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祭奠

時隔十年,南海寺的變化變化不大,但是慕容湘卻不禁大爲感慨,人生的變化卻在每時、每天、每年地發生着變化,遙想十年前的自己身單力薄,一貧如洗,與朋友自東甌南下謀生,途徑蝴蝶島,一時豪興,登島朝拜許願。短短的十年時間,自己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窮小子了。不管自己的改變是不是在這南海寺的菩薩面前許願的結果,但是對今天的再次朝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願。

都說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就在慕容湘踏進寺院的大殿後,才發現已經有很多的香客在進香跪拜了。偌大的大殿右側有三幾十個僧人盤腿打坐、誦經吟哦。

慕容湘來到側房,找到當家僧,說明自己的來意,當家僧一聽是來還願捐款的,自然高興萬分,帶領施主燒香跪拜,並向殿裡的觀音菩薩代爲介紹施主的來意。接着慕容湘將自己身上攜帶的兩捆五銖錢捐給寺廟。

“請問高僧,我想祭奠死去的幾位朋友,應該到哪裡?”慕容湘最後問當家僧。

“阿彌陀佛,難得施主有如此的俠義心腸。你只要在本寺購些陰用五銖錢,到寺院後的祭奠宮去,將錢拋向大海,你死去的友人就會在陰間收到的。”

慕容湘依照當家僧說的,購買了大把大把的陰用五銖錢——這是用一種名貴的樹木片製成的仿五銖錢(嘿嘿,你要知道,在古代,都是用銅

錢的,沒有紙幣,那時候根本沒有發明紙張嘛),他離開了大殿,繞了一個彎,又登了數十級臺階,來到一個亭臺上,原來這裡是島上的另一個方向,此亭臨空而建,腳下是滔滔的大海。亭的門楣上寫着:祭奠宮。亭的後面依巖鑿有約一人高、五尺寬的巖洞,裡面是一個大大的香爐。四周沒有人,懸崖上有松枝垂在巖洞上,針針羽羽,置身這樣的地方的確會使人思親連篇。

慕容湘按照當家僧的指點,在巖洞裡的香爐上上了香,而後出來默默地憑欄遠眺茫茫大海一個時辰,接着將手中的陰錢一片一片地撒向大海……

“藍芸妹妹,大哥慕容湘今天來祭奠你了,”慕容湘將手中的陰錢抓了一大把,往空中撒去,那輕飄飄的陰錢在空中紛紛揚揚地飄飛,最後漸漸地灑落在平靜的海水中:“大哥是多麼地想念你啊,你知道嗎?我慕容湘此生只真正地喜歡過你一個人。也許,如果你先認識我的話,你一定會喜歡我的。可是,恨老天爺不長眼睛,不讓我早點認識你。哎,芸妹,你在天有靈的話,你一定可以知道我對你的一片癡情的,是嗎?相信你會真正理解我對你的愛是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的。可是,你就這樣狠心地離開了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雖然走了快半年時間了,可是你知道我在這半年是怎麼過的嗎?我每天做夢都會夢見你,夢見你原諒了我,夢見我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今天,大哥來看你,給你寄錢來了,希望你在陰間過上幸福安康的日子。等到來世,我一定會早早地去認識你,將你娶回家,做我一生一世的妻子。”慕容湘說着說着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芸妹,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每次我想到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時,我就心痛的要死。嗚嗚嗚。”

“芸妹,這把錢是給你弟弟隆隆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對他那麼狠的,我其實一點也沒有想要加害他的用意,只是自己一時失手而已,你們姐弟倆現在一定在一起吧?那麼,這一點不多的錢,就當是我對他的補償吧。”

“阿三,阿三,你聽到主子在叫你了嗎?這些錢你拿去吧。相信會夠你在陰間享用好幾年的。請你原諒我吧,我向來對你就象自己的弟弟一樣看待,可是,那天你實在是出來到不是時候,我那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咳,等到來世你再做我的僕人時,我會加倍補償對你的好的。”

“上官小弟,這把錢是給你的。我不知道爲何我們會同時喜歡上一個女人。咳,上官小弟,你要是聽從我的話,將芸妹讓出來給我,你們還有隆隆,還有阿三,大家都不就相安無事嗎?可是,這一切都因你的固執而改變。咳,來世我們再做好兄弟的時候,希望再也不要出現這樣的事了……”

“你這無恥之徒……”突然,寂靜中一聲猛喝,將慕容湘驚出一身冷汗,他回頭一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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