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裡飛來一個被打飛的人,堪堪撞在了虛弱的段少平身上。
眼見段少俠即將倒地,羅攀身勢一閃,也顧不得跟洪琪知會一聲,人已閃到了段少平的身邊,恰到好處地扶住了他,並在他耳邊低語:“真正的勇士,是不會隨便倒下去的。”
這時,孔迎姑娘也趕了過來,乖順地扶在段少平的另一側,雙眸含淚,問道:“你怎麼樣了?”說着,竟摸起了他的脈門。
洪琪這才曉得,原來,他的孔迎姑娘才華遠不止於繡工、古玩鑑賞那幾樣,她在醫術上,亦有不淺的造詣。
否則,人體穴位多又雜,她是怎麼一擡手,就把住了四季劍傳人的脈門呢?
段少平先是衝着羅攀感激地笑了笑,雖說這個笑,這時看上去,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轉而纔對孔迎道:“我沒事,放心吧,我說過要陪你走完這一生一世,就不會中途……中途放棄。”
唉,還真是一對兒有情鴛鴦啊!
洪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跟着走了過來,站在三人身旁,擡手就搭在羅攀的肩頭,眼睛看向的卻是段少平。
這意思是說:這小子是我哥們兒,既然你感激他那一扶之恩,對我,也該有點兒好感吧?
顯然,他這番做作是多餘了,因爲段少平早已曉得他是誰了,他道:“你們就是迎兒的朋友——阿七跟羅攀吧?她常提起你們,真沒想到,咱們會在這種情境下見面。”
“哪種情境?”
洪琪曉得這位段爺的意思,他現在如此狼狽,自然是不好意思跟這麼兩個玉樹臨風、英俊非凡的少俠見面嘍。
但是呢,他是不會明着說出來的,爲了增加段少平對他的好感。
他沒心沒肺地笑着說:“是不是你方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威風了一把,覺的我們兩個也該表現一下,露點兒絕活兒,才能來結識你?”
“怎麼會呢?”段少平沒想到這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孔迎口中的弟弟,這麼會說話,便笑道:“當然不是。”
洪琪還想着多跟這位段爺熱乎幾句,那邊烏原衝又叫了起來。
他那副殘破不堪的身子,此時被左右兩個手下架了起來,他發着狠叫嚷着:“一個小小的蹴鞠館,居然敢不把歸元派放在眼裡,還動起手來了?你們等着,趕明兒小爺就叫人把這裡夷爲平地!”
“拜託,這位小爺,請你醒醒腦,然後再開開眼,看看你現在在誰的地盤兒上?”
方纔那句“也該表現一下”不是亂說的,他洪琪可是個言必行的人呢,說表現,就表現。
一見是昔日階下狼狽之徒——洪琪出頭,烏原衝大白眼兒一翻,道:“你特麼是什麼玩意兒,揭了傷疤就忘了疼,信不信下一次小爺我碰到你,就叫人剝了你的皮?”
唉,這句本來應該用在他身上的話,怎麼會從他嘴裡說出來呢?
洪琪很是納悶,那天要不是他反應慢了半拍兒,再加上降龍十八式使的也不是那麼得心應手,會叫那些個小嘍囉得了手?
“咱們兩個人的恩怨,不要牽連到其他人,也不要扯上蹴鞠館,”冷靜下來的段少平,又恢復了昔日的堅定平和,只聽他不緊不慢地說:“至於我跟迎兒,這一生是不會再分開了,你就別枉費心機了。”
“我烏原衝在無雙城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是不會死纏着迎迎不放的,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唉,這個人怎麼總是喜歡說反話呢?洪琪實在不解。
“這樣吧,咱們賭上一局。”烏原衝似乎早就有了這個打算,只聽他無比順溜地說出:“你若是贏了,我這個未婚妻,就歸你了,你若是輸了,那麼不好意思,請你離開無雙城,順便發個毒誓,這輩子不再見迎迎。這是男人之間的承諾,公平又合理,你看怎麼樣?”
“哪裡就公平合理了?”洪琪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道:“誰曉得你會賭什麼,人家段公子大好兒郎,一看就不沾你那些東西……”
他還沒說完,烏原衝就怒瞪他一眼,並迅速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