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第一步

孜孜他們在這裡等結果,雲夢不願意出門,她還在介意儒生們的事情。樂淘淘那兩個傢伙只顧自家小兩口的甜蜜,根本不會顧她。無奈至極,孜孜只好自己和烏龍出去。

今天這城裡有些反常。怎麼說呢?大家都好像活過來一樣,都非常熱情,比如那個賣梨的小哥兒就一直招攬她過去;賣珠翠的大叔拿着一隻漂亮的簪子到處比劃,而且還大聲地說着自己家簪子的好處;那些有店有鋪的人家,搞了很多優惠的活動啊!……今天是怎麼了?

“孜孜,你說這街道今天是怎麼了?”烏龍也覺察到了。

找個人問問?“大叔,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般熱鬧?”孜孜就像個平常的小女娃而兒一樣問。這大叔見孜孜討喜有可愛,更是喜上眉梢說道:“今天書院徵老師,好多人都想去看看比賽呢!”

“你們什麼時候不再不尊重書生了?”孜孜奇怪軒吾行動這麼快?看來是急着討好柯奕的。

“比賽在那裡進行啊?”孜孜打聽,自然要去看看。

“在原來的英才書院的大門口。你呀就跟着人流走就到了……”老闆繼續自己的吆喝。

人流……孜孜一轉身下了一跳,果真人流大了,摩肩接踵,車水馬龍……天哪,不想擠,也只能被推着走了。

孜孜感到難以置信,一場徵老師的比賽,竟然比羣仙大會還熱鬧,人擠人,只能看到一個人頭而已。烏龍個頭高,就把孜孜抱到附近的樹上去看。

“烏龍,放我下去。我要去參加比賽!”孜孜覺得這麼好玩的遊戲不加入實在可惜。

“好吧,你萬事小心。”烏龍只能順從孜孜的意思,再說,比個賽能出什麼問題?

孜孜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少年摸樣,立即奔到報名處報名。幸虧這時大家都開心,那個主辦人答應的也很爽快。孜孜回頭跟烏龍打了個“勝利”的手勢。烏龍點點頭,表示放心。然後變主意周圍的環境,以免有人傷害到孜孜。

“呃,今天是咱們玄武城率先恢復儒生制度的第一天,因爲之前的法令,書院也處於關閉的狀態。現在我急宣佈:英才書院重新開院了!”院長情緒激昂,說幾句話便老淚縱橫了。

臺下的羣衆也高喊着呼應。

孜孜則仔細看了看這些參賽的人,似乎年紀都比她大處好多。當然,自己是不可能去教書的,即使她贏了亦不會去的。

“今天請大家匯聚於此,主要是爲了給咱們書院重新選擇良師,以振興咱們的教育!”老院長很激動,自己已經年老體衰了,總是希望後繼有人。就像她也希望麒麟們能夠接替她成爲君主們的得力助手,自己跟景明一起隱居山林。

……

“那麼,我就在此宣佈:英才書院擇師大賽現在開始!”銅鑼及時敲響,羣衆開始歡呼。

這次比賽共有二十六人蔘加,最後只留十二個人取其特長教授學生。所比試的內容就只有六項,每一項取前兩名。

這樣到最後不一定是十二個人啊。孜孜打了個哈欠。

第一場,書法。除了考驗書寫的秀美之外,還有就是,對字體字形的瞭解程度。孜孜的字是三百年前,西盛著名的書法家劉慶的字,爲了不曝光身份,孜孜只得減弱筆力,讓自己的字無力一些。然而對於字體這一點就當仁不讓了。她甚至可以說出是哪一年,哪位書法家,字體的靈感來自哪裡。

孜孜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一個老太龍鍾的書生。孜孜淺笑着。大家倒是很驚奇,怎麼是一個小娃娃跟那個老先生並列,看起來跟爺爺和孫子似的。不過,大家還是爲他們精彩的講述鼓掌。

那個老先生也是很慈愛地對她笑着:“你的字乃是西盛書法家劉慶的慶體,只是力道還欠了些火候。”

“老先生好眼力!”孜孜好生地佩服啊。

第二場是畫畫。水墨淡彩,孜孜不肯畫,只拿毛筆勾了幾筆,又噴染幾處,便丟下不幹了。

烏龍暗自笑着:孜孜還是討厭畫畫。

但是結果卻出人意料的居了第一。評委說:“這幅畫意境深遠,畫法成熟而且新穎。所以判了第一。衆人無話。

第三場那是文采。比的是一個接詩遊戲。這下可熱鬧起來了。

“一年美景最好處,須及煙柳最濃時。”一個人現出了句子讓我們接下去。這下要搶答了。

“時時心中念,慈母待兒歸。”有一人接上,衆人歡呼。

“歸去再看卻是物是人非,井西屏東。”接的是詞。

“東風無力摧百花,百花自凋零。”孜孜也接了一句詞,甚是傷感。

“零落闌干地,報國志不滅。”很深濃的愛國情懷,贏得了滿堂喝彩!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孜孜又接了一個名句,大家不知道不是她所作的而已,比賽也沒有規定要自己作詩呢。

