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頭版

完 複製老婆半年之約 上了頭版

“我餵你。”夜白順着牀就坐了下來,朝着杯口吹了吹氣,氤氳的霧氣裡,眉目如墨,染了幾絲專注。

溫瞳晃了晃自己的手,“我能喝水。”

他嚴厲的瞪了她一眼,“趁着現在是病人,還不好好享受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說着,就將水杯貼到她的脣邊。

她平時潤澤的脣泛起了青白色,嘴角生了許多小細泡,看着就生疼。

而他的心,比她還疼。

她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最後心滿意足得拍了拍肚子,笑眯眯的衝他樂,那樣子是,我喝飽了。

夜白放下水杯,開始隔着藍色的病號服給她按摩腿。

溫瞳嚇了一跳,急忙扭捏着往一邊閃去,可是她行動不便,沒挪兩下就被夜白重新抓了回來。

“夜白,你幹嘛?”她不依了。

他卻一本正經的先從大腿按起,手法不輕不重,倒是挺舒服的。

“你總是躺在牀上,這腿要是不按按,就該萎縮了,放心,我不會趁機佔一個病人的便宜,更何況。。”他鄙夷般的撇了撇嘴,“這瘦得只剩下骨頭了,我還沒嫌你硌手呢。”

嘿,得了便宜又賣乖。

溫瞳頂着滿頭繃帶,羞臊着一張小臉,不停的用手去扒拉他,“夜白,我癢。。你別按了。”

他不聽,依然專注的揉捏。

她推搡不過,只好由着他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的手法的確很專業。

她麻了幾天的腿終於開始恢復了活力,就有衝動要到外面走走了。

“夜白。”她推了他一下。

認真十足的男人嗯了一聲。

“外面天氣這麼好,你推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那我得去問下醫生。”夜白停止了按摩的手,真的推門去找醫生了。

溫瞳撅嘴,醫生纔不會讓她出去呢。

可是他剛走又馬上回來了,時間不過幾秒鐘。

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找到醫生。

她正懊惱,他卻已經拿起了門邊的輪椅,“醫生說,曬曬太陽對你有好處。”

溫瞳驚喜,知道這個男人是在逗她呢,於是,高高興興的被他推出了牢籠一樣的病房。

醫院身後的甬道上,兩旁種滿了花圃,中間一條石砌小路。

久違的新鮮空氣讓她貪婪的呼吸了好一會兒,索性閉上眼睛,把自己交給清新的大自然。

夜白靜靜站在一邊陪着她。

對他來說,這是失而復得的驚喜。

當他看見那個海盜的槍托不停向她的頭上砸去時,他心裡怕極了。

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怕過。

那種心頭肉被人割掉了一塊的感覺,血淋淋的疼痛。

他覺得,她要是死了,他這心都能空出一塊來。

幸好,她平安無事,還能完完整整的坐在這裡,嬌滴滴喊他一聲,喂,夜白!

“喂,夜白,我要吃那個。”

纖纖的指對準了不遠處,一個小孩兒正在啃着棉花糖,綠色的,圓圓的一大球。

她看半天了,早就流口水了。

這些日子以來,醫生要求忌口,所以,她這嘴巴跟着遭了不少的罪,難得出來,她一定要看到什麼吃什麼。

“你想要什麼口味的?”他俯下身問。

“蜜桃。”她彎起一抹笑,病容就拂去了三分。

夜白去買棉花糖了,溫瞳一個人轉着輪椅在院子裡晃悠。

因爲吊着一隻胳膊呢,所以這移動的速度就跟烏龜差不多。

好不容易挪到一條長椅前,誰放了份看過的報紙在上面,她順手撿起來放在膝蓋上翻了翻。

她有些日子沒有接觸外面的世界了,也不知道最近有什麼風起雲涌的事情發生。

陳思含和星辰那邊,有林東在,一定給安排的妥妥當當,她倒不用擔心。

可是溫瞳沒想到,這些日子,的確是有事發生,而這件事的主角,竟然還是自己?

她有些震驚的抓緊了手裡的報紙,視線落在頭版醒目的標題上。

求愛不成反跳海,以死相逼。

EC總裁顯大度,英勇救人。

這洋洋灑灑上千字,將當時的情節描述的跟拍電影似的。

大概的意思就是一溫姓女子爲了追求EC總裁,想方設法的混上皇家的遊輪,當面求愛被拒後,以跳海相威脅,EC總裁不但沒有遷怒她的冒失,反倒不顧生死的跳下海將她救了起來。

報紙裡只說是溫姓女子,可是下面,很快就有人挖出了很久以前的新聞,然後捕風抓影,說這溫姓女子就是當年EC總裁的地下情人,因爲太貪得無厭,所以被拋棄,這次跳海,完全是有備而來。

報紙上還刊登了前些陣子,北臣驍同夏書蕾同返香閨的照片,意在證明,北臣驍與夏書蕾纔是公認的一對,而那溫姓女了,不過是可恥的第三者。

溫瞳看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胡編亂造的程度已經匪夷所思,讓人髮指了。

她將報紙揉成一團,丟向一邊的垃圾箱。

如果是六年前,她一定會覺得這是世界末日,可是,她已經不是當初軟弱的溫瞳,被人這樣欺壓也可以忍氣吞聲。

這件事,目的有三,擡高北臣驍、眨低她、力證北臣驍和夏書蕾之間的感情堅不可催。

能做這種事的,除了夏書蕾,還會有誰?

溫瞳冷笑,聯想起船上發生的一切,難道失火,落海都只是巧合嗎?

那這個世界也真是玄幻了。

她不是乖順的小貓,只會搖尾巴,惹急了,貓也會咬人。

溫瞳畢竟是混娛樂圈的,手頭上自然有幾個相熟的記者,她選了其中的一個約在醫院見面。

她不會對報紙上的言論進行口頭上的反駁,但是,有兩樣東西,只要一拿出來,那就夠他們受得了。

夜白拿着棉花糖,悄無聲息的從背後靠近。

醫院裡不時有病患散步經過,看到這樣一個俊美的男人,手裡卻擎着粉紅色的棉花糖,無不露出驚訝和好奇之色。

溫瞳聽見腳步聲,急忙收斂了臉上的怒火。

這件事,夜白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告訴她,就是怕她會動氣,壞了身子。

對於夜白的這份體貼,溫瞳心領了。

一隻棉花糖突然放大在視線裡,溫瞳高興的嗷了一聲,用那隻好手接過來,美滋滋的模樣好像是中了大獎。

夜白心裡暗暗記下了,以後想收買她,一根棉花糖就威力無窮。

可是他不瞭解女人,女人的胃也是多變的,所以後來,夜白拿着棉花糖想要誘拐無知小女孩,註定要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