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幾時才能回京。”相思想回握住她的手,可惜使不出半分力氣,嘴中道,“紅妝,我出來已久,我要回月城了。”
“你這就要走?”紅妝美豔的臉立刻苦下來,別有一番風情。
“我會找機會再出來。”相思笑着說道,“你有沒有什麼話要我帶給柳少容?”
“那個窩囊廢,我哪有什麼話和他說。”紅妝一提起柳少容就沒句好話,相思道,“你要是真不緊張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我看我這樣回他,就說紅妝很緊張他,要他一定記得活着出來。”
“誰緊張他啊!”紅妝一蹦三尺高,急得不行,“六兒,你可別亂傳話,讓他活着出來就是。”
“好。”相思睨了一眼桌上未動半分的菜餚,“我走了,你趕緊吃吧,我看你瘦了一圈。”
紅妝點頭,拉着她的手一路將相思送出軍營,龍天駕着馬車離開,紅妝還騎上馬追着送出好一段路。
龍天都不禁說道,“夫人和那位女將感情很好,屬下看你們議和都不用說上幾句。”
怪她只顧和紅妝閒聊沒有用的麼?
想起紅妝,相思會心一笑,“我們彼此都知道不會害對方的,再說我們那麼久沒見,一時多說上幾句話還請別見怪。”
“屬下不敢。”
相思靠在車壁上耳邊聽着馬蹄顛簸的聲響,嘴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非父非母,能知心知意待她的人這麼多年只有紅妝一個,連柳少容都不算,更誑論龍上雪。
向龍上陽稟報過後,一回到香塵別苑,春令就拉着相思去換衣裳,兩個侍婢竟然連夜縫製了兩件男衫長袍出來,關上門侍候着她更衣,不大不小正合身。
花令踮着腳替她松下頭上的簪子,木梳細細梳過她的一頭青絲,春令彎着腰替她繫上腰帶,將那塊自由出入的令牌掛在相思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