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贏不了。”
常耕傑一下來了精神,挺起胸膛,昂然地指着兩人。
因爲,又有一個人出現了,站在了鐵恤二人的背後,眯着的眼睛,盡是兇光。
光是這份氣勢,就沒人敢瞧低他。
“不好意思,我人有三急,剛去了下茅廁。”
那人伸高左手,向常耕傑揮手道歉道,右手拿着明晃晃的刀,不方便亂動。
“呵呵,蘇冬瓜,你是多餘的,來不來也一樣,他們兩個只是強弩之末……”
常耕傑抽出了刀,笑道,“不過,他們有困獸之勇,打起來是有點辛苦的,有你,輕鬆很多!”
“小煞星蘇巴!”
副手扭轉身子,對着身後的矮冬瓜,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管怎麼樣,也要拖一個墊背的!”
鐵恤很自信,二對三,絕對有把握弄一個陪葬。
“哈欠!唔……我就曉得,來這裡可能有架打。”
就在雙方要動手的時候,一把懶洋洋的聲音,和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一羣人來到了蘇巴的側面。
“呃,阿攀,你不是負責截殺麼?”
蘇巴笑道,他當然高興,現在有了這個人,戰鬥更加輕鬆,很符合他能不打最好不打的原則。
“腳痛,沒去。”
羅攀撓撓頭,說道,“當耕傑在廣播上說,還有兩個人不曉得跑那裡去了,我就想,可能如阿七預料般,要來這裡了吧,所以我就趕來了。”
“羅攀!”
鐵恤側着身子,咬牙切齒,他倒不是恨羅攀,而是因爲恨洪琪!
洪琪的先一步預料,已經讓他一點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
“謝謝你把我的名字叫得這麼有特色。”
羅攀笑道,然後從旁邊的人中拉出一個一臉茫然的人,“他就是你們今兒個的目標,朱自興,有什麼表示麼?”
朱自興吃了勾王給的藥,三天之內都會像白癡一樣。
三天後,恢復六識的他,就會變成被絕對控制的工具,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離不開了。
“啊!”
沒有任何預示,鐵恤和他的副手貓着身子,飛速地竄向了朱自興……
“鐵恤,原xx軍校尉,四十一歲,身高……”
“費斌,原xx軍副尉,四十歲,身高……”
“李桔,原xx軍士兵,綽號小桔子,二十六歲,身高……”
…………………………………………
也就一個時辰的時間,死在起鳳街一役中的鐵恤,以及他手下的資料,全部擺在了衆人面前。
有江家軍機閣在,要曉得一個人的資料太簡單了,何況他們的屍體在手。
“怪不得實力這麼強,刑天門從哪裡找到這些人的,恐怕有銀子都難辦到吧?”
孔彰皺着眉頭,翻閱着這些人的資料,聽完解說後說道。
“還全是一個隊的。”孔泛道。
“根據卷宗顯示,他們這個邊防連一共一百零六人,在參加一次行動中,遭遇到埋伏,只有五十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且全部重傷,引發了以前的舊患,所以不得不退役。”
“至於爲什麼有四十八個之多加入刑天門,就不得而知了。”
負責解說的藍鞋子說道。
“還好,七幫主安排的截殺和阻殺,沒有讓一個敵人逃出。”
“不然,這批人存在一天,就是對咱們莫大的威脅。”
江半仙說道。
陳數點點頭,他顯然對這次行動很滿意,道:“雖說咱們傷亡了近兩百人,但結果還是成功的,把這些人放回去,不曉得咱們以後還要吃他們多少虧。”
“四十八個……有十六個被咱們在路上查出幹掉……單是三十二個,就讓咱們這麼慘重,若不是七幫主有那麼好的安排,和那麼好的裝備,咱們派再多人進去,也可能讓他們混水摸魚,逃出一半的人。”
江豐隨時都找機會來贊他的偶像。
洪琪倒沒在意這些話,盯着牆上這四十八張畫像,說道:“魏狐狸在加入刑天門之前的卷宗,真的沒有哪個幫派哪個人曉得?”
茶室裡的所有人都點點頭,江半仙道:“方纔咱們吃飯的時候我就說了,我曾查過,可是都查到魏狐狸與刑問天結識時,就斷了。”
“據說曾經有個三流幫派,在一個很出奇的情況下,得知了魏狐狸的過去,可是,一天不到,這個幫派的四十一個入室弟子,一百六十一個走得比較近的外圍弟子,全部死亡。”
“雖說沒有證據證明是魏狐狸和刑天門乾的,但是所有人都這麼猜想。”
“因爲這個幫派,是幾個高層在向外得意地說,曉得了魏狐狸的來歷和後臺之後,才遇到這種滅頂之災的!”
