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龍公子看得起,相思受之有愧。”不想再糾纏下去,相思低下身子微微頜首,便從他身邊離開。
走出沒幾步,龍上陽便喊住她,一回身,微沉的油紙包扔到她懷裡,相思忙用左手拿穩,油紙包上仍殘留餘溫。
相思擡起頭看向龍上陽,龍上陽正向後抵着石桌,舉起酒壺往嘴裡倒去,頭微微仰着,他的樣貌實屬平常,可舉手投足間確有氣質,和龍上雪的粗魯不同,僅僅一個仰頭灌酒的動作,龍上陽也是散發着渾身的肆意不羈。
似書生,似風流……
相思拿着油紙包離開,身後又傳來龍上陽帶笑的聲音,“別扔掉了,我們馬上要趕往月城,這應該是你最後一次嘗朝雪城的粟子。”
就爲這話,相思竟真得沒有把油紙包扔掉,鬼始神差地拿回了臥房裡,龍上雪正在桌前對着燭臺擦拭那柄精緻的弓弩,他對待弓弩比對待自己還要細緻,來到這裡的幾天,他擦過不止一次。
相思把油紙包放到桌上,走過去將龍上雪頭的布巾解了下來,手指撫過他的額頭,“傷好得差不多了,以後不用再包着。”
龍上雪擡手覆蓋到她的手上,長指一攏將她握攏在手中,“過來,我來教你怎麼射箭。”
“什麼?”相思沒愣了愣,龍上雪已經將弓弩綁到她的右胳膊上,肩驀地一沉,可見弓弩之重,相思伸出左手要去解開卻被龍上雪推開窗前,龍上雪橫掌一掃兩扇窗應聲彈開,初夏的夜風撲面進來。
相思要往後退卻被龍上雪從後擁住,整個人不得不靠在窗櫺上,龍上雪將她綁着弓弩的右手擡了起來,另一手又抓起她的左手搭到弓弩上,低下頭脣貼着她的耳廓,視線落在她的一雙鳳目上,“你的手只要拉這裡,箭就能射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