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間,大世子皇甫拓拔和慕容霓裳就聯袂出現在了慕容霓裳面前。
皇甫拓拔脣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在了臉上:世間竟有如此佳人。
臉上帶着的那一抹薄怒恰到好處的爲她的柔美增添了一抹英姿颯爽,那一身紅衣張揚而霸氣,映襯得那一張描畫精緻得臉愈發的妖嬈了起來,簡直是集清純和妖嬈,柔弱和剛強於一身。
相互衝突的性格特點在她身上卻是相得益彰,相映生輝。
慕容霓裳見狀知道不妙,閃身擋在了皇甫拓拔面前,抽出手中長劍指着慕容霓裳,厲聲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本郡主手下從來不殺無名之輩。”
慕容霓裳冷冷的嗤笑道:“你也配做郡主?你何德何能?”
慕容霓裳的郡主之位原本就來的不光彩,如今被慕容霓裳直接戳到,自然是疼得她齜牙咧嘴,長劍一抖欺身上前,不由分手的對準慕容霓裳的心臟狠狠一刺。
慕容霓裳通過諸葛管家的口已經知道慕容霓裳武功高強,可她有自信,比快慕容霓裳比不過她。
這丫頭看上去才十三四歲,哪裡就厲害的到哪裡去了。分明是那些侍衛都是窩囊廢!
慕容霓裳眼中眸光一閃,正要出手,就看見一抹玄色衣衫出現在自己面前,硬生生架住了那致命的一劍。
“黃若若,來者是客,不要胡鬧。”皇甫拓拔沉聲呵斥,明顯的不悅。將慕容霓裳的佩劍奪下,隨手扔在了地上。
慕容霓裳做事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了,竟然想當着他的面殺了他感興趣的女子。
慕容霓裳的臉色陡然一沉,卻不敢和皇甫拓拔爭辯,垂眸道:“黃若若遵命。”
皇甫拓拔眼眸中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正想要和慕容霓裳搭訕,卻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他不想要看到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別過臉去。
四王爺皇甫準的輪椅緩緩來到皇甫拓拔的對面,正好和慕容霓裳站在一條線上,臉上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怎麼,大哥就這樣不想看到我嗎?”
慕容霓裳冷哼了一聲,道:“二世子還知道來?我以爲,二世子如此薄情寡義,連帶着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過世都不捨得來上一炷香呢。”
四王爺皇甫準的身影在輪椅上消失了一瞬,緊接着就是一個響亮聲響起,然後再一閃,四王爺皇甫準又出現在了輪椅之上,面罩寒霜的冷哼道:“男人說話,什麼時候有你插嘴的份兒。”
皇甫拓拔看了看慕容霓裳臉上的哪一個五指分明的巴掌印,面色不善的道:“四王爺皇甫準,你不要太過分了。她是你未來大嫂!”
四王爺皇甫準臉上的冰冷讓空氣都有些凝結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皇甫拓拔,寒聲道:“那就請大哥管好自己的女人。侮辱誹謗本世子,給她一巴掌,算輕的。”
皇甫拓拔洋洋自得的道:“本世子好歹還有女人管,可你的女人,已經在這裡長眠了。若是你當真那樣心疼不捨,還不如…
…下去陪她!”
最後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皇甫拓拔眼眸中泛起濃濃的殺意。
這個四王爺皇甫準,行事是越發的張狂了,這個廢物,不給他點下馬威,他就不知道厲害。
果然,四王爺皇甫準的臉色變了,幾近扭曲的嘶吼道:“你胡說些什麼?”
皇甫拓拔臉上閃過一抹詫異,格外認真的道:“二弟難道不知道嗎?父王幾天前才取消了我和慕容霓裳的婚約,將她賜給你做王妃了。怎麼樣,你這樣雙腿殘疾的廢人,有姑娘肯嫁給你,你就偷笑吧。還會去管人家姑娘是不是癡傻,是不是醜八怪呢?”
四王爺皇甫準臉上絲毫沒有被羞辱的窘迫,反而是露出一抹極爲難得的笑容,對着皇甫拓拔拱了拱手,道:“多謝大哥成全小弟多年的心願,爲小弟尋得了這樣一門好親事。不管是天上地下還是人間,慕容霓裳都會是我四王爺皇甫準唯一的妻子。只是,大哥,你千萬不要後悔。”
四王爺皇甫準臉上的那一抹有恃無恐的笑容讓慕容霓裳沒來由的慌亂,似乎忘記了方纔的疼痛,嘲諷道:“一個傻子,一個廢物,倒是相得益彰,實乃絕配!怪不得二世子如此欣喜若狂……”
啪!