洪三答道。
“當時,這批邊防軍退役沒有?”洪琪轉過看畫像的身子,問道。
沒等有人回答,他又加了一句,“若答案是沒有,問題就有點嚴重;若答案是有,那麼沒什麼大不了!”
“沒有……”江半仙還在大部分人思索洪琪話裡的意思時,就回答道。
“沒有代表什麼?”江尊代替所有人問道。
洪琪不由皺了皺眉頭,說道:“具體我也不知怎麼說,簡單點,沒有就代表魏狐狸有很厲害的後臺,當時他手上既沒有這批邊防軍,又在沒調動刑天門力量的情況下,還可以把兩百多個人,在一天之內全部幹掉,他……不可想象。”
大夥兒都不是笨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假如……我只是說假如……”
洪琪的眉頭越來越深鎖,道:“假如當時滅掉那個三流幫派的,就是這批邊防軍,大夥兒也都看到了,他們的實力……你們以爲,情況有多嚴重?”
“不可能!”
這句話驚得明白最快的江半仙和陳數一起站起來,同聲說道。
“那麼,這場戰不用打了!”孔彰鐵青着臉。
“魏狐狸能調動玄門軍?”
凡是這個念頭在腦中閃過的人,臉色都不好看。
勇(勇猛無畏)如江豐,淡(不在乎)如段少平,傲(漠視困難)如羅攀,都不例外。
“呵呵,我只是猜測,大夥兒別往心裡去!”
身爲罪魁禍首的洪琪笑道,“假如真是這樣,咱們從一開始就不會混的這麼好了,整個江湖都是他刑天門的,咱們還分什麼四方城。”
這樣一說,衆人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坐下來的陳數,第一句話就是:“不管怎麼樣,魏狐狸確實如謎一樣,而且敢肯定的是,他手上確實有不平凡的力量。”
“他的一張底牌,已經被咱們揭開了。”
洪琪指着那四十八章畫像,說道,“也不過如此!除非他有天大的力量,不然,這場戰,戰敗的一定是他!”
天大的力量,當然就包括了來自白道玄門的力量。
“不過,咱們也不能這樣等他揭開底牌來打咱們呀。”
“看看這次,雖說大獲全勝,但是付出的代價,不亞於一場大規模攻防戰。”
孔彰是生意人,算賬一流。
“是啊,也許咱們應該考慮一下主動翻他的牌,逼他早翻牌了。”江半仙贊成。
洪琪聳聳肩,笑道:“把事情看得嚴重點是對的,針對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都想出對策是英明的,可是,你們不能全盯着我啊。”
“沒辦法,有你在,我都懶得動腦了。”
江半仙不知“羞恥”地說道,衆人一起附和。
“我也想啊。”
洪琪收住笑容,正經地說道,“可是一時半會兒要我想出法子,把魏狐狸透明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我們相信你,你慢慢想。”
陳數對他真的是完全放心了,含笑說完這句話後,再對衆人說道,“咱們是不是應該趁勝追擊,明兒個採取什麼行動?”
“打下古氏街是勢在必行。”
江半仙說道,“沒有了這個要塞,咱們散打行動的成效,也沒有先前那麼顯著了。”
“嗯,在外圍的小打小鬧沒什麼意思。”
“雖說同樣殺的是小人物,但跟在覈心地帶殺他們聯盟的弟子,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孔彰點頭道。
“是不是應該咱們四方來一次大規模齊集,一舉攻打古氏街?”陳數提議道。
孔彰臉有難色,不過片刻之後,就恢復了正常,道:“我贊成,這次,我引劍門堂堂正正出兵,不管兮岢城的盟友怎麼說了。”
“七幫主,你說呢?”發現了洪琪的失神,江半仙叫道。
洪琪醒了過來,說着方纔失神想着的問題,說道:“不,我不贊成這麼快就擺出決一死戰的樣子,至少,在沒摸清魏狐狸底細前,沒有這個必要。”
“維持現狀?”陳數問道。
“不!”
洪琪答道,“長流街不是來還在咱們手上麼?那是阡梓城靠近楚周城的要道,最近這段時間,散打行動可以從那裡開始。白天,也可以由那裡向阡梓城其他街道發動進攻。而咱們這邊,表面上保持進攻古氏街,實際上只是騷擾的樣子。孔門主也不要閒着了,是該正式出兵了,從兮岢城!當然,咱們不能忘了對朱自興的防護,在未有具體行動前,我的人會負起這個責任。”
“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會想出翻出魏狐狸底牌的法子!”
最後,洪琪斬釘截鐵地說道。
因爲,最等不及決一死戰的,其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