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苦笑,“要說沒一點芥蒂是不可能的,可我沒有柳少容的切身之痛,我會盡量去適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畢竟他是六兒你的相公。”
“我生在天子腳下,而他爲義閣賣命。”相思說道,“要不是貴妃娘娘的懿旨,我和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相識。”
“可我看你現在很開心。”紅妝坦言道,“你昨晚說嫁了就是嫁了,六兒你比我聰明,一說我也好像想通了。既然已經嫁過來改變不了事實,就應該讓自己的夫君頂天立地起來,柳少容他……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我不想放棄。”
“原來你要我們進山就是想開導柳少容。”相思伸手輕捶她一記,又回頭望了一眼後面的人,道,“希望這樣散散心柳少容真能心胸開闊一些。”
“哎?”紅妝震驚地盯着她的手,“六兒,你右手好了?真的好了?!我沒看錯?!”
“我剛吃飯用的就是右手,你都沒發現嗎?”相思無奈,紅妝歉疚地吐舌,“我最近給柳少容弄得頭昏腦脹,哪有心思想其它。哎,我真不好,連你右手好了都沒有發現。”
“沒什麼。”相思坦然笑了笑,伸手指向前邊,“那邊有個湖泊,我們過去歇歇腳。”
“好。”
重重似封起來一般的高山遮住烈日,山裡的清水涼爽無比,龍上雪坐在一塊大石上,脫下鞋捲起褲腳,兩條腿浸到水中,相思蹲在他身邊,以手撐着臉,遠遠望着那邊紅妝給柳少容洗手洗臉,可柳少容仍是一副不清不醒的樣子,滿臉醉得駝紅。
“不曉得王爺什麼時候能好?”相思覺得自己現在完全不認識柳少容,那個在落英下舞劍的少年在她腦海裡也越來越淡,淡得看不清身影。
忽然一隻白皙的手擋到她眼前,阻隔掉她的視線,相思一個激靈,立馬說道,“不曉得王爺什麼時候能振作起來,那我們就可以去西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