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浩漭!”
開天耀星的太虛神王,感受着發生在灰域的怪變,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猜測。
他是知曉內幕者。
那位欲圖再造的新浩漭,有一些必要的前提,譬如源魂的痕跡,源血和泰坦棘龍,還有適合化作新浩漭的神奇星辰。
這些條件缺一不可,需要各方去推動,纔有望實現。
虞淵一旦完全覺醒過來,主魂中烙印的源魂就會煥發,他的陽神受源血垂青後,賦予了完整的生命奧秘。
此刻,一頭新生的泰坦棘龍,目前就在灰域!
至於執掌輪迴再生,肩負陰脈重任者?太虛不由看向了旁邊的幽瑀。
最基礎的那些先決條件,眼前就已具備,在灰域深處隱藏着的一顆異星,被斬龍臺內的天地法則侵入烙印着,說明了什麼?
說明合適!
灰域本屬於至高無上的泰坦棘龍,此方奇地的星空異能,比浩漭坐落之地不知濃郁了多少倍!
很有可能,那顆被老泰坦棘龍視爲寶地的異星,基礎條件遠遠好過當初的浩漭!
那顆星辰紮根在神奇的灰域,一旦成功向浩漭變化,主動將駁雜卻雄渾的星空異能,全部轉化爲純淨的靈氣來。
那麼,在那所謂的“新浩漭”中,能否凝結出更多的本源,鑄造出更多的神位?
太虛微微一震。
“源血,有着生命本源的真諦,如果能夠有一滴阿紗的精血!”1
突然間,他又聯想到了什麼,猛地坐了下來,開始以自身體內的那座“生命祭壇”,向虞淵提出了一個要求。
——請爲我留一滴阿紗的精血!
另一邊的虞淵,幾乎沒太多猶豫,馬上就答應了此事。1
不久前還悲痛不已的太虛,因虞淵的這個承諾,遮蔽內心的霧霾被瞬間掃空!1
他眼中重新煥發出神採,嘴角也再現笑容。
阿紗是星空巨獸,她的任何一滴精血留存下來,在未來都能被執掌生命終極奧義的虞淵,耗費一定的代價重聚獸體。
那個代價,他願意拼盡一切地換回來,他會尋到足夠磅礴的血能。
阿紗不是不死鳥,她沒參悟出再生奧訣,所以不能以自身的力量涅槃重生。
阿紗需要依仗外力,而虞淵就是那個外力!
“有一個被幼獸藏着掖着的異星,也已經被他找到了。灰域變得有些陌生,漸漸透出讓我覺得心悸的氣息。”溟沌鯤皺着眉頭東張西望,有種被浩漭再次封禁的可怕感。
開天耀星無視幼獸的封禁,被斬龍臺拉扯過來的那一刻,就讓他瞧出了端倪。
沒了三頭龍屍,斬龍臺埋藏着的秘密,反而被激活了,煥發出了神秘的力量。
這股力量是那麼的恐怖,那麼的霸道,竟要染指老泰坦棘龍打造的灰域!
此刻再看,他發現幼獸的影響力,似乎已被斬龍臺給超過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
溟沌鯤望着虞淵不見蹤跡,斬龍臺還在的位置,內心涌現出不安。
“既然是他,那麼……”老蜥蜴暗暗地嘀咕。
“是他嗎?”
鬼巫宗曾經的首領玄漓,到了這時候也慢慢猜到了真相,臉色變得很難堪。
“最該死的他竟然也還活着!”
玄漓罵罵咧咧,他想到當年被那位找上,被其打碎神位的慘痛經歷。
殷鐵花沉眠片刻,深深看向又變得精神的太虛,說道:“既然他也在,有沒有林道可和龍頡,黎會長都蹦躂不起來。”
“他需要時間的。”太虛輕聲說。
“放心,黎會長也同樣需要時間。”1
……
同樣在灰域。
血魔族的格雷克,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動,感受到一股來自於源頭的壓迫力。
這股憑空而來的壓迫力,頃刻間充滿了灰域,彷彿無處不在。
而他,面對這股壓迫力,有種直視他的締造者——陽脈源頭的卑微感。
似乎,在締造這股壓迫力的人面前,他天然覺得渺小,會自覺矮對方一截,沒對方高貴和優等。
他駭然失色,趕緊切斷和陽脈源頭的連繫,不去主動感知陽脈。
哧啦!
一道狹長的空間裂縫,如門一般敞開着,向他發出了無聲的邀請。
格雷克神色複雜地,看着敞開的裂縫,漸漸瞧見了哀嚎中的兩頭龍……
“時空之龍!黃金巨龍!”
格雷克身體僵硬,他鮮血的流淌變得凝滯,一部分血魔族的神通秘術,像是沒得到允許前,就無法凝鍊成形。
“不應該啊,不應該突然如此強大,真是見鬼了!”
猶豫了片刻後,心驚膽戰的格雷克,選擇閃入那道裂開的縫隙。
他突然出現在了那片戰場。
他看到了皮肉開裂的七彩神龍,他從龍頡的眼瞳中,看到了龍頡魂魄的哀嚎,也看到了不死鳥女皇。
還有三個虞淵!
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吸引着他,令他鮮血爲之顫慄的虞淵陽神。
他也因此瞧見了碩大的紫金色龍眸。
泰坦棘龍的幼獸!
格雷克在心中驚叫,他仔細再看時,注意到這頭漸漸長大的幼獸,龍息變得異常動\亂,彷彿情緒遭受着巨浪的衝擊。
然後,格雷克突然就意識到了,向他發出邀請,讓他來見證這一幕的不是幼獸!
老棘龍的純血後裔,本該是灰域新主人的幼獸,可竟然不是!
“留禍亂天蛇的一滴精血。”
落在七彩龍額頭的虞淵,兩手已經收了回來,輕聲對不死鳥女皇說道。
陳青凰這次很乖巧,她順從地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嗯”。
一滴顏色不純的鮮血,被她從衣襟內的血肉中挖出,再以碧綠的瓷瓶盛放,直接就丟給了虞淵。
虞淵伸手握住,解釋道:“我答應太虛的。”
“她無法以自己的力量凝形。在諸天星河,或許也只有你纔可以,讓她的這滴精血,重新化作一頭禍亂天蛇。”
陳青凰黛眉微皺,沉吟了一下,又說:“她執掌的劇毒道則,一旦被我融合,就算她重新成長起來,在這條劇毒大道上,她也只能排在第二,甚至是第三序列。新生的她,或許還有可能,被那個虞蛛給超越。”
虞淵點了點頭,“我並不在意她能否恢復,也不在乎她能達到什麼高度。”2
“那我明白了。”
陳青凰放下心來,意識到即使那個叫阿紗的宿敵能醒過來,也再也構不成威脅。
虞淵只是爲了給太虛一個交代,根本不是圖謀禍亂天蛇的力量,不是想要爲神魂宗拉攏一個強大幫手。
“是我拉你過來。”如倒垂棱晶般的虞淵陽神,一邊留意着幼獸,一邊和大魔神格雷克講話,“你考慮的如何?你想獲得真正的自由,想擺脫陽脈源頭千萬年的奴役,我就是你的最佳選擇。”2
“或許,還是唯一的那個選擇!”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