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恢復了常人的意識,才聽到烏原衝正說着:“原來如此,看這臭小子一臉衰相,就曉得沒有姑娘會看得上他。但是,他昨兒個下重手打了我的人,叫我好沒面子,今兒個我就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打了你的人又怎樣?技不如人,有什麼好說的,你七爺我正後悔着昨兒個怎麼沒連你一塊兒教訓了呢!”
“沒有姑娘會看得上他”這幾個字徹底激怒了洪琪,保持了很長時間的冷靜,再也冷靜不了了。
心道:怕他做什麼?不過是一個幼稚的年輕人,他拖家帶口的,整這麼大動靜兒,常耕傑的人想不掌握他們的行蹤,好像都做不到。
這繡玉谷的四周,想必已被常大哥帶來的人包圍了,他洪琪有什麼好怕的?
烏原衝見他如此囂張,當下不再遲疑,一把抱住了擋在前面礙事兒的孔迎,大叫道:“給我打,狠狠地打!往死裡打!”
一時間,洪琪的表情由晴轉陰,張大了嘴巴,呆立在當場。
怎麼,都這個時候了,常大哥他們怎麼還不現身?
完了,又被自己人坑了……
當洪琪被人潮推倒,被人潮淹沒,一身武藝根本施展不開時,他的好兄弟們一個也沒有出現。
洪琪從人縫兒裡,模糊地瞧見了掩藏在人羣裡的羅攀,他的嘴角,還掛着一抹奸笑。
人潮的中心不斷髮出淒厲的慘叫聲,被孔迎一腳踹翻在地的烏原衝,聽的爽極了,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身上的痛,也忘了思考,孔迎一個弱女子,怎地力氣比他還大?而且,這移步換位的身法,也不是引劍門的路數。
洪琪昨兒個半夜裡,剛在壽仙閣由江半仙陪着練了幾個時辰,舊傷未消,又添新傷。
此時,他簡直可以說是痛入骨髓,痛不欲生,因而,那聲聲慘叫,都是無比真實的。
烏原衝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便叫人罷了手。
其實,若不是聽聞這個臭小子與江家關係匪淺,以他的脾性,是不會饒了他的小命的。
他半蹲在正在噴血的洪琪身邊,尖聲笑道:“我說小乞丐佬,以後安分着點兒,眼睛也放亮着點兒,別什麼人都敢招惹,否則,你這條小命是怎麼玩兒完的,都不曉得!”
威風耍夠了,烏原衝又站了起來,一臉深情地望着孔迎,道:“迎迎,終身大事,莫要任性而爲。咱們兩家的關係,你也不是不曉得,如今是個什麼世道,你也該清楚。你我兩家,本是門當戶對,你我二人,又是天造地設,咱們的婚事,孔伯伯他比我都還要上心。我想,你大概也不希望,孔伯伯他知道咱倆鬧翻的事吧?勸你一句,還是快點兒把你那個該死的‘心上人’交出來吧,否則,我就是再喜歡你,再尊重你也……嘿嘿。”
烏原衝今兒個倒乾脆的很,說完了威脅孔迎的話,帶着人就退出了繡玉谷。
他大概也是擔心,洪琪真跟江家有什麼親緣關係,不敢在此地逗留太久吧。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卻又不得不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