……

這樣幾輪下來,看誰接的詩最多,按數量排名。

結果,孜孜仍排了首位,排第二位的是個年輕書生,書生拱手做了個揖。孜孜回個禮,心想大概這書生是以爲自己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了。

剩下的三場分別是文章、音韻、手談(圍棋)。孜孜儘量控制自己在前兩名之內,但是隨着比賽的推進,大家對孜孜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孜孜心裡高興着呢!這結果正是她想要的。

“孜孜,這樣好嗎?”烏龍擔心孜孜的呼聲太高,身份有特殊,根本不可能留在這裡做教書先生,孜孜這麼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孜孜對站在人羣裡的烏龍微笑,示意他安心:“我自有道理,你看着就好。”

烏龍再無奈也只能這樣等下去。孜孜決定的事,絕對有她的道理,自己相信她就是對她最大的支持。

“諸位!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接下來我就我宣佈成爲咱們英才書院的老師的六位候選人!他們分別是:蕭霖(容孜孜的化名)、崔盛、華安、趙西、董藝、秦舒!恭喜幾位!今天我也真的爲咱們書院高興啊!參加比賽的都是青年才俊,尤其是蕭霖先生啊,年紀最小,卻在咱們這裡的成績最高!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院長!我有話說!”孜孜舉起手,表示有話要說。

這老院長以爲他要代表全體教師發言,便笑着讓出位置,把擴音用的喇交到孜孜手裡。

孜孜有禮的地接過那喇叭,聽到臺下有人說:“到底是年輕人,就是有魄力。說不定以後咱們書院就能培養出更多的人才了!”而且周圍的人都在附和……

孜孜聽到這話,不禁莞爾,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蕭霖不才,先向諸位道歉。蕭霖不能做書院的老師!”此話一出,大夥兒立即議論紛紛,怎麼回事兒?第一名的師傅走了,他們這些學生怎麼辦?

孜孜覺得大家夥兒議論地差不多了,纔再次開口:“蕭霖只是來這裡尋親,不會長久地呆在這裡。但是看到給位才俊雲集在這裡,蕭霖真的非常慚愧,想要跟各位切磋一下。雖說小可以略微優勢勝過各位,但是小可真的是淺才。在西盛還有比小可更厲害的人。”幾個老頭色變,但是臺下的人一聽西盛還有更厲害的人立即炸開了鍋。

烏龍嘆着氣 ,終於明白孜孜的詭計了。讓這羣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會有追求更高的慾望,他們就會不自覺地到西盛那裡去求學。到時候再安排幾個人到黑國這裡。這就是孜孜軟手法的第一步吧……

院長有些灰心,但是私下裡有很欽佩這小子的才學,如此年輕的人也不會讓學生信服。但是這樣年輕的人已經超過他們這裡的老夫子。西盛到底使用什麼方法培養出蕭霖這樣的人才的?看來是有必要走一趟西盛了。

雖然結果讓那幾位夫子不甘心,但他們還是很有風度地跟蕭霖何元章他們一起開這個會。據說也是爲了發展黑國的教育。

“蕭霖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書院給的優厚條件?”孜孜當然不會考慮,人家可是國師的說。

“院長,蕭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那麼你願意跟我們講講西盛是如何培養你們這些人才的嗎?”老院長講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個倒是可以。其實小可是出自西盛蕭氏門下。蕭家弟子滿天下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孜孜的眼睛逡巡了一圈,終於有人迴應:“你是蕭家書院出來的?難怪了……”迴應的正是那個書法第一老人。

看來黑國是真的很封閉了。

“蕭家書院怎麼了?”年輕一點的忍不住問下文。

“蕭家書院,是西盛最有名的書院。除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之外,甚至連做菜都教的一個大學院。老夫也是近幾年在外雲遊聽說的一點情況。聽說在西盛,大半的官員都是蕭家書院出來的。在西盛各行翹楚也都有幸被請到蕭家請到書院裡頭進行講學,選取自己中意的人才進行培養。有很多老師在學校裡頭開不同的課,學生可以選自己喜歡的可去上。老師們可是大受歡迎。要是沒有人上也不要緊,總會先統計名單然後在開課,這樣就避免了。

“老師們講課呢,都是自己準備教材的老師說通過了,才能通過。”孜孜越說越驕傲,蕭家還真是了不起,自己的子孫真了不起!

“這樣的話,萬一老師老了怎麼辦?老師們怎麼會願意花大把的時間在教育學生上?窮夫子是日子都過不下去了。”幾名先生裡頭,其中一個比較尖酸的樣子的中年人說。

孜孜微微一笑:“你們可能不知道,夫子們的收入比一般的小官員還多呢!”而且時間充裕,如果還是自己喜歡的事業的話,應該會更加幸福。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是真是假,教書匠真的能比小官員收入高?

“這個小可說了,幾位爺不一定會相信。那不如各位自己有時間去西盛的各個學院去看看就知道了……”

孜孜跟這羣人說完各種好處,已經很晚了。走出書院,烏龍就在拐角處等她。

她向烏龍打了個勝利的手勢,現在他們對西盛的蕭家書院是完全有興趣了!

這第一步可是大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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