慕容霓裳的話音還未落下,另一邊完好的臉上又捱了重重的一巴掌,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隨着鮮血用處的還有兩三顆牙齒:“嗚嗚……世子殿下……”
慕容霓裳眼淚汪汪的望着皇甫拓拔,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樣子。
若是平日,皇甫拓拔自然是要百般維護於她,可這個時候皇甫拓拔的眼睛裡只容得下慕容霓裳,哪裡還看得見慕容霓裳。
看到慕容霓裳在旁邊嗤笑出聲,皇甫拓拔搭訕道:“這位姑娘,不知道來武侯府所謂何事?”
皇甫拓拔眼睛裡狂熱的佔有念頭,慕容霓裳自然是看在眼睛裡,捋了捋鬢角垂下的頭髮,露出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容,道:“大世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才七天不見,大世子就不認識本郡主了嗎?”
“郡主?”慕容霓裳猛然回過神來,聲音淒厲的指着慕容霓裳道:“你……你……你是……”
慕容霓裳眸光一冷,厲聲道:“是,我是,我就是被你騙得去跳崖的慕容霓裳。所幸,天不絕我,讓我恢復了容貌和智慧。慕容霓裳,倒是要多謝你的成全了。”
“不,你不是。她明明死了,就在這棺材裡面。”慕容霓裳激動的拍着身邊的棺材,也不管手中的力道,一個不慎,竟然將棺材拍翻了,滾出一截裹着白布的木頭樁子。
“這……這……”慕容霓裳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相信自己有那樣大的力氣。
慕容霓裳冷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死了?慕容霓裳,你可真夠膽大的。竟然敢用一截木頭樁子假扮屍體,欺君罔上,罪該萬死!”
慕容霓裳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結結巴巴的道:“我沒有……我麼有欺君……慕容霓裳
那賤。人真的已經死了。你是誰,你混入武侯府目的是什麼?說!”
慕容霓裳目光猙獰,臉面扭曲,尚且帶着血跡的脣角看起來頗有幾分恐怖,一步一步的後退着,不斷的搖着頭,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慕容霓裳上前一步,豐潤的脣角微微勾起,嘲諷道:“整個榮景的人都知道蔓兮郡主死了,接下來,整個帝國的百姓都知道了,皇上自然也就知道了。你說,你是不是欺君?欺君這樣的大罪,你以爲,你身邊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又能護得了你嗎?”
“大膽,你敢對世子無理,你在找死。”慕容霓裳的智商逐漸回籠,方纔的驚慌已經被她很好的掩飾了起來,特別是身後疾步走來的人更是給了她無窮的信心。
“發生了什麼事?吵吵嚷嚷,也不怕擾了亡魂安寧嗎?”環佩叮噹之中走來一個瓜子臉柳葉眉的女子,原本也是面容姣好的,只是那眼角微微上翹,就多了一份刻薄和算計,硬生生的破壞了那份美感。
這是蘇氏,武侯的填房。
慕容霓裳和慕容霓裳的母親月氏去世之後,蘇氏就被扶正,成爲了武侯夫人。
慕容霓裳捂着臉,悽慘的撲倒蘇氏懷中,哭的好不悽慘,避重就輕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小聲的說了一遍,義憤填膺的指着慕容霓裳,道:“母親,一定要嚴懲這個打擾了蔓兮亡魂的小賤。人。否則,武侯府將顏面無存。”
蘇氏掩飾了眼底的一份厭惡,耐着性子安撫道:“黃若若放心,母親自會處理。”
蘇氏頗具眼力,在第一眼看到慕容霓裳的時候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雖然對她的改變十分好奇,可她就是慕容霓裳。
唯今之計只能將假的變成真的了,只是,那兩個人,卻是萬萬不應該在此觀看的人。
如此想着,蘇氏對着慕容兄弟行了個禮,頗爲愧疚的道:“小女驟然夭亡,二位世子前來弔唁,實在是武侯府的榮光。現在不方便招呼二位世子,還請二位世子行個方便。改日侯爺和妾身定會親自去府上負荊請罪。諸葛管家,送客!”
蘇氏的當機立斷讓慕容霓裳有些詫異,這個女人,當真手段了得,怪不得能坐上武侯夫人的位置。
即便是填房,那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了。
皇甫拓拔捨不得如此容貌的慕容霓裳,可想着她的身份,就如同吃了一個蒼蠅一樣的膈應,恨不得她當真死了纔好。
蘇氏的話,正中下懷,他甩了甩袖子,就大踏步走了。
他從來都不屑和四王爺皇甫準爲伍,自然也不會管他。
蘇氏的瞳孔微微縮了縮,笑臉迎人的看着四王爺皇甫準,屈膝道:“二世子,請節哀。”
四王爺皇甫準沒有理會她,只定定的看着慕容霓裳,眼眸中的擔心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慕容霓裳給了四王爺皇甫準一個放心的眼神,道:“二世子,解鈴還須繫鈴人,有些債,應該我自己來討。請回吧。”
(本章完)