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聽到左雙臨介紹如意金剛訣,不由得笑道:“看來前人又走到了前面去,我剛纔就在想能否將盧家的珠光寶氣訣拿過來,與如意法身融會貫通,想不到早就有人在我之前這樣做。”
“珠光寶氣訣?”左雙臨驚道:“這是盧家的不傳之秘呀!世尊有辦法弄到手嗎?不過想要融合功訣非一朝一夕之功,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聽說如意門爲了融合如意法身與金剛般若神功,花費了整整三千年時間,又慢慢修飾萬年才取得今天這般成就。”
“哦?我之前就覺得如意法身有些像佛門功法,敢情還真與佛門有關,這個如意門不會就在佛界吧?”李輝大感興趣,他當年出道之時偶然間獲得此等神功,卻不知道來歷,現在回頭細想,其中疑點頗多。
“不,如意法身是正宗的道家功法,可惜對外物的需求太大,以至於淪爲末流,最終被一尊佛陀看中引入佛界另開一門,就是這如意門!”
左雙臨唏噓道:“佛門受世人供奉從來不缺錢財,於是搜刮世面上一切與修煉如意法身有關的天材地寶,搞得別人得到功法秘籍也無法修煉。我的師尊乃如意門火工頭陀,盜取了典籍和寶物跑了出來,想要還俗享受榮華富貴,誰想被隨之而來的佛修打成殘廢。他將所剩不多的寶物傳給我,希望我爲他報仇雪恨,當時我還發了道誓,誰想將他打成殘廢的佛修,在我學成下山之前早死多時,從而省去了不少麻煩……”
李輝聽取左雙臨對如意門的描述,拋去佛門那些亂七八糟關係,倒是聽出一些眉目來,金剛般若神功將如意法身的閃轉騰挪能力弱化了,單純將身體當做佛寶來祭煉,捨本逐末一味地追求防禦。當然,修到深處也有不凡之處,有着以力證道的趨勢,卻失去了道家神韻。
不得不說這門如意金剛訣很佛門,強則強矣,可是與道家陰陽理念已經背道而馳!李輝不取。
“我知道了,這如意金剛訣不適合你我,佛門之所以花去一萬多年才融會貫通,是因爲存在差異,如果順勢而爲符合道家理念,整合這門神功要快得多。”
李輝繼續說道:“你暫且在符陣中安心恢復本體,我要好好考慮一下此事,看看有沒有可能讓如意法身與珠光寶氣訣同時發揮威力。”
“是!”左雙臨不再分心,正好符陣將地磁抽取出來助他補齊根基,這等機緣他做夢都不會夢到,符法竟然如此神奇,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走六道,夢輪迴,我就是盧春秋,做個春秋大夢又如何?”李輝哈哈一笑,臥倒在地閉上雙目,很快呼呼大睡起來。
這時候,盧春秋的殘魂就像香燭一樣燃燒起來,飄起淡淡青煙,在這嫋嫋而上的青煙之中幻化出無數光影。
在夢中,李輝開始經歷盧春秋的過往,與這傢伙認識的人說話聊天,接受族中長老訓斥指導。
接觸的多了,對盧家某些長輩還是非常敬重的,盧家與其他家族競爭,活在南宮世家的暴虐陰影之下,表面上光鮮亮麗,其實骨子裡也在隱忍。就拿盧春秋這一脈的三房十二妹盧巧兒來說,被南宮家的小姐活活打死,盧巧兒的大哥盧春雷炸了,殺了一路只爲妹妹討個公道。
此事驚動了很多家族,甚至驚動了盧家正在閉關的半步合道境老祖宗,逼得南宮世家不得不給個交代,將打死盧巧兒的小姐早早嫁了出去,搞得很沒有面子。
事情沒有完,南宮世家的小姐死在路上,具體是誰做的查不到一絲線索。不過盧家因爲此事逐漸被邊緣化,要是盧家真的受到重視,盧春秋這個少主也不會眼巴巴跑來做打手了!
表面上看這件事十分簡單,可是背後涉及的權謀較量讓李輝看得心驚膽戰,又豈止是盧巧兒和盧春雷兩個人死去?還有很多長輩默默無聞守護着後輩,只是他們直到死去都沒有吭聲。
“盧春秋不學無術,從小到大都沒看出來自己是盧家無奈,推出來安撫南宮的幌子,還以爲自己多厲害呢!說句實在話,這人是蠢死的!”李輝直搖頭,對於南宮世家和麾下所有家族有了全新認知,既不懼怕,也不看輕。
他尚未學習珠光寶氣訣,倒是將南宮世家上上下下的人事摸個門清,連一些在記憶深處沉澱多年的消息都沒放過。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盧春秋和李輝真的沒法比,可以說他眼中的世界,與那些從底層爬上來的修士,眼中的世界完全不同。
終於,在盧春秋修到萬象境界這一天,五位長老同時將他圍住,用神思傳遞心念,五位長老每人傳授一份功法,將功法拼湊在一起就是珠光寶氣訣。
夢中,李輝就是盧春秋,他完全按照盧春秋的記憶走,不過心頭毫無來由的一跳,頓時明白過來眼前所見乃是假象。
之前看到的情景全都爲真,唯獨傳功這天存在謬誤。
“我在入夢,盧春秋也在入夢,好一手漂亮的迴夢心經,不知道設下了多少層封鎖,真正的情景又在哪裡?”李輝輕輕揮手,當即看到盧春秋趴在香滿樓的客房中酣睡。
昨天狐朋狗友爲了慶祝他晉升萬象,在香滿樓擺下酒宴,由於第一次喝萬象境修士才能享用的嫁衣神酒,不勝酒力醉了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夢裡好像看到五個老頭正在傳他功訣。
“這夢並非由外向內,而是由內向外,有趣!”李輝再次揮手,已經夜深人靜,盧春秋撲向嬌軀,撕扯衣袍道:“快,終於熬出頭了,不用守着戒律。茹娘,我的小心肝,今夜讓我們酣戰一百零八回合!”
“死鬼,剛剛渡劫,你有那個力氣嗎?”女子嬌笑道:“說起來,我的身份可不簡單,乃是少主的傳法侍妾,要傳給您一篇秘訣。”
“不對,繼續破!”李輝第三次揮手,高牀軟枕和茹娘煙消雲散,只見一名白髮蒼蒼老女人坐在草蓆上,忽然睜開一雙白眼說:“天符宗宗主李輝李英俊尊上,老身盧聘峨,終於等到您這個千古變局的命定之人了。”
“什麼?”李輝心頭大駭,暗道:“不好,我多半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