朝賢家裡這麼有錢,比秀智更漂亮的這麼多,爲什麼不放過我們女人,她纔多少歲?”
金朝賢冷冷一笑,昂然道:“比秀智漂亮的女人在首爾的確是一把抓,不過我金朝賢最恨這些女人看不中我!如果讓我朋友知道我堂堂金濟物產的太子被一個只有16歲的女娃娃給甩了?別人怎麼笑話我!我還要不要臉了!”
“你…你…簡直不是人!”李秀金慘然一笑,“爲了面子,就大搞上面關係斷掉我老公公司的業務,還派國稅廳的人騷擾我們,爲了面子就可以要了我們一家人的命!老天當真不長眼,讓你們這些殺千刀的畜生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算了算了,這樣的人,弟妹就不要招惹了!”安由在一旁出聲道,“金少,得饒人處且饒人,就放過裴家吧!”
“你算什麼老不死的東西,
敢在旁邊搭腔?”金朝賢走上前拿着食指中指指着安由的腦門指按,安由被這麼小了一輩的人欺辱的擡不起頭,只好退了兩步黯然無語。
如果說,在中國的等級森嚴還沒有明顯的形式的話,那麼在韓國則是相反,無論是同校校友的上下屆關係,還是工作上的上下等級關係,甚至是社會地位上的關係,都極爲分明,不容跨域。
金朝賢自得意滿地來到裴秀智身邊,無比滿足地猶如毒蛇一般貪婪地盯着裴秀智繞着身子,笑道:“瞧,這就是地位!當你們裴家因爲生意興隆日漸起色的時候,只要我們城南金家一聲令下,你們的事業就土崩瓦解,不堪一擊!秀智,你還有機會,只要以後做我的女人……你們裴家就能回到以前,甚至過得更好!”金朝賢伸出手,想要擡起裴秀智的下巴,卻被裴秀智憤懣地推開了。
“你休想!”
金朝賢表情一冷,正想說話。
“咦,很熱鬧!”
這時候,裴家的門口又走進來兩個人,領頭的男子三十幾歲,長得很韓國男人,見到裴家院落裡的情景,不由假裝驚訝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哎呀,金少怎麼會在這裡?真是好久不見!”
金朝賢略微驚訝地看着眼前這個男子,認出了這個人。他是負責挖掘培養女星的韓國CJM公司部長尹再文,他父親就是該公司的第一大股東。霎時,金朝賢看着尹再文的眼睛裡閃爍不定:這個人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不等金朝賢回答,尹再文看向在場唯一符合的對象,仔細看了兩眼,再回想之前調查的情況,覺得應該可以信任,於是笑道:“你就是前段時間被辭退的女隊員裴秀智?”
“誒?誒!是,我是!您好!”裴秀智見情形似乎有了變化,又不知道事情是否朝裴家有利的方向變化,一時間患得患失起來,直到對方問過來,才清醒過來鞠躬問好。
“嗯!池室長!”點點頭,尹再文側過頭,他身後的男子拿起手中的文件夾恭敬地遞給尹再文。
尹再文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然後擡起頭微笑着遞給裴秀智,說道:“我們公司一個團隊馬上就要出道了,現在還欠缺一個有實力的主唱。有位朋友向我推薦了你,我研究過你在前一個組合中的表現,我覺得你可以勝任這份工作,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CJM娛樂公司?”
CJM?亞洲最大的音樂娛樂公司?霎時,裴秀智的小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她訥訥道:“我,我可以嗎?我被前公司辭退了……”
“哈哈!”尹再文看向金朝賢,說道,“你被辭退本身不是你的實力不濟,而是其他原因罷了,金少,你怎麼看?”
金朝賢臉色鐵青,冷冷地說道:“尹再文,什麼意思?壞我好事?你父親未必會讓你因爲一個戲子而得罪我們城南金家!”
“啊!如果是因爲這件事的話,我想用不着金少你來操心!”尹再文含笑道,“因爲這件事正是我父親通知我做的,這樣說來,金少,你的事情,你的父母知道多少?”
金朝賢臉色一滯,他的父母只認爲他與議員接觸,認爲他懂事了,根本不知道他是爲了爭風吃醋的事情大動干戈!至於斷了裴衝泰公司業務的事情那就更簡單了,只要找到他公司的業務合作伙伴,派人警告一番,再在海關上做足文章,足夠讓裴家吃不完兜着走!但他想不到,眼看他馬上就要成功了,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壞了他的好事!
“聽說裴家因爲公司不景氣,欠了不少債,這件事,我會派人跟銀行談談,寬限時日!”
“啊!”安由大喜,拉着裴衝泰大聲道,“那真是太感謝你了!你們CJM公司肯擔保,寬限一年也沒關係!”
尹再文含笑點頭。
“姓尹的,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攪合我的事的!”金朝賢冷笑道。
尹再文收起笑臉,回過頭冷漠地瞟了金朝賢一眼,嘆了一口氣,勸道:“金少,你們城南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爲了女人大動干戈,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毫無必要!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是個人物的面子上,出面的可不是我了!而是宜寧李家了!”
宜寧李家?三星?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氣。
“三星怎麼跟這個女人扯上關係?”金朝賢指着掩嘴驚呼的裴秀智大吼道,“姓尹的,你不要恐嚇我!”
“無知,你一個只懂得爭風吃醋的紈絝子弟,又怎麼會注意周邊的風雲變幻?”尹再文的助手冷笑道,“多看看新聞!你連李然的女人都敢惹,被你父母知道也不怕被打斷兩條腿!人家光是拿錢壓也能將金濟物產壓垮了!”
更何況,三星已經從秘密渠道得知李家即將籌建私人的通信公司後,彷彿已經看到了更加龐大的利益!三星電子的代表已經坐上了前往杭城的飛機!再加上大陸廣電總局‘問及裴秀智與李然的關係’的消息已經從各種渠道散發了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金朝賢竟然毫無所知?其昏聵閉塞可想而知。
我不是李然的女人……裴秀智很想當衆解釋,但是看到父母狐疑的眼神,尹再文異樣的目光,金朝賢猙獰恐怖的表情,她選擇了沉默。
“還以爲裴秀智你多麼純情!原來早早就爬上了那個風流成性的暴發戶牀上!”金朝賢猛吸一口氣,盯着裴秀智的眼神充滿殘忍的嘲笑,言辭不無尖銳地諷刺道,“當一天你被人家玩膩拋棄的時候,不要忘記跟我說一聲,讓我也嘗一嘗李然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裴秀智臉色如雪般蒼白,她緊握拳頭,憤恨道:“若我是李然的女人,我裴家又何必受你金朝賢的欺辱逼迫?不要含血噴人!人家就算是暴發戶,可這麼多女人中,有哪一個說他仗勢欺人,逼迫女人了?相反,他的風評卻比你這個自詡名門子弟實則道貌岸然的金朝賢好上千萬倍,你給我滾,滾出我家家門!滾!”
“嘿嘿,區區一介平民,也敢拿命令的語氣對我說話!”金朝賢冷笑一聲,瞥了一眼一旁微笑不語的尹再文,拋出一句狠話,“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這個女人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命運!走!”
目視着金朝賢囂橫的背影,裴秀智軟軟地癱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尹再文若有所思,回頭對助手說道:“這小子被家裡寵壞了,怕是要走極端!盯緊點,別鬧出不好收拾的事情!”
“知道了!我馬上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