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幫主……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蘇燦對屋裡發出的各種聲音充耳不聞,嘴裡一直在念叨着這句話。
“蘇燦!我的選擇錯了嗎?”
烏賴看見羣情激憤,漸漸有埋怨的感覺,便再次開口,對着發呆的蘇燦問道,而所有人都靜了下來,聽金烏幫裡公認的“有貨”的人回答。
蘇燦掃視了一下衆人,再對烏賴說道:“這三封信一到,大當家你就只有兩個選擇了:打還是不打!但是無論選擇哪個都不是錯,而又都是錯。”
這句話,一時間沒多少人明白。
蘇燦見只有烏賴曉得自己在說什麼,不得不說詳細點。
他現在必須排除掉,衆人心中可能升起的,“咱們跟的這個大當家(烏賴)沒有前途,在強壓面前,這麼幹脆就低頭了”的念頭。
“打,沒錯,咱們這樣的人,哪個不把面子看得比命重;不打,也沒錯,因爲這一戰下來,若輸的是咱們,用不了一個月時間,咱們所有的基業就會,被其它幫派吞併的乾乾淨淨,從一流降到不入流,那個時候不僅沒有面子,能保住多少同伴的命、留住多少同伴的心,都不能肯定。但不打,咱們好像縱然還排在坤字位之列,也沒有資格了,但打了,咱們很可能什麼又沒了……”
烏賴心裡向蘇燦豎了大拇指,而聽懂的人則紛紛點頭,沒聽懂的人則使勁抓着頭,他們已經被蘇燦的話繞糊塗了。
“大當家既然已經選擇了退,那咱們跟着究竟該怎麼辦?”
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語氣中沒有對烏賴的不滿。
蘇燦把眼光再次投向烏賴,笑道:“你們都聽見大當家的選擇了,大當家他肯定有自己的主意,咱們還是看大當家的意思吧。”
聰明人都曉得什麼時候該顯山露水,什麼時候該收斂克己。
不是每個人都敢賭,大當家都像刑問天一樣,因爲沒有大當家敢賭,每個能重用的手下,都像魏狐狸一樣。
他們那種組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烏賴見蘇燦圓滿地完成了任務,而且適時的把話題和重點交給了自己,方纔被三封信搞壞的心情,稍微好了點,說道:“法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不打的情況下,還要保全咱們金烏幫的面子!這樣的法子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四方會談的時候,讓拾柴幫加倍地付出,他以前讓咱們金烏幫損失的代價。這樣一來,無論對外對內,都說得過去!”
“好法子!”衆人讚道。
面子很重要,但只要是在人心目中有價值的,都同樣有東西可以代替。
有些時候,面子與利益之間是劃上等號的。
比如說,以後有人質疑金烏幫:
格老子的,你金烏幫白在江湖上上混了這麼久,還是坤字位幫派呢,被人家一壓,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怎麼說,你們也應該有配得起自己身份的尊嚴呀?
金烏幫就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們沒有尊嚴麼?沒有面子麼?我們在三大幫派的壓迫下,還可以向他們要求加倍償還我們的損失,而且成功了。你可以做到麼?我們金烏幫在衆人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你這種人能理解的。
按烏賴的計算,若會談的時候,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金烏幫的聲望將不降反升。
“若是他們不同意咱們的要求呢?”
“沒辦法了,只剩下死拼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